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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我国封建社会~南北朝时期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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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时期的作家及其作品

锺 嵘

小传:

锺嵘(约480—552年),字仲伟,颍川长社(今河南长葛)人。他很好学,通《周易》,有较高的辞章修养。

齐永明中为国子生,复任侍郎、参军等职。入梁,历任中军临川王行参军和衡阳王、晋安王的记室。

所着《诗品》成书于513年之后,品评自汉至梁122个诗人,提倡风力,反对玄言诗、声病说和用事用典等不良倾向。

《诗品》在当时有较大的进步意义,也是我国古代着名的评论诗歌的专着。

锺嵘的主要着作

《诗品序》

原文1):

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诸舞咏。照烛三才,煇丽万有,灵袛待之以致飨,幽微藉之以昭告,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

昔《南风》之辞,《卿云》之颂,厥义敻矣。夏歌曰:“郁陶乎予心。” 楚谣曰:“名余曰正则。” 虽诗体未全,然是五言之滥觞也。

逮汉李陵,始着五言之目矣。古诗眇邈,人世难详,推其文体,固是炎汉之制,非衰周之倡也。

自王、扬、枚、马之徒,词赋竟爽,而吟咏靡闻。从李都尉迄班婕妤,将百年间,有妇人焉,一人而已。诗人之风,顿已缺丧。东京二百载中惟有班固《咏史》,质木无文。

降及建安,曹公父子,笃好斯文。平原兄弟,都为文栋。刘桢、王粲,为其羽翼。次有攀龙托凤,自致于属车者,盖将百计。彬彬之盛,大备于时矣。

尔后陵迟衰微,迄于有晋。太康中,三张、二陆、两潘、一左,勃尔复兴,踵武前王,风流未沫,亦文章之中兴也。

永嘉时,贵黄、老,稍尚虚谈。于时篇什,理过其辞,淡乎寡味。爰及江表,微波尚传,孙绰、许询、桓、庚诸公诗,皆平典似《道德论》,建安风力尽矣。

先是郭景纯用儁上之才,变创其体。刘越石仗清刚之气,赞成厥美。然彼众我寡,未能动俗。

逮义熙中,谢益寿斐然继作。元嘉中,有谢灵运,才高词盛,富艳难踪,固已含跨刘、郭,陵轹潘、左。

故知陈思为建安之杰,公干、仲宣为辅。陆机为太康之英,安仁、景阳为辅。谢客为元嘉之雄,颜延年为辅。斯皆五言之冠冕,文词之命世也。

夫四言,文约意广,取效《风》、《骚》,便可多得;每苦文繁而意少,故世罕习焉。五言居文词之要,是众作之有滋味者也,故云会于流俗。岂不以指事造形,穷情写物,最为详切者邪?

故诗有三义焉:一曰兴,二曰比,三曰赋。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因物喻志,比也。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赋也。宏斯三义,酌而用之,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采,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

若专用比兴,患在意深,意深则词踬。若但用赋体,患在意浮,意浮则文散,嬉成流移,文无止泊,有芜漫之累矣。

若乃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署雨,冬月祁寒,斯四候之感诸诗者也。嘉会寄诗以亲,离群托诗以怨。至于楚臣去境,汉妾辞宫;或骨横朔野,或魂逐飞蓬,或负戈外戍,杀气雄边;塞客衣单,孀闺泪尽;或士有解佩出朝,一去忘返;女有扬蛾入宠,再盼倾国。凡斯种种,感荡心灵,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故曰:“诗可以群,可以怨。” 使穷贱易安,幽居靡闷,莫尚于诗矣。

故词人作者,罔不爱好。今之士俗,斯风炽矣。才能胜衣,甫就小学,必甘心而驰骛焉。于是庸音杂体,人各为容。至使膏腴子弟,耻文不逮,终朝点缀,分夜呻吟。独观谓为警策,众睹终沦平钝。次有轻薄之徒,笑曹、刘为古拙,谓鲍照羲皇上人,谢朓今古独步。而师鲍照,终不及“日中市朝满”;学谢朓,劣得“黄鸟度青枝”。徒自弃于高听,无涉于文流矣。

观王公缙绅之士,每博论之余,何尝不以诗为口实。随其嗜欲,商榷不同,淄、渑并泛,朱紫相夺,喧议竟起,准的无依。近彭城刘士章,俊赏之士,疾其淆乱,欲为当世诗品,口陈标榜。其文未遂,感而作焉。

昔九品论人,七略裁士,校以宾实,诚多未值。至若诗之为技,较尔可知,以类推之,殆均博弈。方今皇帝,资生知之上才,体沈郁之幽思,文丽日月,赏究天人,昔在贵游,已为称首。况八纮既奄,风靡云蒸,抱玉者联肩,握珠者踵武。固已瞰汉、魏而不顾,吞晋、宋于胸中谅非农歌辕议,敢致流别。嵘之今录,庶周旋于闾里,均之于谈笑耳。

一品之中,略以世代为先后,不以优劣为诠次。又其人既往,其文克定,今所寓言,不录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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