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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出马仙:我的仙家不太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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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命秤童子の公平秤——剜肉定上菜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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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火宴厅那破口里涌出的硫磺热风,跟肾水寒潭的阴冷腥臭搅和在一起,活像进了太上老君用洗脚水烧锅炉的炼丹房。我扒着黑爷酸菜汁腐蚀出的、边缘还在“滋滋”冒烟的冰壁破口,半边脸被那灼热气流燎得发烫,半边身子还泡在冰碴子乱飘的寒潭黑水里,体验着冰火两重天的极致酸爽。那张漂浮在水面、散发着幽幽绿光和恶意嘲讽的“祖安剑仙刺身配酸菜”糖胶菜单,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荡漾。

凌霄子的脸,绿得跟菜单上的荧光字有一拼。他盯着那菜单,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离子烫的尾羽根根炸起,缠绕着肉眼可见的细小电弧,随时准备把这片水域连同那破菜单一起炸上天。

“凌哥!冷静!菜单是死的,你是活的!犯不着跟一坨糖浆置气!” 我赶紧嚎了一嗓子,生怕这位爷真来个“基操勿六”的原地爆炸。

“哼!” 凌霄子从鼻子里喷出一股带着焦糊味的气息,勉强压下火气,但锐利的鹰眼依旧死死锁着那张菜单,仿佛要用目光把它烧穿。

“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看菜单?老子要成刺身了!” 苍狼王带着哭腔的咆哮炸响,瞬间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菜单拉回了现实。

命秤童子!这穿着惨白寿衣的小鬼,那双冰冷的秤盘眼珠,依旧死死锁定着刚从酸汤里捞出来、浑身湿漉漉还在滴着黑水的苍狼王!他那只握着锈迹斑斑青铜小刀的手,已经毫不犹豫地再次抬起,刀尖闪烁着不祥的寒光,对准了自己干瘪的胸膛!准备剜出第二块“命秤肉”!

秤杆另一端那个沉重的秤砣,仿佛已经嗅到了“狼心刺身”的鲜美,兴奋地微微颤抖着。

“嗷呜!兄弟们护驾!” 苍狼王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猛子就想往黑爷身后钻。他那群忠心耿耿的狼崽子们立刻龇牙咧嘴地围了上来,组成狼墙,对着悬浮的童子发出威胁的低吼,蓝幽幽的狼眼里全是豁出去的凶光。

“规矩,就是规矩。” 命秤童子的声音干涩沙哑,毫无波澜。刀尖已经刺破了那层薄薄的寿衣布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滋啦——嗡!”

一阵极其尖锐、仿佛无数根指甲同时刮过玻璃的噪音,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寒潭沉闷的空气!伴随着噪音,整个空间的光线都诡异地扭曲、闪烁起来,如同信号极差的劣质电视屏幕!

寒潭上空,那些原本被凌霄子羽毛刃干扰得闪烁扭曲的幽绿荧光弹幕,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接管、篡改!

**【……非法……滋啦……信号劫持中……】**

**【……打工魂……滋滋……检测到……祖安……】**

**【……非法……滋啦……信号劫持成功!】**

**【……全频道广播:饕餮傻【哔——】!宴席黑幕!退钱!】**

巨大的、扭曲跳动的荧光弹幕,带着鲜明的、极具冲击力的祖安风格,瞬间刷满了整个寒潭上空!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强烈的怨念和嘲讽,粗暴地覆盖了之前那些“加班费”、“防御升级”的官方提示!

“卧槽?!” 灰爷爪子里的瓜子都吓掉了。

“这味儿……太冲了!比黑爷的酸菜还上头!” 黄爷捂着鼻子,一脸酸爽。

混乱的光影扭曲中,一道粉红色的、由无数0和1组成的虚幻数据流,如同霓虹灯带般在幽暗的水域上方高速穿梭、闪烁!数据流的源头,正是悬浮在一块覆满黑色糖霜的冰块上、九条毛茸茸的虚拟数据尾巴如同孔雀开屏般炸开的WIFI狐仙!

她那双由像素点构成的大眼睛此刻闪烁着狂热的红光,纤细的爪子如同抽风般在虚空中疯狂敲击着看不见的键盘,嘴里还念念有词:“黑你姑奶奶的幕!篡你大爷的命!吃席不给钱!烂心又烂肺!服务器爆掉!数据全清空!祖安大舞台,有妈你就来!给——我——刷——!”

随着她最后一个字音落下,那粉红色的数据流猛地膨胀,如同病毒般疯狂注入寒潭四壁蠕动的肉膜和那些残余的糖晶守卫体内!

“嗡——!”

那些眼窝还闪着绿光的糖晶守卫,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它们射出的光束不再凝聚弹幕,而是毫无规律地疯狂乱扫,在幽暗的空间里划出一道道杂乱的光痕,有些甚至扫到了命秤童子身上!整个场面如同大型迪厅灯光失控现场!

童子那双冰冷的秤盘眼珠,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那强行维持的“公平”气场,被这突如其来、蛮不讲理的祖安信息洪流和失控的光污染硬生生搅乱了!他剜肉的动作,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好机会!” 胡九娘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却异常果决。

这位断尾重伤的九尾狐仙,不知何时已悄然移动到碧波盘踞的冰岩后方。她仅剩的、缠绕着淡淡青焰的三条狐尾猛地扬起,尾尖对准了命秤童子脚踝上那条锈迹斑斑、却隐隐透出“哀”字轮廓的傩面残链!

“九尾焚债……血赚……不亏……” 低语声中,三条狐尾上的青焰骤然暴涨!不再是焚天之势,而是凝聚成三道纤细却无比凝练、带着焚毁契约般决绝意志的青焰火线!如同三根烧红的钢针,无声无息却又迅疾无比地刺向童子脚踝的锁链!

“滋啦——!”

青焰火线与锈蚀锁链接触的刹那,爆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和能量灼烧声!那锁链上“哀”字的烙印猛地亮起暗红色的光芒,试图抵抗。童子脚踝处甚至冒起了青烟!他那张死人般的青灰小脸,第一次露出了类似痛苦的表情,发出一声压抑的、不似人声的低吼!

锁链剧烈震动!虽然未被立刻烧断,但那禁锢的力量显然被极大地干扰了!

“叮铃铃——啷!” 锁链发出的诡异声响变得急促而混乱!

“好!烧断那小鬼的狗链子!” 苍狼王见状,绝处逢生,兴奋得嗷嗷直叫,也顾不上自己差点成刺身了,指挥狼群就想扑上去趁火打劫。

“急啥……” 一个懒洋洋、仿佛刚睡醒的声音,慢悠悠地飘了过来。

是烛九阴!这大爷,之前一直抱着他那条号称能捆时间的“光阴锁链”,在寒潭角落里一个相对干燥的冰疙瘩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口水都快流到锁链上了。此刻,他终于舍得掀开一点眼皮,金色的竖瞳瞄了一眼混乱的中心。

就在命秤童子因脚链被灼烧而心神剧震、动作迟滞,苍狼王嗷嗷叫着准备扑击的瞬间——

烛九阴耷拉着眼皮,看似随意地、慢吞吞地甩了一下手腕。

“哗啦啦……”

缠绕在他手臂上的那条似金似石、流淌着虚幻光晕的“光阴锁链”,如同一条慵懒的蛇,悄无声息地滑了出去。它的速度看起来不快,却诡异地无视了空间距离,后发先至!

锁链的目标,并非童子本身,而是苍狼王身前不到三尺之遥、那黏稠翻涌的寒潭黑水!

“啪嗒。”

光阴锁链的尖端,轻轻点在了水面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炫目的光影。

然而,就在锁链尖端触及水面的那一刹那,以那一点为中心,方圆数丈内的空间,时间流速……骤然改变了!

正咆哮着扑向童子的苍狼王,他那矫健的扑击动作,猛地变成了慢放的镜头!每一根炸起的狼毛,每一滴从鬃毛上甩飞的黑水,甚至他口中喷出的唾沫星子,都清晰无比地、以一种近乎凝固的缓慢姿态呈现在众人眼前!他脸上的凶悍和兴奋也定格成了滑稽的慢动作表情包。

相对的,命秤童子脚踝处,胡九娘那三道焚债青焰的灼烧,以及锁链上“哀”字烙印抵抗的红光,其闪烁和能量流转的速度,却仿佛被无形中加快了好几倍!青焰的滋滋声变得尖锐急促,锁链的震动几乎连成一片残影!

这一慢一快的诡异反差,让所有目睹的人都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错乱感!

“嗷……呜……” 苍狼王慢动作的狼嚎拖得老长,充满了憋屈。

“时间……还多……” 烛九阴打了个哈欠,脑袋又耷拉下去一半,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

这精准到变态的局部时间操控,瞬间打破了脆弱的平衡!

命秤童子被脚踝处骤然加剧的灼痛和契约反噬刺激得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心神失守之下,他再也无法维持那“绝对公平”的冰冷气场!手中那把对准自己胸膛的青铜小刀,也随着身体的剧烈颤抖而猛地一歪!

“噗嗤!”

这一刀,没能精准剜下第二块“命秤肉”,而是深深扎进了他自己左肩偏下的位置!位置刁钻!

“呃啊——!” 童子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孩童的惨叫!这一次,伤口处竟飙射出一股暗红色的、带着浓郁腥甜气息的液体!像是血,又像是融化的糖浆!

这液体溅落到下方黏稠的寒潭黑水上,竟发出“嗤嗤”的腐蚀声,腾起一股股带着怨恨气息的暗红色烟雾!更可怕的是,烟雾弥漫之处,那些漂浮的亡魂脸孔如同受到了最恶毒的滋养,猛地凸起、挣扎,覆盖的糖霜大片龟裂!

童子脚踝上那条被青焰灼烧的锁链,在剧痛和反噬的双重冲击下,终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其中一环锈蚀最严重的链环上,一道细微却清晰无比的裂痕,如同毒蛇般蔓延开来!链环上那个“哀”字的烙印,如同被撕裂,边缘处透出更深的、仿佛来自幽冥的血色光芒!

“当——!”

就在这混乱与剧痛达到顶峰的瞬间,一声沉闷、厚重、仿佛能穿透灵魂的钟鸣,毫无征兆地响起!

不是那种清脆的铃铛声,而是如同远古巨兽的低吼,带着镇压一切邪祟的苍茫古意!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所有的噪音、惨叫和能量爆鸣,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膜深处,甚至震得心脏都跟着一颤!

混乱的光线、狂舞的祖安弹幕、失控的糖晶守卫光束、苍狼王的慢动作扑击、童子肩头飙射的暗红液体、胡九娘燃烧的青焰……所有的一切,在这声突如其来的钟鸣响起的瞬间,都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凝滞!

我猛地扭头,循声望去。

只见在寒潭最边缘、光线几乎无法触及的幽暗角落里,哑钟那沉默佝偻的身影,不知何时悄然站立在一块孤零零的黑色礁石上。他依旧是那副破旧打更人的打扮,低垂着头颅,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枯瘦的双手,正死死攥着那柄沉重的、刻着“一更天催命,五更天救命”的青铜钟槌!钟槌的槌头,此刻正微微震颤着,上面沾染着几点新鲜的、暗沉的血迹——那是他咳出的血!

刚才那一声仿佛能定住时空的沉重钟鸣,正是他用这咳血的槌头,狠狠敲击在……他另一只手臂上缠绕着的一截虚幻的、由无数亡魂哀嚎凝聚而成的“丧钟”虚影上发出的!

哑钟缓缓抬起头,兜帽阴影下,那双没有任何神采、如同两口枯井的眼睛,空洞地“望”着惨叫的命秤童子和童子脚踝上那道裂开的、透出血光的锁链烙印。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那沉重的钟槌,已然再次被他艰难地、缓缓地举起。槌头对准的,依旧是那虚幻的丧钟。

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压,如同冰冷的潮水,开始弥漫。那威压的目标,直指锁链深处那不断渗出血光的“哀”字烙印!

童子感受到了这致命的威胁!他猛地扭头看向哑钟的方向,那双秤盘眼珠第一次流露出清晰的、名为恐惧的情绪!他肩头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暗红液体,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抖,却挣扎着想要后退。

而寒潭另一侧,一直阴沉着脸搅动熬魂勺的汤婆,浑浊的老眼在哑钟敲响那一声钟鸣时,骤然缩成了针尖!她搅动骨勺的动作猛地停下,目光死死盯住哑钟咳血的手和那震颤的青铜钟槌,又飞快地瞥了一眼童子脚踝锁链上那道裂开的、血光更盛的“哀”字烙印,干瘪的嘴唇无声地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死死忍住。她握着勺柄的枯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整个肾水寒潭,陷入了一种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童子伤口滴落的暗红液体,落入黑水时发出的“滴答”声,以及哑钟缓缓举起沉重钟槌时,青铜摩擦衣料的细微“沙沙”声,清晰可闻。

心火宴厅入口涌出的灼热气流,似乎都在这死寂中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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