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着脾气,假装又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不可置信的抬头:
“狼漠,你……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别闹脾气……”
话还没说完,狼漠就懒得听了。
直接一个威压将他震了出去,正好落在昨天猿枝的印子上。
“都说了,别说那么多废话,既然不想说那就别说了,滚吧。”
狼漠大发慈悲,多跟猿正说了几个字。
然后利落的转身,关门,收威压,一气呵成。
收了威压后,跟着猿正过来的猿族兽人才敢悄咪咪的上前将人扶起来。
“族长,你没事吧?”
有那胆子大的兽人看了猿正好几眼,还敢上去搭话。
其余的兽人都低着头缄默不语,生怕猿正注意到自己。
救命!
为什么是他们跟着族长过来啊!
亲眼看到族长被人震出去,连人家的衣角都没碰到。
不会被族长灭口吧!
聪明的兽人已经想好要去投奔哪个部落了。
猿正面无表情的从地上起来,左半边脸上还沾满了烂泥。
周围的兽人见状更加战战兢兢。
糟糕,族长最狼狈的样子被他们看到了,他们配吗?!
周围几个兽人在说什么猿正通通没有听进去。
转身深深的看了一眼狼漠的房子。
眼底翻滚着浓郁的阴沉。
这小崽子现在是装也不装了。
没关系,这小崽子还是太年轻了。
他以为单单凭他一只巨狼,就能为自己的兽父兽母报仇吗?
还是太天真了。
本来还想来看看缓解下关系,这下看来,他是要彻底撕破脸了。
“呵……”
猿正冷笑一声。
狼漠以为他堂堂猿族族长会害怕他一只灭了族的孤狼吗?
笑话!
既然他敬酒不吃,那就别怪他了!
猿正沉默着,嘴角却越翘高,似乎是想到了整治狼漠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刚才还想在族长面前露个脸的猿兽一看这个脸色,瞬间闭嘴。
算了吧,刚才说一句就行了,族长这一副要杀兽的脸色,他可不想再做那个出头的。
那么可怕的眼神……族长不会要去和巨狼单挑吧?
猿正并没有。
“走吧。”
他放开紧攥的拳头,擦了一把脸上的泥,随意甩了几下,将其弄掉后,招呼几个年轻兽人一起离开了。
几个兽人跟在族长后面忐忑不安,却也不敢出声。
一行人意气风发的来,灰溜溜的又回去了。
“他们走了!”钱天暖朝窗外张望,原本有个人形的泥地上,印子更清晰了些。
“嗯,走了。”
狼漠从后面揽住钱天暖,顺势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深嗅了一口气,懒洋洋的说道。
“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脸来找你!那个什么猿正的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钱天暖狠狠吐槽。
天知道她刚才在门后听到猿正假惺惺的话有多震惊三观。
狼漠说的没错,她也恶心!
“他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有利益,就可以没脸没皮的扒上去,然后吸干对方,再一脚踢开。”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钱天暖一想到他们接二连三的上门就是为了利用狼漠,就气得不行:
“狼漠,要不我们趁着夜黑风高去弄死他吧,反正也不知道是我们干的!”
狼漠小时候受了那么多苦,都是这个老登一手造成的。
可能是在十方森林待的时间长了,这边实力为尊,动不动弄死对方的生存规则也渐渐影响到了钱天暖。
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弄死那个老登。
可是狼漠却意外的没有立刻答应:“暖暖,我想看看他还有什么底牌。”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弄死他也差着一时半刻。
他想知道的还没弄清:“我怀疑当年我的兽父兽母是被他算计了,才会死的。”
“什么!”钱天暖震惊转身,下一瞬心疼得抱紧了他。
这样就说通了。
为什么会那样对待狼漠。
一个幼崽能干什么,非要置于死地。
原来是怕他长大之后知道自己父母的死因,回来报仇啊。
“狼漠,你的兽父兽母为什么要留在那个部落啊?”
明明里面的人都阴险狡诈,不是好人。
狼漠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钱天暖的头发:“这也是我想弄清楚的。”
“好!”钱天暖猛的抬头,把下巴支在狼漠的胸膛上:
“那咱们就先留他一命,让他多活一阵子!”
就是别在来恶心他们了。
否则,她就把人收到空间里,给他点颜色看看!
“谢谢暖暖。”狼漠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钱天暖柔软的双唇上。
正当要再深入时,门口响起了鹰立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
“狼漠!给我开门!”
鹰立!
狼漠臭着一张脸,磨磨蹭蹭的开了门。
钱天暖忍着笑率先问道:“鹰立,有什么事吗?”
鹰立半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大大咧咧的进了屋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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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事,就是刚才看到猿族族长气呼呼的走了,想来问问有什么事吗?”
原来是来吃瓜的。
狼漠:“有仇。”
“什么仇?”鹰立追问。
“不确定。”
小时候的苛待,现在再加上两条命,狼漠没说错,现在还不确定。
鹰立听得一头雾水:“这还能不确定,你们打什么哑谜?”
不过他也不纠结,既然狼漠不说,他一定心里有数。
“反正兽城不准斗殴和报私仇,这个我得跟你再说一遍,不过兽城之外,我管不着……”
鹰立担心的是破坏兽城的安定。
至于报仇嘛,兽城外面就不归他管了。
“知道,不会让你为难。”
“好兄弟!”鹰立拍着狼漠的肩膀跟他吐槽猿正,“其实我也早就看他有点不顺眼,假惺惺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钱天暖点头,正常兽人遇到猿正都会有这种感觉。
她头一回见他也是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还有事吗?”狼漠将鹰立放在肩上的手抖了下来。
他还想和小雌性再亲近亲近,这只鹰在这里着实碍事。
“没什么事了,我这不是等着去取盐的狩猎队回来,等的有点着急了吗!”
他烦躁的往桌子上一趴,腿抖个不停。
明天就是寒冬第一天了。
今天的气温又降了一些,取盐的队伍还没个消息。
“耐心点,你不是说往返要一天吗?他们还要制盐,两天时间已经够赶了。”
钱天暖安慰道。
鹰立暂时也只能这么想了:“希望他们快点回来,明天之前回来!”
那都是他队伍里的好手,如果因为制盐折在外面,他得恨死自己。
正事说完,鹰立又开始八卦了:“不说这个,昨天我怎么听见有个小雌性来找你啊!”
看热闹不嫌事大,鹰立贴脸开大。
下一秒就响起鹰立的惨叫声:
“哎哎哎,你干什么!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狼漠拎着他的兽皮裙带,在半空中扔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啪叽”一声,鹰立正好落在了猿正摔倒的位置上。
严丝合缝。
狼漠见状点点头,招呼钱天暖过来看。
有乐子当然要和爱的人分享。
乐子人·鹰立捂着腰爬起来,眼神哀怨,嘴上竟然还不怕死的告状:
“……哼!小雌性你看到了吧,他可是和别的小雌性纠缠不清,这种雄性可不能要啊!”
钱天暖都想让他别说了,自己的小命重要!
狼漠闻言作势要冲过去,鹰立一个激灵已经跑出去五百米了。
……
狼漠那边气氛欢快,水淼却在屋里眉头紧锁。
回来的这一整天,他吃不好睡不了,脑子里竟然全都是一个人。
巨狼的伴侣。
深蓝的眸子闪过一丝暗芒,修长苍白的手指在桌子上来回敲击发出有规律的声音。
水淼感觉到自己的异样,那是他面对水雅雅都没有的感觉。
他看上那个小雌性了。
狐暖暖……
巨狼的伴侣。
水淼想着脑中挥之不去的身影,手上的速度不自觉的加快。
“啧……”
远山般的眉眼染上烦躁,他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正烦着,敲门声响起,还伴随着一道甜美的嗓音:
“水淼,你在吗?”
水淼眼神一转,停下手中的动作,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厌烦,却又快速恢复平静。
打开门,水雅雅那张面色红润的小脸上带着羞涩:
“水淼,我阿父让我来看看你。”
她抬头看了眼水淼,然后害羞的低下头去,露出白皙的脖颈。
水淼的脸她百看不厌,当初那么多竞争族长的兽人,她就看中了这张脸。
不管看几次,她的心都跳的很快。
昨天兽父去找了他,他立刻就去给她解释了。
兽父果然没骗她。
只要她阿父在,水淼就永远得以她的感受为先。
水淼垂眸,看着眼前的水雅雅,眼神古井无波,没有一丝情绪。
长久的沉默让水雅雅有些疑惑,微微抬头向水淼看去。
下一秒,原本面无表情的人鱼突然换上了一副温柔的笑脸:
“暖暖,快进来坐吧。”
他眼底的神情似是要将人融化。
水雅雅看了一眼便被蛊惑一般,脸颊便迅速红透,原本要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是呆呆的看着水淼。
“快进来吧,愣什么神呢?”水淼见状心中冷笑,眼底轻蔑一闪而过,说出来的话却更加温柔。
水雅雅这才清醒过来,羞涩的点点头,低头进去。
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正在关门的水淼,做了一个反胃的动作。
真的挺恶心的。
不管是水雅雅,她兽父,还是,他自己。
都好恶心。
两人坐定,水雅雅也调整好,理智回归,说说起了正事:
“水淼,阿父让我来问问你,咱们两个什么时候结侣啊!”
水淼脸上的温柔一顿,随即面不改色:
“雅雅,我也想快点结侣,但是现在寒潮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咱们人鱼族囤的木材又太少。
族里的事很多,现在不是结侣的好时机,要不再等等吧。”
水雅雅一听就不乐意了,刚才伪装的轻声细语瞬间变成颐指气使:
“结侣要花多长时间!又不是生幼崽!”
水淼还是一贯的温柔:“是啊,咱们是要生幼崽的,不如热季结侣,到时候正好是你的发情期,我们还能顺便为幼崽努力努力。”
“还是雅雅觉得,我现在对你不好吗?”
水雅雅一噎:“那倒没有,你的确事事以我为先。”
“那当然了,雅雅,你早晚都是我的伴侣,我怎么会对你不好。”
水淼温柔地说道:“现在事情紧急,时间紧迫,结侣的话,族人会有意见。觉得我这个族长贪图享乐,雅雅也不想看见我被族人质疑吧。”
“我,我当然不想……”
“那就对了,我就知道雅雅是最关心我的小雌性。”
说着水淼捧起水雅雅的双手,双眼深情的看着对方:
“雅雅,这次的事情是个意外,我只是忌惮巨狼,我保证,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你信我。”
水雅雅瞬间被水淼的承诺暴击的找不到北,晕晕乎乎道:“我…我相信你……”
她双颊滚烫,像是被火烘烤过一样,脑袋也不怎么清明,但还是不忘支持水淼:
“水淼哥哥,你放心,我不催你结侣了,咱们等安定下来再说。”
她咬了咬下嘴唇,像是下定决心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明年热季再结侣也……也是可以的。”
说完她便委屈的一头扎进水淼的怀抱,紧紧抱着他。
虽然被水淼的好颜色和承诺冲昏了头脑,但是水雅雅还是没忘了给自己谋福利:
“只是水淼哥哥,我现在不跟你结侣的话,就得和水灿结侣,你就当不了我的第一兽夫了!”
水淼忍住将她从身上拔下去的冲动,继续温柔道:“不是第一兽夫有什么关系,我只要能在雅雅身边,就足够了。”
一句话让水雅雅将疑惑和顾虑通通打破。
族长又怎样,长得惊为天人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要臣服在她水雅雅的脚下。
她的兽父早就给自己规划好了,这个寒季和第一,第二兽夫结侣,舒舒服服的过一个寒季。
然后在和两个优秀的兽人结侣,让他们互相牵制平衡,自己则从中获利。
水淼这儿晚一点也没关系。
就是自己本来想留给他第一兽夫的位置比较可惜。
不过他都这么说了,那么爱自己,应该也不会介意这个。
水雅雅红着脸从水淼怀中退出,嘴角忍不住的勾起,抬着下巴,声音雀跃:
“水淼哥哥,那你先忙,我回去找兽父了。”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水灿的身材和脸虽然比不上水淼,倒也是部落里数一数二的。
想到那健硕的身子,水雅雅便忍不住的心痒,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水淼在她踏出门口的下一秒就立刻将门掩上。
转过身来到水桶旁,疯狂搓洗着被水雅雅触碰到的皮肤。
眼神中全是挥之不去的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