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珏凡的喉咙发紧,手指颤抖着解开自己的装备。
老万接过刘珏凡递来的手枪,冰凉的金属握在手里,却比不上他内心的寒意。他俯身替小陆整理了一下衣领,就像在为一个沉睡的战友盖好被子。
"对不起,兄弟。"他在心里默念,然后对准小陆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枪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小陆的身体轻轻一颤,彻底没了生气。
老万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将枪口转向自己的太阳穴。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刘珏凡说:"等等,给我拍张照片。"
刘珏凡愣住了,眼泪模糊了视线:"老万?"
"就拍我站在小陆旁边。"老万笑了笑,"让他们看看,我们是怎么死的。"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老万扣动了扳机。
回去的路上,车队沉默得可怕。叶辉坐在副驾驶,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车门。
"老万真的是个狠人。"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我刚刚想了下...如果换成我,我怕是做不到。"
刘珏凡没有回答。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握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叶辉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知道吗?我刚才在想,如果是我,可能会哭着求别人帮我...或者像个懦夫一样等死..."他苦笑了一下,"但老万...他连死都要死得这么体面。"
"他教会了我一件事。"刘珏凡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在末世里,有些人的尊严比生命更重要。"
回程的路上,车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老万饮弹自尽的画面给了很多人震撼,有人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发呆,有人摩挲着武器上冰冷的金属,仿佛在感受生命的重量。
"要是换了我..."不知是谁低声呢喃了一句,却让整辆车陷入更深的寂静。每个人都曾在心里默默想过这个问题——当死亡近在咫尺,当尊严与生存的天平倾斜,自己是否有勇气做出和老万一样的选择?
回到酒店时已经是下午,刘珏凡和叶辉快步走酒店,脸上写满凝重。
"雷队,我们回来了。"叶辉的声音有些沙哑,"又蓝家小区的情况比预想的更糟..."他把遇到丧尸动物的事情,以及老万和小陆的牺牲说了一片。
雷诺正在整理文件,闻言抬起头,目光在两人疲惫的面容上停留片刻:"老万的...后事安排好了吗?"
提到这个,刘珏凡的眼神黯淡下来:"按照他的遗愿,我们已经..."他哽咽了一下,"已经把小陆和老万火化了。"
雷诺沉默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街道,似乎在盼着有人能够回归。
"先将他们两个暂时安置到这里!"他声音低沉,"等我们一起回到度假村的时候,再将他们一起带回去!"
与此同时,马计的队伍押运着物资回到了酒店。他们风尘仆仆,却顾不上休息,立即投入工作——拆除光伏板、安装储能设备、调试系统。夜色渐浓,工地上的灯光却越来越亮。
"再检查一遍线路!"马计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明天就要派上用场,不能出任何差错!"
晚饭时分,丁永仁带着十名全副武装的队员抵达。他们身着崭新的皮甲,每人配备一支火箭筒,腰间还别着手枪,身上还背着三枚火箭榴弹,这些精良的装备让其他队员眼前一亮。
晚饭后,雷诺召集所有人在会议室集合。昏黄的灯光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也掩不住眼中的斗志。
"兄弟们,"雷诺站在投影地图前,声音沉稳有力,"我们即将面对一场硬仗。但今晚,我想先请大家记住两个人的名字——小陆和老万,让我们为我们牺牲的战友默哀三分钟。"
会议室里安静无人,雷诺等情绪平复后,才继续说道:"或许这次紧紧是个开始,但是就是如此,后面的路,我们依旧踏过去。"
酒店外百米处的那栋灰白色建筑里,透过半拉开的窗帘缝隙,几个黑影正紧盯着酒店方向。其中一人突然压低声音:"快看!酒店那边人又多了!"众人循声望去,十余名全副武装的人员正被人带着进入酒店。
"他们人数突破一百了吧!"负责观察的瘦高个儿迅速掏出望远镜,镜片反射着冷光,"不过......"他犹豫了一下,"那几个家伙背上好像绑着什么大家伙,但被防水布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具体是什么。"
"还不确定,不过大家多注意观察下。"领头的男人人立即制止,"按原计划,只汇报看到的实际情况。"他快速在记事本上记下时间、人数特征,随后立即用加密电台向监狱方面传递信息。
次日,雷诺他们起来后吃了早餐就开始准备,补给站这里留下了原先的20名队员以及和雷诺随行的10名精锐。
等上午的轻雾慢慢散去的时候差不多到了十点钟,雷诺带着70来名精锐队员,浩浩荡荡的往监狱出发。
"他们开始移动了!"监视点里,瘦高个儿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速度很快,看起来是全速前进!如果按着这个速度十多分钟就能到监狱了。"他调整望远镜焦距说道。
“良哥,酒店这里集结70多号全副武装的人,十几辆车应该是往监狱方向来了!推算十五分钟就能到监狱。”酒店这里盯梢的人汇报道。
“什么!好~知道了,你们从后面盯着,随时汇报情况!”吴良收到手下汇报后,心里有些焦急,马上就往监狱长办公室走去。
吴良猛地推开监狱长办公室的木门,办公室里,文斌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真皮转椅上,三个身着制服的女警围在他身旁——左边那个正用精油为他揉捏太阳穴,右边那个在敲打他紧绷的肩膀,还有一个跪在沙发旁替他捶腿。阳光透过落地窗斜射进来,在文斌锃亮的皮鞋上镀了一层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