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信号源干扰,他们统一都配备了通讯设备。
手机全部关机。
只是刚出了医院,张越庆就察觉到了后面跟上来的车。
“C车有情况,重复,C车后有可疑车辆尾随,车牌号是……”
张越庆随手拿过通讯器汇报,脸色有些难看。
运气这么好?一下子就从这么多车辆里面精准找到江思清了?
张越庆甚至要怀疑自己才是那个卧底。
江思清向后看去,那辆白车一路跟着,已经过了几个红绿灯。
要说同路不是不可能,但跟的这么紧就有问题了。
似乎是想找个机会逼停他们。
“往车多的地方开,不能让他们开到我们面前了。”
江思清立马做出判断,她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后车。
依稀能判断车上有三个人。
如果被逼停了,张越庆一个人加上她一个病号,几乎是束手就擒。
更何况有自己在,张越庆才是真的会投鼠忌器。
张越庆闻言直接变道,跟着左转红灯调转方向。
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车流量多的主干道上来回打转。
可没一会儿,通讯器里又传来声音。
“报告,F车后出现跟踪车辆!”
“A车也出现了!”
“D车……”
此起彼伏汇报声,让江思清和张越庆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们真是疯了!”
找不到她在哪辆车,就干脆派人全跟上来。
张越庆显然也没想到对方为了找江思清,能做到这个地步。
现在已经绕了两圈,基本可以确定后面的白车就是赛博达因派来的。
哪怕车流量大,几圈下来双方都对路况有了基本判断。
车速也越来越快。
“他们是想干脆追尾逼停我们。”张越庆沉声。
江思清脸色愈发难看,在主干道上被追尾,他们就是想走也不一定能走掉。
更何况赛博达因这次能派出这么多车辆,就断没有轻易放他们离开的道理。
与此同时,白车内三人已经有些焦躁不安。
“鹰眼那群家伙不是说只要听他们的,就能抓到人吗?现在都绕了几圈了。”
开车的男人脖子上有一条细长的疤,一直蜿蜒到右耳下,看上去宛如一条蜈蚣,十分狰狞。
他拍了一下喇叭,骂了句脏话。
“这样下去,老子什么时候能跟上!”
副驾驶上的男人十分顿时,眯着眼睛看向前方提速的车。
“不要着急,更何况咱们又不是他们鹰眼雇的。”
“要我说,鹰眼那群人就是看不惯赛博达因雇了我们,怕我们跟他们分一杯羹。”
自从赛博达因前两天找上他们之后,鹰眼侦探事务所也联系上他们。
无非就是合作那一套。
“看我撞停他们!”
江思清一直在关注后车动向,见后车明显提速,脸色变了又变。
“他们加速了!”
不要命了!现在的车流量,这种速度迟早会撞上!
张越庆甚至怀疑对方是来跟他们同归于尽的。
就在后车要撞上他们至极,张越庆迅速变道,踩了刹车。
白车擦着他们呼啸而过。
张越庆趁此机会连忙右打方向,“现在暂时能把他们甩开,他们要过来得绕一个大圈。”
除非一路加速逆行撞过来。
那是不可能的。
江思清紧紧皱着眉,她只觉得的自己的心跳很快,肾上腺素飙升之后脑子都好似糊成一团。
只是还没等她松口气,那辆本该被甩开的白车又出现在视线最远处。
张越庆显然也看见了那辆车,他又骂了一声,恨不能直接丢个炸弹把后车给炸了。
“前面好像有个胡同,坐稳了!”
张越庆一脚油门,车身直直撞入胡同。
车身蹭过墙壁,整辆车都剧烈摇晃起来。
视线内连景象都在摇晃。
江思清几乎要被颠吐了。
“我看过了,他们车身比我们宽一点……大概是进不来的。”
江思清一边说一边抓着座椅,颠簸感太强烈,哪怕她不晕车都有些难受。
墙壁跟汽车蹭过的声音分外刺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停了下来。
张越庆拿过车上的通讯设备,而后打开车门,勉强挤了出来。
这辆车是真的不能要了。
要是早知道出发前说的话会一语成谶,张越庆一定会选择把嘴闭上。
“江同志,你能跑吗?”
江思清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他是清楚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身上的伤只有表面蹭到的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内里因为坠楼震断的骨头恐怕现在还在作痛。
“能,我们走!”
江思清死死咬着牙,跑起来只觉得胸口一阵阵刺痛。
每一口呼吸经过鼻腔都带上些铁锈味,双腿更是犹如灌了铅一般沉重。
可他们现在不得不跑。
那辆白车不知道绕路去了哪里,江思清两人一直在向胡同深处走。
这一出七拐八拐,最重要的就是那几人想追他们,也只能下车过来。
张越庆一边跑一边拿设备联系其他同志。
他们已经弃车,光凭双脚根本跑不到其他地方,只能联系其他人过来打掩护。
他们已经不能再上安排好的车了。
很快就有回应传来,江思清已经快跑不动了,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我们打车先过一段路,之后另外安排车过来接。”
两人穿过胡同,刚靠近马路要打车,那辆熟悉的白车顿时从远处疾驰而来。
大有要直接撞死他们的架势。
江思清瞳孔骤然一缩,大口大口喘着气,还没有缓过来。
白车根本就是不要命的开法!
张越庆显然也没想到他们真的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来的,赶忙拉了江思清一把。
见他们躲开,白车车速明显放缓下来。
两人已经跑不动了,现在白车抓他们就像猫抓老鼠。
就在这时,一辆车忽然从不远处撞来,硬生生撞在白车上,将其顶出去一段距离。
安全气囊骤然弹开,白车上三人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被这么一撞,竟是直接撞晕过去了。
事故发生的太突然,还没等江思清说些什么,撞上白车的那辆车,门忽然打开了。
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