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天暖打开门,鹰立大摇大摆的进去,一屁股坐在桌边,就感觉到了温暖。
“呦,你们这是早就烧上火了吧,热的这么快。”
狼漠此时已经调整好,拉着小雌性一起坐在桌边,给鹰立倒了杯水:
“嗯,有一会儿了。”
鹰立没有感觉到异常,自顾自的搓搓手龇牙咧嘴道:
“这天儿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一下子冷成这样,还是房子里暖和。”
钱天暖有些担心:“去海边取盐的鹰兽有带厚一点的兽皮吗?”
鹰立见小雌性还惦记着他们部落的兽人,心里有些感动:
“带着呢,之前怕他们回来的晚,所以特地嘱咐他们多带几件。”
那就好,钱天暖放心了。
狼漠也在桌下拉住小雌性的手捏了捏。
他的暖暖就是这么善良。
“他们木头囤的怎么样了?”
狼漠没有放手,转头问鹰立。
说到这个,鹰立不是很乐观,收了脸上的吊儿郎当,认真道:
“之前来的几个部落还好,就是最后这几个部落,速度有点跟不上了。”
中午的时候,他跟狼漠分开,去了象多多那边,看着他们砍树。
但是那速度的确有些慢了,而且他们都是在距离兽城有一段距离的森林里砍树,运回来也需要时间。
“没想到这鬼天气冷的这么快,不还有两天呢吗。”
狼漠沉默,脑子里想着之后会遇到的问题。
“如果他们囤积的木材不够,那很有可能会和其他部落发生矛盾。”
到时候,兽城内部可能会发生一场恶战。
别的部落狼漠不了解,他也担心不着。
但是猿族部落,一定会先闹起来。
他太了解那个部落的贪婪了。
可是就这么把他们赶走,如果不斩草除根,说不定会把流浪兽引过来。
具体怎么办,他还要跟小雌性商量商量。
鹰立叹了口气,眉头快要拧成麻花了:
“我当然知道会有这种风险,但是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别人把木头给他们吧。”
谁也不是冤大头,这种话他可说不出口。
狼漠:“就看这次的寒季多久能过去吧。”
但愿寒潮的强度没有那么恐怖,可以给他们留出出外活动的时间。
鹰立走后,狼漠握着钱天暖重新温暖过来的小手,轻声说了他对猿族的想法。
钱天暖看了太多末世文,觉得狼漠不能圣母,小脸一片坚定:
“留着他们,寒潮来临的时候,就解决掉。”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墨傲。
“你看看你,过得还挺自在的,看得我都有点羡慕了。”
墨傲在天冷下来的瞬间,来到了一个阴冷潮湿,四周没有一扇窗户,除了门口的那扇门,完全封闭的房间。
对着在房间角落里,任由黑暗包裹住的那个身影出声嘲讽。
那个黑影一动不动,要不是门口吹进来的冷风让他时不时的颤抖一下,还真会让人觉得他死了。
“兽父,这感觉好吗?你喜不喜欢啊?”
墨傲声音平静,一步一步走向地上的人。
然后一脚,踩在对方的背上,缓缓使劲碾压。
黑影不言不语,甚至都没有动一下。
不是不想,而是手脚筋都被他这个儿子挑断了,舌头没了,身体里还有墨傲留下的毒液,伴侣死去的后遗症也日夜不停的折磨着他。
就算想挣扎,身体也没有力气。
自知已经没有活路的墨江已经自暴自弃,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墨傲踩了一会儿,觉得极其无聊,松开脚下装死的老蛇,半蹲下来。
说出的话却像毒液一般,渗透进墨江的五脏六腑:
“寒潮一到,就送你们父子上路,感谢我吧,还让你去见兽神的路上有个伴儿。”
听到墨傲想要对自己另一个儿子下手,墨江不顾周身的疼痛,奋力挣扎起来。
血红的眼中有不甘和愤恨,更多的却是哀求。
是在求他放过那个杂种吗?
墨傲定定的看着这双眼睛。
大概阿母死的时候,那个还天真的墨傲也是这样看着他高大的兽父的吧
那时候的墨江是怎么做的呢?
“放开!你兽母死了就死了,我还有事……”
然后不顾垂死挣扎的兽母,冷漠转身离去。
应该是去找那个贱雌性和小杂种了吧……
“放心,你们死了就死了,一定不会对部落有什么影响,我还有事。”
说完,墨傲不带一丝留恋起身,没有在身后满头白发老兽人在地上蠕动发出的声音,彻底消失在唯一的光亮处。
透过门口的光亮,只能听见房内的雄性,从喉咙里发出苍老又绝望的嘶吼。
随着那扇木门的关闭,里面的唯一一点声音也彻底消失。
……
“你给我出来!出来!别装死!我知道你在我脑子里!”
随着寒潮来临的时间越近,狮婷婷发脾气频率就越频繁。
每天歇斯底里的吼叫已经是家常便饭,土坯房里的桌椅都被她砸的差不多了。
系统早就习惯了她这种疯癫的样子,早早地关闭了自己的听觉在系统空间里追剧。
任由狮婷婷在外面发疯。
“你把我带来的,现在又不管我!你放我回去!快点放我回去!”
狮婷婷揪着自己的一头长发,四肢摊开,颓丧的坐在地上。
嘴里喃喃着要回到现代的话。
狼漠那边失败,风隼有了伴侣,伏寻她又看不起上,得罪了狮野,现在又被墨傲监视起来。
她第一次觉得任务无望。
她刚想闭上眼睛彻底认命,要不就听系统的,别折腾了,却突然听到门外兽人的声音。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刚刚回来的是人鱼族!”
“是吗,听说人鱼族都非常好看,我也想去看看有没有好看的雌性,我想结侣了。”
“看什么看,树砍完了吗就看!”
声音渐行渐远,狮婷婷却想到了什么,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翻开了那本记录着剧情的小说。
人鱼族……
男主之一岂不就是人鱼族的!
她癫狂的翻到有描写人鱼族的书页,找到了男主之一的名字:
水染。
“哈哈哈哈,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还不是被我找到了!”
“系统,你看着吧,就算没有你的帮忙,我一样会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蛇安安全程围观了狮婷婷。
从癫狂,愤怒,到绝望,重新振作。
虽然他听不懂这个雌性究竟在说什么,但是他从心底里竟对这个雌性肃然起敬。
明明前一秒都快要崩溃了,却能那么快的调整过来,迅速建立希望。
内心得多强大才能做到啊!
反正他不能。
狮婷婷这一系列的反应看得他心里发毛,佩服之余还有些恐惧。
这雌性不会疯起来对他动手吧!
他害怕!
还是赶紧去跟少族长汇报,顺便看看能不能换人。
那个蛇白!给他等着!
墨傲此时已经回到了房间,斜躺在炕上,尾巴垂在地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打着地面。
蛇安安小心翼翼的敲门,等到门内传来一声慵懒的:“进。”
他才恭敬的进门。
“少族长,那雌性又开始发疯了。”
“说什么?”墨傲没有睁眼。
“说什么系统把她带来,现在又不管他,后面又说找到了什么……”
“找到了什么?”
“这个,她倒是没说出来,不过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她看上去很兴奋的样子。”
墨傲:“回去继续盯着,有什么事及时回来告诉我。”
“另外,她要是惹事的话,你不用阻拦,让她自己处理。”
她不是喜欢闹吗?
这次他倒要看看,没了其他人宠着她,捧着她,事事为她冲锋,她还能过得那么舒心吗!
那边蛇安安哭丧个脸出去了。
得,这次又没有换人的可能性了。
回狮婷婷住所脚步调转了个方向。
先回自己的住处穿点兽皮,然后再去揍蛇白一顿。
这小子真是蔫坏。
……
狮婷婷在发疯的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在发疯。
狮野自从被鹰立下了面子之后,部落要囤积木头他也不出去,天天窝在房子里,引起了众多兽人的不满。
不过金狮部落已经分成两派,看他不顺眼的那派也只是暗地里说说。
但是大家砍木头都是在一起的,这些闲话难免就传到了追随狮野那派的耳朵里。
“你看看少族长,不是,现在是狮野了,他这样躲着,只让其他雄性出来砍树,也太不应该了吧。”
“就是,现在有的雌性都出来捡果子囤食物了呢。”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族长!别忘了!可是他带着我们离开部落,才找到这里的!你们的命都是他救得!”
追随狮野的兽人听不下去,握紧拳头,开始反击。
“我们有说错吗?他就是不干活啊!”
“你们!”
“就是就是,再说了,那个迁移部落的决定不是巫医做的吗?
他只是顺着巫医的意思而已,怎么倒成了他的功劳了!”
“可……”他们反击的气势渐弱,可能也觉得自己找的理由站不住脚。
对面的人见状乘胜追击:
“可不是吗,当时幸亏没有选择他当我们的族长,还是狮连族长好,和我们一起干活。”
“没错没错,这才是个正经族长的样子啊。”
……
狮野的手下哑口无言,被人说的脸上挂不住就匆匆换了个新地方砍树。
这些话被有意无意的传到更多的跟着狮野的兽人耳朵里。
他们默默干活,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心下也忍不住犯嘀咕,难道真的是他们选错人了?
有了不满就会有质疑和动摇。
狮三看得清楚,带着狮大狮二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去了旁边没人的林子里。
“三儿,咱们干嘛来这里啊?”
狮大傻乎乎的,之前和大家在一起多好啊!
“大哥,别说话,快点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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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大听了也没恼,继续埋头干活。
反正狮三就是他们家最聪明的那个。
平常都听他的,听他的准没错。
那边第一波扛着树回到兽城的狮兽在路过狮野门口的时候,却不像上午一样停下来。
犹豫了一下后,选择径直的走过,把砍下的木头放在各自的家门口。
没有一个人去关心一下狮野的情况。
狮野则在屋里,清楚的听到了狮兽经过的声音,也听到了他们没有停下。
“呵。”
他冷笑一声,抬起遍布血迹的左手,大拇指撑在脸侧,食指落在眉骨上轻轻捻动。
“这么点儿时间心就野了,当初就不应该带着他们一起走。”
挡了他成为十方森林霸主的路。
至于木材……
他自有办法。
…………
大家都忙的的热火朝天时候,苍河白藏虎锋三兄弟又凑在一起了。
“白藏,那个和咱们一起来的猿族就是你原来的部落吗?”
虎锋问的直接,惹来苍河的一个眼神警告。
“怎么了,大哥你不是也想知道!这么看我干嘛!”
白藏拿了把锋利的骨刀,在一棵摇摇欲坠的树上砍下最后一道,随着大树落地的声音,回道:
“嗯,就是猿族。”
“猿族兽人说都很聪明,你为什么会被……”驱逐出去?
“虎锋!闭嘴!”作为老大哥的苍河立刻阻止了虎锋这种掂量不清的行为。
拍了拍白藏的肩膀:“别放在心上,他是个傻子。”
白藏:“没事,我早就知道他是个傻子。”
虎锋:好好好,就我一个受伤的是吧。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白藏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顺势坐在横倒在地的树干处,轻轻吐出几个字:
“他们推兽人去死。”
“不是猿兽的外来兽人,我的兽父兽母,伯父伯母,都是这么死的。”
苍河和虎锋闻言瞳孔巨震,互相对视一眼,忙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偷听到的。”
“当年收养我的兽伯父伯母死了之后,伯母的几个兽夫也都相继死亡。
猿族说我不祥,是白色的狮子,把我逐出了部落。”
“后来是在他们其中的一队狩猎队外出打猎的时候,我在树上远远听见的。”
——“族长把碍眼的兽人都除掉了,他也不会例外,那头白狮的兽父母不就是这样吗?”
白藏始终忘不了那个猿族兽人说这句话时候的狰狞面目。
“那……”虎锋有些不敢问出口。
“为什么不报仇是吗?”
白藏接着他的话问道。
接着他自嘲一笑,眼里尽是绝望:“你们以为我不想吗?”
“他们有非常强大的武器,比这个,”白藏比划着手中的骨刀,“可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