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公瑾近乎失控。
虞清欢却快承受不住了,试图挣扎,破碎的呜咽声从口中溢出,“唔呜......程公瑾...你先松开我!”
可挣扎的力道在高大的身影前,不仅徒劳,还十分可怜。
程公瑾眸色愈发晦暗,“松开?”
听着让他松开的话,程公瑾喉间溢出一声极低的轻笑。
那笑声沉沉,像醇厚的酒酿,直直往虞清欢的耳朵里撞。
虞清欢呼吸微微一滞,心跳莫名加快,她下意识看向程公瑾,试图在浓重的阴影里看清他的表情。
可月光照不到,她只能勉强看见程公瑾唇畔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虞清欢却被蛊惑了,觉得这个男人笑起来尤其诱人。
“程公瑾,你多笑笑。”
程公瑾微微一怔,头更低了些,灼热的呼吸密密地喷洒在她被自己吻过的唇上,嗓音裹着方才未散的低笑,“好。”
温热的气息裹着这个字,重重碾过虞清欢本就敏感的神经。
近在咫尺的唇舌间,是笑意与墨香交织的暧昧气息,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虞清欢心魂荡漾,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颈后的衣料,已经彻底陷在这声低笑里。
她清晰地感受到程公瑾紧绷的胸膛剧烈起伏,贴着她小腹的那处更是不容忽视,隔着薄薄的衣衫,浓浓的危险气息,烫得她面色红润。
“......说好了三日。”
“只是亲一下。”
话落,程公瑾在虞清欢鼻尖上蹭了蹭,箍在她腰间的手臂没有半分松动,后脑勺上的手倒是稍稍放松了些力道,手指却深深陷入她浓密的青丝中。
伴随着汹涌的情潮袭来,他大腿强硬地挤进虞清欢双腿之间,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
虞清欢被他勾得心痒难耐,她小心翼翼地开始回应,舌尖试探地轻碰,带着一点求饶般的安抚,不似之前的戏谑玩笑。
这丝细微的回应,使得程公瑾动作猛地一顿。
那只原本扣在她后脑的手缓缓下移,粗粝的指腹划过她颈侧,带着占有的意味重重摩挲几下,指尖探入衣领。
另一只贴在她后腰的手掌,温热有力地按揉着,像在撩拨,又像是在安抚她不受控制而颤抖的身子。
空气粘稠到近乎凝滞,只剩下令人耳热的唇舌交缠声和粗重压抑的喘息。
不远处的桑如早已僵成一块石头,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墙里消失,偏偏那角落传来的声响,让她想装作听不见都难,只能绝望地继续自己的“喂蚊”大业。
虞清欢悄然将手往下探,隔着衣料缓缓握住。
程公瑾浑身一颤,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的闷哼从紧贴的唇齿间传来,不再一味掠夺,而是耐心地缠绵。
两人的呼吸变得愈加粗重,喷洒在脸上、颈侧,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对方彻底焚烧殆尽。
月光吝啬地勾勒着角落纠缠的身影。
被程公瑾的笑意蛊惑,虞清欢只能深陷在他滚烫的怀抱里,像被风暴席卷的花枝,娇弱无力,承受着他失控的索取。
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化作成唇齿间细密的呻吟。
她的双颊绯红,艳丽得像熟透的蜜桃,连耳垂和纤细的颈项都未能幸免,泛着一层撩人的薄红,眼波水润迷蒙,长睫簌簌轻颤。
“程公瑾,你还要等三日吗?”
程公瑾垂眸看她,衣襟微乱处隐约可见雪色的香肩,因情动而汗湿的青丝粘腻地贴在潮红的腮边与颈侧,像被蹂躏过,靡艳极了。
他眸色渐沉,压抑着汹涌的情潮,“等。”
嘴上这么说,虞清欢却感觉后腰上那只手还在按揉撩拨,身体在他怀中失控地轻轻颤抖,两条腿酥麻不堪,“那你让我回去,我有些站不住了。”
她觉得自己的自制力越来越好了,接二连三被这舅甥俩人撩拨,还能保持清醒。
但显然,面前这人的自制力更好,都映成这样,还能忍。
角落的空气依然灼热,程公瑾胸膛仍剧烈起伏着,墨色的眼眸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愫与尚未餍足的晦暗。
他垂眸看虞清欢,怀中的人此刻正软绵绵地靠在自己身上,如同暴风雨后零落的花枝,若是离开自己的支撑,怕是连站都站不稳。
“好。”
程公瑾微微退开了一点距离,虞清欢顿时失去了支撑。
一阵无力的趔趄,惊呼还未出口,她身子又向前栽去。
几乎是扶住她的同时,程公瑾俯身,强劲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牢牢扣着她的后背,微一用力,便将虞清欢整个人打横抱起。
双脚骤然离地,虞清欢下意识攥着他衣襟,红着脸看他,“其实你一点也不像将死之人。”
毕竟这会儿还能抱起自己。
程公瑾:“或许还能活得久一些。”
虞清欢还是瘦了些,轻盈的身躯于他而言不费吹灰之力,就这么稳稳地将人抱在怀里,抬起步子离开。
眼见两人终于舍得走了,桑如“啪”的一声,把吸了自己不知道多少血的蚊子狠狠拍死后,才远远跟上前面的两人。
心想:还是天冷的时候比较适合听墙角。
...
感觉到虞清欢的脸颊紧贴着自己的颈窝,呼吸带着残余的热意喷拂过他滚动的喉结,程公瑾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很稳。
气氛过于温馨,虞清欢又一次问出了口,“你的毒到底是谁下的啊?”
程公瑾面不改色,大约是人已死,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没再像早上那般搪塞她,“先帝。”
虞清欢顿时愣住,怔怔地看着他,怎么会是......
“可他不是一直看重你,信任你?”
甚至将他提拔到内阁首辅这个位置,就连病重后,也把所有政务交给他。
她记得清楚,就连萧景和处理的,大多都是些不怎么重要的折子。
这样独一份的宠信,竟是假的!
程公瑾淡声道,“你若将那小丫头的命掌控在手里,自然也会看重信任她。”
虞清欢语噎,喉咙酸涩哽咽得厉害。
所以,正是因为身中剧毒,时日不多,程公瑾才能被提拔到内阁首辅的位置,才能得先帝信任,才会被当初的瑞王和太子争相拉拢。
旁人艳羡的背后,全是猜忌和苦楚。
她忽然有些心疼程公瑾。
? ?虞清欢:呜......我没力气了。
? 程公瑾:乖,再亲一下。
? 桑如: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你们亲嘴,让我喂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