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之谈。”
林立耀佛开肖仁,命小厮关门。
吱呀,当着肖仁的面,大门缓合上。
肖仁的脸立即垮了下来,狭长的眼睛更是气得充血。
提起衣摆就踹了大门一脚。
“好你个林立耀,枉为读书人,就是如此对待表兄的!?难怪被林家赶了出来,呸!丧门犬。”
好一阵怒骂后苦于无人搭理。
肖仁肚子适时发出一阵咕噜声,伸手摸索了一圈腰封,也寻不到几个铜钱。
“晦气,还想着能捞一顿饱饭。”肖仁耸了下肩,将下滑的行囊往上提了提。
他站在大门外,一时竟不知该往何处去。此前,仗着肖姨娘的便利,私自吞没的银钱早已被他挥霍殆尽。
这才不得已逃回帝都。
路上听闻林立耀已经从林府分府出来,逐才寻了来。
讨不着好的肖仁气不打一处来,只好离开另寻他法。
城东就是僻静,周遭食肆摊贩也不多,可耐不住那阵阵饭香直冲入鼻。
肖仁闲逛着闻到那味,胃里更是绞着痛。“饿死老子了!这天大的消息也不懂把握,庶子就是上不来台面。”
“肖掌柜。”
“嚯!谁!?”肖仁握紧行囊,戒备的四周扫视。
“这呢,在您后面。”
肖仁回头凝睛,这不是林立耀身边那小厮吗?
“哟?什么风吹了你过来了,可别说是来挽留我的?我和你说,就你们公子那德行,留我也得看我给不给面子!”肖仁收起被吓到的窘态,话里语气不善。
肖仁扬起下巴,狭长眼睛闪过一抹狡黠,现在林立耀定是回过味来想合作。
刚才可是让他颜面尽失,这下可得看他心情了。
小厮笑笑,“肖掌柜,公子唤小的传话。适才人多眼杂,免生事端,不免话不得体。现下公子分府正是用人之际,铺子店头也缺个‘自家人’。肖掌柜要是不恼,还请移步一聚。”
肖仁眼睛骤然一亮,明送的肥差,还有不吃的理!
“咳!我肖仁也不是那等不念亲情之人,既然有此缘由,不怪你们公子。”
肖仁卸下行囊,递给小厮拿好。双手抚平衣摆,神色带着得意,大步的走起。
小厮老实挎着行囊随行在后。
旁落的一段小插曲并未在城东掀起丝毫波澜。
………………
物换星移。
披星戴月赶路的车队趁着夜色从侧门秘密进入皇宫。
马车刚停稳,帘子便从里掀开,人未见声先出。
“可算是回来了!”
林霖耀在车头站稳,深呼吸两口帝都空气,真想抹一把辛酸泪。
再不回来,机体的仿生皮都要被玄渊磨破了。
麦芽糖远不及玄渊那股子黏糊劲,手就没几分钟是离开过他的机体。
马车一侧宫女与内监看到林霖耀的一刻皆俯跪行礼。
“君后!您可小心点啊!”
“您先下来,先下来!”
初夏、初荷行完礼,焦急的伸长着手想搀一下林霖耀。
他们悄然回宫的消息并未走漏,迎驾的唯独准许了亲信内侍。
玄渊念及林霖耀旅途劳顿,连风驰等人都被遣退了,诸事皆待明日再行禀报。
林霖耀摆了摆手,示意用不上她们两个。
手尚未完全放下,腰间便被一双手紧紧握住。林霖耀面色不变,如往常一样任由玄渊将自己抱起,然后纵身跃下马车。
“耀儿,我们先回寝宫,明日再去林府可好。”
初夏初荷赶忙施礼,而后退至一侧,面露喜色。
君后依旧如往昔一般,圣宠不衰。
林霖耀手指抵着玄渊的胸膛,哼哼唧唧道,“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可是怕现在回林府,我娘恼你?也不反思一下你做的坏事数都数不完!”
嘴上虽说如此,时辰确不合适上林府打扰林夫人歇息。
玄渊发出一阵笑声,仿佛能震得胸膛上的指尖微微颤动。
整个时国,除了他林霖耀,又有谁敢去捋玄渊这头猛虎的虎须。
“这精气神真不错,我们回寝宫再来一一细数,何事使得朕的君后这般怨气冲天。”
林霖耀连忙抽回手指,拍拍玄渊的胸膛顺须溜,“啊!我忽然感到十分疲倦,且略有眩晕感,定是这马车坐得久了!需要休息休息。”
他认怂!这事可别数,再数可就天亮了……
“顽皮。”
“哼!”
内监提着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暖光,映照着那条熟悉的路。
宫外,风驰负手而立,皱眉望向皇宫方向。
“流火,你说这政务搁置那么久,往日爷外出回来可是即刻要处理的。现在连我们面都不见,这计划什么呢?”
流火坐在桌子旁,指腹使力,一颗花生应声而裂,圆滚滚的果实窝在其中。
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已经堆积了许多花生的碟子。
流火垂眸思索,明日该忙了。
得趁今晚多捞点好处,风驰这人仲是贪欢,却也最是怕累,一会不是渴了便是饿了。
久等不见流火回应的风驰疑惑回头,“你在干嘛?”
“剥花生。”
“我和你说正经事呢!剥个屁花生!”风驰气鼓鼓抓起碟子里的几颗花生抛入口中。
流火手中活不停,视线扫过风驰的僻股,这倒是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