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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何不成尸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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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青泥洼就不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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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立刻回到了内视宫殿当中,他来到了之前能看见外面城市的那处地方,遥遥向远方望去。

他目光越过那些城市,确然看到夜幕之下多出了一片漆黑的海滩。

林江清楚地记得自己上次来这里向那边望时,肯定没有这东西。

他不由伸手挠了挠头。

看来自己钻研这项法门研究得深了,也会给内视宫殿增添些新奇之物。

只是这宫殿距离海滩略远,若要步行过去恐怕需花费些许时间。

而且还得穿越下方那片废墟。

想到这里,林江不由招呼过来旁边的小金人:

“你们之后会重建下面的废墟吗?”

小金人听后用力地点了点头,甚至还拍了拍胸脯,摆出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林江跟小金人对视片刻。

他早已察觉这些小家伙并非纯粹的炁息,他们明显拥有自身意识。

而且他们知晓一些林江不知晓之事,从这点便看得出,他们不像雾气中的居民般是林江意识的延伸,而是真正具备自身思维的小生灵。

思考片刻后,林江径直问道:

“你们原来是住在那处吗?”

小金人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

“待柳芳月学会你们的语言,日后若能交流,务必把所有情况告知我。”

小金人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边事情基本交代完毕,林江便退出了内视宫殿。

青泥洼还被自己雾气笼罩着,得尽快解除这项法门才行。

……

“刚才你感觉到了吗?”

“有一阵风是吧?”

“这小子肯定在看着我们。”

“说不定只是意外。”

敖宁说到这里,不由得多看了离心光两眼:“感觉你似乎不太喜欢他。”

“我不喜欢他?”离心光说到这里,不由得咬紧了牙关:

“我确实不喜欢他,招人厌的家伙有谁会喜欢?”

敖宁盯着离心光看了片刻,神情中明显露出了一丝疑惑:

“他辜负了你?”

本来怒气冲冲的离心光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

“话可不能乱讲!”离心光咬牙切齿:“他可没负我。”

“也就是说你们俩如今感情还不错?”

离心光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倘若敖宁不是大胤贵客,离心光早就动手了。

这人怎么半点眼力见也没有?

敖宁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尴尬:

“在大胤就看不懂人情世故,我不知道你这么恨他。”

“我倒也没那么恨他……”离心光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咱们还是尽快找找别人吧,逛了好几圈啥都没瞧见。”

“好。”敖宁老实闭嘴了。

“你们在找谁?”林江问道。

“在寻被困在虚幻境里的其他人……”

离心光猛然回头,恶狠狠地瞪住林江。

林江原本一副好奇模样,但瞧见离心光眼神时,也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脸上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怎么了?”

“你还真好意思问。”

离心光没好气儿的道。

不过此刻她环顾四周,方觉察此地已复归深夜的青泥洼。

夜风轻拂过面,繁星缀满夜空,周遭街道寂静,唯独远处有打锣之声传来:

“天高物燥,小心火烛!”

转角处,瘦削的中年男人一边敲着锣鼓一边前行,他瞥见街边三人时,霎时吃了一惊。

待发觉三人皆是活人后,打更的方才松了口气,而后疑惑地望向几人,问道:

“您三位深更半夜不睡,在此可有事?”

他是青泥洼衙门的外籍,自然不识三人,见其衣着华贵,只当是富家子弟,便好心多提醒了两句。

“方才你没看到什么东西吗?”离心光直接问道。

“啥?”

“高耸的石头房子,会动的铁牛。”

“您是不是糊涂了?”打更的眼神愈显古怪,“这深更半夜,街上哪有那些物事?”

离心光不禁眉头微蹙。

难怪先前她与敖宁一人未遇。

看来是道行不足,压根未被纳入此法门当中。

莫非我们俩就白白遭了这一晚的罪?

离心光愈发怨愤地瞪向林江。

林江仰头望天。

“若几位无事,速速归去吧,青泥洼夜有宵禁,真若被官兵逮着,莫怪在下未提醒。”

打更的实难理解三人意图,只得低声嘟囔,旋即快步离去。

他边行边侧首瞥视三人,步履分明朝着衙门而去。

为避免误会,三人索性径直朝驿站行去。

“以后你若是要修行虚幻境,可以找周围人先说一说。”离心光瞥了一眼林江。

“我这不也是没想到吗。”林江尴尬地笑了笑。

“你虚幻境里面的那些东西都是从哪来的?”敖宁也忍不住问道:“都是大兴的东西吗?”

“有一日做梦,梦中有一仙人,仙人给我指路,带我去了一方寸人间,在其中度了三十年光阴,学了许多东西。”林江一本正经。

敖宁着实吃惊:

“当真?”

“你别听他胡说,这小子满口胡话,十句话里有八句假,剩下的两句还都言过其实。”离心光立刻道。

林江无奈地摇了摇头。

仰首看向半空中的月亮。

大兴也只有一个月亮。

那究竟是此地的月亮,似如家乡,还是家乡的月亮似如此地?

心中思绪繁杂,最终只来得及长长叹息,轻声呢喃: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离心光惊奇地瞧了一眼林江:

“你这般诗赋,不去京城内考取个功名,着实有点可惜了。”

林江摇头,笑而不言。

小时背诵诗词,却不是在这边拿来谋地位的。

最主要的是大多数诗歌他都忘得差不多了,唯独只剩下那么几句,倒不如自己放于心中,全当是对故乡的留念。

……

翌日一早,吕刺史便为林江备好了整列车队。

随行车队的有众多木匠与梓人,还有满载着从城中运出的粮食。

这些皆是吕刺史特意馈赠林江的。

同时,他还为林江引荐了几位城中大商贾。

如今友情相助的人力物力终需林江亲自接洽后续生意。

待诸事商议妥当,车队便径直启程归返营地。

望着徐徐远去的车队,离心光凝神静立。

“你不随他们同去吗?”

敖宁不解地看着离心光。

离心光摇头:“我与他们并非同道。”

敖宁着实难以揣度这位大兴将领的心思,只觉她思绪纷繁复杂。

转念又想到自己察言观色的本事欠佳,若言语不当恐再生龃龉,

便紧闭双唇不再作声。

离心光未再理会这位大胤点星。

她蓦地转身步入青泥洼街巷,不多时寻得一处寻常宅院。

驻步于宅门前轻叩,门扉半启,探出一张厚施胭脂的俏丽面庞。

姑娘眨了眨明眸:

“令牌。”

离心光径直自怀中亮出令牌一晃。

姑娘这才侧身让路,任她步入宅门。

进来后才发现姑娘头颅下方赫然是一段长蛇身躯,弯弯曲曲盘踞于青石砖上蠕动。

她毕恭毕敬地向着离心光躬身行礼,离心光置若罔闻,兀自步入房内。

房间宽阔空旷,其中竟无其他事物,唯有一张方桌静静安放,桌面上搁着一面明镜。

她行至镜前,自桌底取出香炉与长香,持火折子点燃,恭敬供奉于镜旁。

稍候片刻,镜中便幽幽浮现一道人影。

戴着驴子头套的男子端坐镜前,凝望离心光:

“离大人,青泥洼情况如何?”

“蓝科人欲在此建镇,林江已掌控虚幻境,法门强横至极,连我亦能被压制。”离心光道:“一月后国师南下巡游,眼下精力不当倾注北方,莫再遣江湖客前来。”

驴子头默然良久,微微颔首:“有理。尚有其他事吗?”

“暂无。”

“那也请离大人南下。”

“好。”

驴子头抬手掐断香火,起身径朝茶铺走去。

不多时,他便至一张长桌前,桌旁正坐着书生、将士、老者与老妇。

众人见驴子头现身,皆肃然起身,躬身行礼。

驴子头摆手:

“青泥洼有变故,北上计划取消。”

听罢,众人俱是一怔。

书生脸上霎时涌出难掩的喜色——天降福运!不必赴死了!

他向来视青泥洼为凶煞魔窟,多少高手皆是有去无回,自认此去亦是九死一生。

正绞尽脑汁寻思推脱北行之策,未料喜讯竟凭空而至。

驴子头却不再多言,转身飘然离去。

见其远去,书生方暗自舒气,忽闻身旁老者猛击桌案:

“怎的突然绝了这差事!”

书生嘴角微搐,侧目望向那老者。

但见对方面色涨如猪肝,青筋暴突,显是难以接受此事。

书生自然知晓其中缘由。

此人困守六重天境界已久,寿元将枯,或于明年,或在下月,说不得哪日便撒手尘寰。

昔日也曾是叱咤风云的豪雄,如今为延残喘,听闻将军府有秘法可强拔点星,才巴巴赶来效力。

原指望着此行搏个参将功名,未想差事骤然成空。

眼下国师肃清吏治,下回派遣尚不知猴年马月,自是怒火难遏。

“老兄弟,切莫急躁,这终究是府上的意思。”

书生此刻心情甚好,便宽慰了这老伙计几句。

可老头哪里领情,竟怒目圆睁地瞪视过来:

“胆小如鼠,贼头鼠脑,莫非队中有如你这般贪生怕死之徒,此事才难以成行?”

书生闻言,当即不悦地驳斥道:

“老伙计,你若执意赴死,便自个儿去吧。”

“哼!”

老头愤然拂袖而起,独自扬长而去。

一旁默不作声的老妪沉默半晌,终轻叹一声,起身紧随其后。

书生冷嗤一声。

这两人真是自寻死路啊。

待离了营帐,老头转身望向老妪:

“糜音夫人,现今这些小子委实不成气候。”

“他们自有其虑,老身也能体察。”糜音叹息道,“此前也曾遭遇一陌生江湖客,险些命丧其手。”

“江湖之上,死死生生,原是寻常之事。”

老头浑不在意地回应。

“那常先生,你意欲何为?独自前去?须知姜小姐已然殒命。”

“那自然不成。”老头捋须道,“老朽有些门路,可联络上草原之人。”

“你竟打算引狼入室?!”

“此乃隔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常先生冷笑道,“让草原那些莽汉先行探路,倘若能夺得宝贝,将军定当重赏吾等!”

ps:又熬了一宿,刚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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