陆昭站在虚空里，脚下是无数旋转的青铜星辰。这些星球表面布满血管状的纹路，像是有生命般一起一伏。他抬起右手，皮肤下的青铜光泽随着脉搏明灭。
"西王母，你他妈属耗子的？"陆昭的声音在真空中诡异传播，"躲在这些破球里当寄生虫？"
没有回应。只有最近的一颗星球突然加速旋转，表面裂开道口子，喷出股银色雾气。雾气在太空凝结成箭矢形状，嗖地射向陆昭面门。
陆昭左眼紫光一闪，箭矢在眼前半米处突然悬停，然后调转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射回去，直接扎进那颗星球裂缝里。
轰——
星球像被扎破的气球炸开，碎片四溅。陆昭抬手挡住脸，几块碎片擦过手臂，划出几道血痕——流出来的血在半空凝成青铜珠，又被他皮肤吸收回去。
"就这？"陆昭甩甩手，伤口瞬间愈合，"连老子的皮都蹭不破。"
炸开的星球残骸里飘出团银色物质，像水母似的蠕动。陆昭眯起眼睛，那团东西突然拉伸变形，变成个女人轮廓——西王母，但全身半透明，内脏都是精密齿轮结构。
"造物主。"西王母的声音带着机械杂音，"非要赶尽杀绝？"
陆昭冷笑："现在知道叫造物主了？"他右手突然金属化，变成柄青铜长刀，"在熔炉里不是挺嚣张吗？"
西王母的齿轮心脏突然加速转动："你以为吞噬了镜中人就无敌了？"她抬手打了个响指，"看看你脚下。"
陆昭低头，发现那些青铜星辰全变成了眼睛，密密麻麻的瞳孔同时转向他。更恐怖的是，每颗眼球的虹膜里都映着个西王母。
"眼熟吗？"西王母的机械身躯开始分解，变成无数银色微粒，"这些都是你的'作品'，现在它们饿了。"
所有眼球同时眨了下，陆昭突然感到剧痛——他的皮肤表面凸起无数小点，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低头一看，那些凸起正在形成微型眼球轮廓。
"寄生我？"陆昭不慌反笑，"你怕是不知道..."他左眼突然变成纯黑色，"老子连黑洞都吞过！"
黑色从左眼扩散，瞬间覆盖全身。那些刚成型的眼球还没睁开就被染黑，然后像爆痘似的接连炸开，溅出的不是血，是青铜汁液。
西王母的微粒团剧烈震荡："不可能！这些是概念级寄生，怎么可能——"
"概念？"陆昭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老子专门克概念！"
黑暗突然收缩回左眼，陆昭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只是皮肤上的青铜纹路更明显了。他抬手对准最近的三颗星球，五指猛地收拢。
咔嚓！
三颗青铜星同时碎裂，露出里面跳动的银色核心。陆昭张嘴一吸，那些核心化作流光飞入他口中。西王母的尖叫声在虚空回荡，像是被活撕了块肉。
"味道不错。"陆昭舔舔嘴唇，"继续？"
剩下的青铜星突然开始逃窜，像受惊的鱼群四散。陆昭左眼紫光暴涨，视野里所有星球运动轨迹立刻变成可视的红色线条。
"跑得掉吗？"他右脚在虚空一蹬，身体炮弹般射向最大那颗星球。接近时右手变成巨型青铜爪，直接插进星球表面。
星球内部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陆昭狞笑着搅动手臂："找到你了！"
猛地往外一拽，带出团不断变形的银色物质。这团东西比之前那只要大十倍，表面浮现出西王母痛苦的脸。
"等等！"西王母尖叫，"我可以告诉你真相！关于你左眼的——"
陆昭没给她说完的机会，直接把这团东西按在自己胸口。银色物质疯狂挣扎，但还是被皮肤下的青铜纹路一点点吸收。
"呃啊——！"陆昭仰头嘶吼，全身骨骼发出爆豆般的响声。背后突然刺出四根青铜骨刺，像蜘蛛腿似的舞动。
等最后一点银色也被吸收干净，陆昭的身体已经变成三米高的青铜巨人，只有左眼还保留着血肉之躯。他低头看了看新身体，突然笑了：
"原来如此。"
虚空尽头突然亮起道金光，有东西正以超光速逼近。陆昭背后的骨刺自动转向那个方向，尖端开始蓄能。
金光在百米外急停，现出个穿黄金铠甲的人形生物，面部是块光滑的镜面。
"检测到非法造物波动。"金甲人发出电子音，"根据星际条约第——"
陆昭没等它说完，背后一根骨刺突然射出，直接贯穿金甲人胸口。电子音立刻变成乱码，金甲人挣扎两下，突然解体成无数金色粒子。
这些粒子没有消散，而是开始重组。陆昭皱起眉——他在这东西身上感应到了类似西王母的气息。
"果然还有备份。"他背后的三根骨刺同时蓄能，"那就全炸了吧。"
金色粒子突然加速重组，瞬间变成个女性轮廓："停手！我不是西王母！"
陆昭的骨刺已经亮到刺眼："那你是谁？"
"我是她妹妹。"金色人影的镜面脸部映出陆昭的倒影，"东王公。"陆昭差点笑出声："编也编得像点，东王公不是男的吗？"
"那是你们人类的错误记载。"金色人影抬手，掌心浮现出个微型星系，"西王母窃取了你的力量，我也在追捕她。"
陆昭的骨刺能量稍减："证明给我看。"
金色人影的镜面脸突然变透明，露出里面跳动的金色核心——和西王母的银色核心结构相似，但更复杂精密。
"她偷走的是左眼法则。"金色人影说，"而我保管右眼。"
陆昭突然感到右眼剧痛，视野里所有东西都变成了几何结构图。他下意识捂住眼，再睁开时，看见金色人影胸口有个锁形缺口。
"你的右眼..."陆昭眯起眼，"在我这？"
金色人影点头："三千年前的大战，我们两败俱伤。西王母趁机挖走了你的左眼，我只好把右眼藏在最安全的地方——"
"我体内？"陆昭冷笑，"所以老子成了你们的移动保险箱？"
"不。"金色人影突然靠近，"你本来就是..."
话没说完，陆昭背后的三根骨刺同时开火。金光与青铜能量对撞，爆发的冲击波扫平了附近十几颗青铜星。
等光芒散去，金色人影已经退到千米外，镜面脸裂了道缝："你干什么？！"
"你的心跳频率变了。"陆昭的右眼变成金色，"刚才那句话是谎言。"
金色人影沉默几秒，突然发出西王母的招牌笑声："真敏锐啊，不愧是我的造物主。"她的金色外壳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的银色内核，"但你怎么确定，现在不是幻觉呢？"
陆昭突然感到天旋地转。四周的星空像幕布般被撕开，露出后面锈迹斑斑的青铜墙壁——他还在熔炉里，从未离开过。
"惊喜吗？"西王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吸收的那些'我'，全是记忆碎片。"
陆昭低头，发现自己被几十根青铜锁链固定在熔炉中央，胸口插着根管子，正在往外抽银色液体。
"不过有一点是真的。"西王母的本体从阴影里走出，手里把玩着颗金色眼球，"右眼确实在我这。"
她突然捏爆眼球，金色液体滴在陆昭额头，立刻烧出个冒烟的烙印：
弑主者
"现在..."西王母的指甲变成针管，扎进陆昭左眼，"该物归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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