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清心头思绪,看着欲言又止的墨苍冥,心头不知道为什么,涌出一股子恨意。
当初有事的时候,无论是敬香,还是血咒,都找不到他。
现在,我和他没有成仇,皆因心头都知道不能完全撕破脸。
他却阴魂不散的跟着,光是看着就恼火。
他不是一直把事瞒着我吗?
那我就大方的告诉他点什么。
扶门站定,看着墨苍冥冷笑道:“为感谢鬼君今日未曾坏我的事,也提醒鬼君几句吧。”
墨苍冥听出我言语中的嘲讽,眉头紧皱:“你说。”
“鬼君放心,我说的都是有用的。”我吸了口气,轻点了点自己的肩膀。
沉声道:“当初传出鬼君身殒,是鬼君以身殉情,求得紫玄神女复活重生,想来以鬼君当时,应该有千万般谋划,以保你和紫玄神女能再续前缘。”
墨苍冥神色变得哀切,却并没有阻止,也没有否认。
所以我从梦魇中看到的那些,可能是真的。
我低笑了一声:“可为什么现在却又发现紫玄神女献祭了神魂给千瞳,更甚至鬼君还找不到她留下来的那缕残魂,更甚至……”
定眼看向墨苍冥:“如若我没猜错的话,鬼君就算拿回了被囚禁在泥像中的真身,身上也被下了禁制,更甚至隐隐有入魔的迹象。”
墨苍冥猛的抬眼,看着我。
却只是呵笑了一声,没有否认。
从他拿回真身后,就几次失控,好像换了个人般。
虽然每次都事出有因,受到了刺激,可那样双目猩红,情绪不受控制,必定是出了问题的。
“接着说。”墨苍冥声音发哑。
我扶着门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对前世无所知,但听千瞳提过,紫玄神女算计了鬼君……”
“她没有!”墨苍冥立马脸带怒色。
“自是没有。”我忙笑了笑,顺着他心底认知道:“神女为了鬼君,能剜心献魂,自是与鬼君真心相爱。”
“呵!”墨苍冥好像听到什么笑话般,呵呵的摇头苦笑。
微眯的双眼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哀伤,静静的看着我。
那眼中的神情,宛如他脚底生出的幽冥青莲,灼得我眼睛生痛。
不敢与他直视,微微垂眼道:“鬼君该好好想想,是谁将鬼君真身困在泥像中,又是能下得了这么强大的禁制,又是谁将紫玄神女的残魂藏在那地母庙中,又是为什么恰到好处的在这样的时机放出来。”
一桩桩,一件件,看似巧合,时机上却都正好将我和墨苍冥越拉越远,慢慢成仇。
墨苍冥神色哀切,声音发哑:“本君会去找巫罗询问清楚的。”
“如若当真是她所为,本君必定杀她。不让你这般算计落空……”
他语气越说越嘲讽,我也只是低笑。
巫罗藏身之处,我找不到,墨苍冥肯定是找得到的。
这些提醒自然是真的,可也确实是挑拨离间,一石二鸟。
任由墨苍冥嘲讽,双手朝他一揖首:“那就拭目以待,希望鬼君也能学得几分狠辣。”
华鸣低笑了一声。
墨苍冥却呵呵的冷笑,后退一步,隐于滂沱的雨帘之后,消失不见。
华鸣立马将庙门关上:“风大雨大的,终于是走了。怪不得人说,越疯的越厉害。”
跟着朝我道:“墨苍冥入魔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瞥了他一眼:“你爸死了十六年,你也没看出来。巫罗是个偶,你也没看出来。”
这世间,人人相信眼睛,可眼见不一定为真。
“别问了,喝了药就睡吧,折腾一天了。”柳长眠端着一碗药,站在我房门口:“里面五娘帮你收拾好了。”
华鸣看着柳长眠,又指了指门外,然后点了点自己。
朝我竖了竖大拇指:“江娘娘--不!江女帝,威武!一个冷宫,一个东宫,那我是该住西殿吗?”
他这什么话。
我瞪了他一眼:“你还是趴树上吧!”
“好勒!”华鸣还真二话不说,再次趴树上去了。
他上次也是趴树上的,我也懒得管他。
接过柳长眠递来的药,一口气闷了。
他接过碗,也没说什么,只是贴心的带上门:“给你点了安神香,早点睡。人家小朱朱,早就睡了。”
她是棵万年人参,还有孤阳当眼珠子一样的护着,当女儿一样的养着。
长得又软萌可爱就算了,药效还好,谁不想抱着她揉两把,这是我能比的?
房间收拾得跟原先一模一样,连被子都烘得软软暖暖的。
我先将法阵开起来,在厕所冲了下澡,这才缩被窝里,闻着安神香,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梦里一片混乱,一会是见过的骨山血海。
一会是旋转的诡异骨铃。
一会又是双血月如同坠落的太阳般,从空中往下压,天地间的所有都笼罩在血雾之中,好像都要融化在这血月之中。
有谁在叹息:“你不入劫,则是天地之劫!”我醒来时,身上黏糊糊的出了一身的汗水。
正要洗澡,就听到小朱朱元气满满的拍门:“独阴师兄娘亲。”
叹气的开门,将小朱朱从比她都高的门槛抱进来:“你这么叫,不嫌长吗?叫我江姨、柳姨,都可以。”
“师兄说,得这么叫你。叫你姨,他吃亏。叫你姐,以后独阴师兄的辈分就不对了。”小朱朱手里捏着颗丹药。
放我嘴边:“喏,师兄昨晚偷偷回去拿的,他让你别问是什么。”
孤阳还真鸡贼,居然能从黄泥庙离开,我没有感觉。
能让小朱朱来送,应该是没问题的。
我将丹药吞了,拿了些小玩意给小朱朱玩,刚冲掉身上的汗,衣服都还没换好。
三娘就来敲门:“江柳,荆律和胡雪来了,在庙外呢。”
我听着愣了一下,不是说明天来的吗?
这是生怕我出什么事,今天先来看一眼。
等换了衣服,牵着小朱朱出去,就见庙外停满了车。
荆楚豪带着一堆人站在庙对面的河堤上,正拿着图纸看什么。
见我出现在庙门口,胡雪一眼就看到了,明显松了口气,朝荆楚豪打了个眼色,两人和谁说了句什么,就朝我走了过来。
华鸣站在我身后:“这个荆律挺有意思的,还真怕你惹了什么,找了一堆人来给你镇场子。”
“你看到了没,都是些吉日当头,印堂发光的。也就是你搞的事太大,这些人到这里来,真有的鬼的话,还真得绕道走。”
荆楚豪一到门口,就指着那些人道:“带着市里的领导来看上次周崇那个开发案的,他虽然死了,但这案子不错,我就联系了上面的人过来看一看。”
“谢谢。”我诚心道谢,轻笑道:“吃过早饭了没?”
胡雪嗤笑了一声,点了点腕上的手表:“吃过了。”
也是,这都挺晚的了。
把他们请进来,三娘给他们泡茶,我吃着早餐。
荆楚豪也不提请人来镇场子的事,直接开口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没事了,正好这是你给照片的那个人资料。”
胡雪从包里掏出个资料袋递给我:“里面有个U盘,你慢慢看吧。”
这资料袋有点厚,我接过来放在一边。
荆楚豪这才道:“我那个客户的事情,我先和你说一下。”
“他是想给他夫人捏个泥像。”
这么简单的吗?
我挑眉看着荆楚豪,示意他继续说。
荆律对于玄学的东西,知道不少。
这会也抿了抿嘴道:“他夫人还活着,就是精神有点问题。”
也就是说,疯了?
可这不是该治吗?
找我捏个泥像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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