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清露出冤枉神情。
“不是我说的,是秦表妹同我说的,她说有回你们在城外庄上玩狠了,分不开,还是李时苓过去帮得忙。
您感激他,允诺做他永远的后盾,做李时苓的后盾,就是做她秦雪的后盾,所以,她秦雪能在京城横着走,她还让我这个孤女小心些呢。
我先前还当她吹嘘,眼下看来竟是真的,否则,今日之事与您有什么关系,要您跳出来帮忙?”
这些话都是叶桢教她的。
她学着叶桢说话的样子,轻轻柔柔的,说出来的话却让众人脸色变了又变。
“粗俗无仪,你一个女子怎能当众污言秽语,胡说八道。”
官员眼神愤怒,既是对苏洛清,也是对秦雪。
因为苏洛清说的是事实,他的确和儿媳有事,但这件事除了李时苓,还真的没人知道。
因他连当日伺候的下人都处理了,只李时苓他杀不得。
他很难不信苏洛清的话。
李时苓出卖了他,还将他的秘密讲给家中小辈听,让秦雪拿着他的把柄在外耀武扬威。
秦雪眼睛都气红了,“我没有,我压根不知道这些事。”
苏洛清太坏了,刚刚污蔑她算计老阉货,现在又冤枉她。
“你前几日陪李书槐去苏家看我,将我叫到一边说话时,说的就是这些,否则我怎么知道?”
苏洛清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看向李书槐,“是你带她去的我家,你记得吧?”
李书槐的确带了秦雪去苏家,秦雪也的确单独找了苏洛清说话,当时他在叮嘱苏家二房,让他们看紧苏洛清。
根本不知道秦雪和苏洛清说了什么,不由也看向秦雪。
秦雪觉得冤枉极了,她当时找苏洛清是为了挑衅,根本不是说这些。
但挑衅的话也不好说出来,只得道,“我没有,你在冤枉我。”
苏洛清也委屈,“我怎么冤枉你了,你还说刑部侍郎瞧着人高马大,其实那里是寸丁,他媳妇成亲几年了,都是完璧之身。
最后被婆母催生,逼得没办法,还是李时苓给她牵线,让她借种生了个儿子。
哦,借的还是李家家主的种,那孩子和李家家主长得像,侍郎夫人害怕秘密暴露,对李家言听计从。”
刚跟着谢霆舟过来的刑部侍郎脸顿时黑了。
听闻李时苓擅男科,他成婚多年无孕,就请李时苓给他看过诊。
因着那次的看诊,他知道自己的大小不正常,害怕被别人知晓,就再没找过其他大夫。
好在他妻子没多久就怀上了,他和老娘还以为是祖宗显灵了。
现在有人说,那孩子根本不是他的,李时苓将他的秘密泄露了出去,还撺掇他的婆娘红杏出墙。
他是武将出身,当即就抡拳走到了秦雪面前,“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对妻儿都宝贝得很,若苏洛清所言为真,他这些年岂不是笑话?
如何能忍?
秦雪被他的杀气吓傻了,“我没有,我不知道……”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她指着苏洛清,“都是她胡编的。”
苏洛清很愤怒,“你敢说不敢认,你还说……你还说……”
她似不好意思开口,“你还说侍郎夫人很嫌弃侍郎大人,和李家家主吐槽说侍郎大人是老鼠尾巴刷水缸,每次草草涮一下就完事。
我当时又惊又羞,你一个姑娘家,那些话怎么张口就来。
刚刚诊出你怀有身孕,我就能理解了,你连婚前苟且都做了,说这些怕是也正常。
只是叫我不理解的是,李时苓一个男的,怎么会跟你说这些,你俩不会私下有什么吧?”
想到什么,她捂住嘴巴震惊,“该不会你肚子孩子,其实是李时苓的吧?”
“你放屁,我压根就不知道那些,我什么都没说。”
秦雪急得骂粗话了。
可见众人看她的眼神尽是鄙夷和嫌弃,她同众人解释道,“李时苓是我的亲舅舅,舅舅怎么可能和外甥女说那些。
这些都是苏洛清编造来污蔑我的,我是冤枉的。”
相对婚前失贞的秦雪,众人自然是信苏洛清,尤其刚刚那官员和刑部尚书的表情,都透露那些秘密是真的。
那苏洛清一个女医怎么会得知这些?
刑部侍郎放下拳头离开了。
与其在此丢人,不如回去审问妻子。
那官员则想留下设法证明苏洛清是胡言乱语,其余人恨不得苏洛清再多说些。
他们想吃瓜,舍不得离开,苏洛清知道过犹不及,没再透露,而是对秦雪道,“李家压根没有嫁去江南的女儿,你又怎可能是李时苓的亲外甥女?
你不承认就算了,李时苓行医掌握了不少官员秘密,他有那么多后台,我一个孤女如何是你们的对手。
不过,刚刚你与李书槐在这亲吻乃我亲眼所见,我苏洛清宁可自梳,也决不嫁这样的负心人。”
她行至谢霆舟跟前,跪下,“殿下,小女想与李书槐退亲,但李家不同意,还让叔父婶娘将我困于家中,打算成婚当日强行将我绑上花轿。
可怜祖父病危,无人替小女做主,听闻殿下医术高超,小女可否恳请殿下为祖父医治。
小女余生愿每年腾出一个月时间,为天下穷苦百姓义诊。”
谢霆舟颔首,“可。”
转身吩咐羽涅,“你先带人去苏府看着,本宫稍后便去。”
李书槐心头顿时慌了。
可苏洛清只是请太子替苏老御医医治,没有让他干涉婚事,他连阻拦的理由都没有。
只心里期待,太子的医术不行,治不好苏老御医。
正心慌意乱时,听得赫连卿的声音响起,“李书槐亲了秦表妹,秦表妹又亲了陈伴君……”
赫连卿摸了摸下巴,同情地看向陈伴君,“这等于你变相地被李书槐亲了啊,啧,你不只被女人亲了,还被男人亲了。”
“啊啊啊啊啊!”
陈伴君闻言,发出惊恐的喊叫,他翘着兰花指,捂着耳朵,“咱家不活了,咱家不活了啊……”
心里则在想,这小子咋冒出来的,排戏的时候没有这一出啊。
不过被他一说,真的好想吐啊。
还有接下来,他该怎么演下去。
叶桢扶额,怪她一时没看住赫连卿,忙道,“公公,童言无忌,您别多想。
就像您之前说的,谁夺了您清白,谁负责,至于和李书槐,您就当她不守妇德,给您带了回绿帽。”
郡主说回到娶妻上了。
戏又可以继续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