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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寒思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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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齐心共抗窟中魔,紫青宝剑镇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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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历3771年12月12日酉时

下坠的狂风卷着碎石砸在甲胄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众人只觉五脏六腑都被失重的力道揪紧,耳畔岩壁崩裂的轰鸣尚未消散,双脚已骤然触到一片冰凉——不是预想中的碎石堆,而是打磨光滑的青黑色岩地,足尖碾过之处,竟蹭起细碎的金粉,随风扬起时,带着股类似青铜锈蚀的古旧气息。

抬眼望去,这地下洞窟竟阔得超出想象:穹顶距地面足有二十余丈,垂着密密麻麻的钟乳石,最长的那根如倒悬的玉柱,顶端凝结的水珠“嗒”地落在石台上,溅起的涟漪里,竟映出细碎的金光。

洞窟四壁立着八根盘龙石柱,柱身浮雕早已被岁月磨得模糊,那些刻痕深处泛着淡金色微光,似有活气在纹路间流转,每过片刻,便有一道金线顺着柱身爬过,留下转瞬即逝的暖痕。

最深处的石台悬浮着半透明光茧,茧外缠绕的金色符文如游蛇般穿梭,时而收缩成细密的网,时而舒展成张扬的弧,符文掠过空气时,会发出“嗡”的轻颤,像是远古神只的低语。

空气里弥漫着朽木与干涸血渍混合的味道,吸进肺里竟带着一丝凉意,连呼吸都似在与千年时光对话——时间在这里似是凝固的琥珀,每一粒尘埃都藏着未说尽的秘密,而那光茧与符文,便是锁住秘密的锁,却不知锁芯里,藏着守护还是劫难。

“嗬嚄——喀喇——”

一道晦涩的音节突然从石台阴影里渗出,不似人声,倒像枯骨在巨石上摩擦,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片阴影竟缓缓蠕动起来:浓黑的雾气从岩缝里钻出来,渐渐凝聚成三丈高的人形,雾身里嵌着无数细碎的光点——凑近了才看清,那是残破的兵器碎片、干涸的血珠,甚至还有半截森白的指骨,在黑雾里若隐若现。

它没有五官,胸口处却有个旋转的黑色漩涡,涡心泛着暗红微光,每转一圈,周围的空气便被吸得微微震颤,正是在此镇守封印千年的“蚀墟恶灵”——它以吞噬强者力量为生,断云渡的崩塌从非意外,而是它引猎物入瓮的算计,此刻漩涡里翻涌的力量,早已是吞噬过无数强者后的恐怖积淀。

恶灵的漩涡“盯”向众人,又发出一阵“嗬喇——当死——”的嘶吼,字句虽晦涩,那股冰冷的杀意却如实质般压在心头。

话音未落,它猛地挥出一道黑雾巨爪,爪尖缠着细碎的血光,直拍向离得最近的孙天侯——那爪子还未到,孙天侯已觉头皮发麻,袖口的布料竟被吸力扯得飘起。

“小心!”时麟丸的吼声先于动作响起,他本就因之前大战脱力,此刻却猛地绷直金属尾,尾尖三枚金棘刺带着破风锐响撞向黑雾爪。

“当”的一声脆响,金棘刺刚触到黑雾,一股强劲的吸力便顺着尾身传来——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正被强行抽走,尾身合金鳞都泛起了暗淡的光。

时麟丸咬牙甩尾挣脱,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金珀色眼瞳里满是急色,边躲闪恶灵后续的触手边喊:“这东西能吞能量!我们……我们暂时联手!先熬过这关!”

他说这话时,尾尖还在微微发抖,却仍下意识往疏槐那边靠了靠——到底是少年人的逞强,里边藏着不轻易说出口的依赖,哪怕平时吵吵嚷嚷,危难时最先想起的,仍是身边最信任的人。

孙天侯刚被狮驼王一把拉到身后,闻言立刻攥紧金箍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好!我信你!先揍翻这黑雾怪物再说!”

他说罢,还回头看了狮驼王一眼,眼神里满是征询。

狮驼王点了点头,琥珀色眼瞳里凝满凝重,掌心的土黄色妖力悄然敛去——他已察觉恶灵对能量的贪婪,只凭肉身力量绷紧手臂,沉声道:“此獠力量诡异,单打独斗难敌,联手为上!”

他说这话时,右手悄悄护在孙天侯身侧,指尖还残留着之前战斗留下的血痕,却仍稳稳挡住了一道袭来的黑雾触手。

蚀墟恶灵见众人竟要联手,黑雾躯体猛地膨胀,化作数十道触手缠向四人四肢,每道触手上都嵌着细小的骨片,划过时发出“滋滋”的声响。

但见那恶灵:黑雾作躯无定形,血光裹骨藏凶性;漩涡吞气凝杀招,触手卷风带腐腥;骨片嵌雾划皮肉,吸力如狱摄魂灵。

狮驼王率先发难,右腿猛地踏向岩地,青黑色石面应声裂出蛛网纹,他纵身跃起时,肩背肌肉因发力而隆起,之前被疏槐藤刺划伤的伤口挣裂,渗出血迹,却仍攥紧拳头,凭着千年妖力淬炼的肉身,狠狠砸向黑雾触手:“吃爷爷一拳!”

拳风扫得周围符文乱颤,触手被砸中处瞬间消散,黑雾里传出一声刺耳的尖啸,而狮驼王的拳头却因碰撞泛着红——他能清晰感觉到,恶灵虽不吞肉身攻击,却仍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拳面往体内钻。

孙天侯见状,立刻掐诀唤出两个分身,三柄金箍棒同时甩动,棍身褪去金光,只凭玄铁的重量砸向触手:“吃俺老孙一棒!”

本体攻左,分身袭右,金箍棒撞得黑雾四溅,偶尔有零星金光不慎溢出,竟被恶灵的漩涡瞬间吸走,那黑雾反而浓稠了几分。

孙天侯额角渗出冷汗,分身已因脱力开始微微泛虚,却仍咬牙坚持——他知道,自己若退,狮驼王就要独自面对更多触手,所以哪怕手臂发麻,也死死攥着棍身,不让分身消散。

所谓兄弟,从不是顺境里的并肩说笑,而是逆境中哪怕自己快撑不住,也绝不会让对方独自承担的执拗。

时麟丸趁机扑上,玄金利爪抠向恶灵躯干,合金鳞擦过岩地时,溅起的火星落在黑雾上,竟发出“嗤”的声响。

“别吸老子的金锐气!”他低吼着,爪尖锯齿划开黑雾,却见里面的骨片泛着寒芒,急忙收爪避开。

刚想甩尾缠住恶灵脚踝,却发现尾身合金鳞已崩落了几片,露出下面渗血的皮肉,可他还是咬牙发力,金属尾带着金链“哗啦”作响,缠住了一道即将袭向疏槐的触手。

他或许平时会和疏槐拌嘴,却从不会在危难时让疏槐独自面对危险。

疏槐则踏地唤戟,裂地虬龙戟从恶灵脚下的岩缝里破土而出,木柄上的虬根纹路如活物般缠向恶灵脚踝。

他脸色本就瓷白,此刻因发力而更显苍白,唇瓣抿成一条直线,活韧藤手顺着戟身延伸,实木倒钩嵌进黑雾,竟勾出几滴暗红色的汁液——那是恶灵吞噬的血液。

“用兵器困它!别放能量!”疏槐的声音虽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他见时麟丸肩头渗血,藤手悄悄往那边挪了挪,替他挡开了一道袭来的骨片。

四人联手,各施所长,洞窟之中顿时风声大作:

拳撼石裂惊古窟,骨节泛红血痕凝;棍搅风旋扰符文,分身泛虚汗湿襟。

爪撕黑雾金芒淡,鳞落渗血仍前迎;戟刺寒墟木气敛,藤断倒钩嵌雾深。

藤缠欲锁吞噬影,尾扫还崩腐秽痕;分身共战围凶煞,合力同防拒恶魂。

恶灵触手屡被破,黑雾翻涌怒号频;漩涡急转吞余劲,血光暗涨蓄杀伦。

狮驼王护着孙天侯的后背,时麟丸挡在疏槐的身前,四人本是敌对阵营,此刻却因共同的危机,连成了一道不可轻易攻破的防线。

蚀墟恶灵见能量攻击难寻,黑雾躯体突然凝实,化作坚硬的壳,任由众人拳脚兵器砸击,只偶尔用漩涡吞噬不慎溢出的能量。

狮驼王砸了数十拳,指骨已泛青,却忽觉不对:方才数次用妖力试探,恶灵必主动吞噬;而今纯凭肉身攻击,恶灵却次次躲闪,哪怕被拳头砸中,也只是黑雾散了又聚,却从不敢用漩涡触碰他的拳头!

“此獠惧肉身之击!避能量之袭!弃术用械,近身搏杀!”狮驼王的吼声穿透战场,他说罢,还特意往孙天侯那边靠了靠。

众人闻言,立刻收了能量:孙天侯的金箍棒彻底褪去金光,只凭玄铁重量横扫,手臂因持续发力而微微颤抖;时麟丸敛了金锐气,玄金爪只靠硬度撕抓,肩头的伤口挣裂得更甚,血珠顺着鳞片往下滴;疏槐也敛了木气,藤手仅用缠劲捆缚,虬龙戟只凭刃尖穿刺,藤手断了两根,却仍死死缠住恶灵的脚踝;狮驼王则双拳齐出,每一拳都带着千钧之力,后背的伤口已渗出血迹,却仍挡在最前面。

可没了能量加持,几人本就因先前大战力竭,此刻更显吃力:狮驼王拳头砸得发麻,每挥一次都觉手臂灌了铅;孙天侯分身渐渐透明,额头的汗滴落在金箍棒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时麟丸鳞片脱落得越来越多,金属尾甩动的力道也弱了几分;疏槐的藤手已开始发颤,虬龙戟险些脱手。

蚀墟恶灵见状,黑雾躯体猛地膨胀,胸口的漩涡骤然扩大,化作百丈吞魂涡,涡心吸力如狱门,周围的碎石、符文尽被卷入,连空气都被吸得发出“呜呜”的声响:“嗬喇——”

巨涡猛地压向众人,四人只觉一股巨力袭来,兵器瞬间脱手,身体如断线纸鸢般被甩飞。

“贤弟!”狮驼王的吼声先于动作,他在空中猛地转身,将孙天侯护在身下,后背重重撞在盘龙石柱上,“咔嚓”一声,石柱竟被撞裂,碎石落在他身上,他却只闷哼了一声,先低头看向怀里的孙天侯:“贤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孙天侯爬起来,眼眶通红,伸手去擦狮驼王嘴角的血,指尖却因颤抖而蹭到了狮驼王的伤口。

“狮大哥!你别说话!俺这就扶你起来!”他说着,便要去搬狮驼王的胳膊,却被狮驼王按住手——狮驼王的掌心满是老茧,却带着暖意,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莫慌……还撑得住……你没事就好。”

另一边,时麟丸摔在石台上,鳞片脱落了大半,露出下面渗血的皮肉,他挣扎着爬起来,眼前阵阵发黑,却还是一眼看到了倒在不远处的疏槐——疏槐的藤手断了两根,虬龙戟插在石缝里,脸色白得像纸,连呼吸都带着微弱的颤抖。

时麟丸踉跄着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扶住疏槐的肩,生怕碰疼了他的伤口:“疏槐!你伤得重不重?能站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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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槐缓缓睁开眼,绿瞳里满是疲惫,却还是抬手摸了摸时麟丸流血的肩头,指尖冰凉,轻轻碰了碰伤口周围的鳞片:“丸子……你的鳞……”

时麟丸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强装镇定地摇头:“我没事!这点伤不算啥!等下我带你出去!这恶灵……咱们下次再找它算账!”

他说这话时,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悄悄将疏槐往自己身边扶得更紧了些——有些坚强,往往是说给对方听的,哪怕自己也怕得要命,却仍想成为对方的依靠。

蚀墟恶灵的漩涡缓缓收缩,黑雾里的光点更亮了几分——它吞了四人溢出的能量,力量又增了几分。

石台之上的光茧开始闪烁,缠绕的金色符文渐渐暗淡,似有封印松动之兆。

洞窟穹顶的钟乳石不断坠落,砸在岩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而远处的黑雾里,蚀墟恶灵的身影又开始膨胀,新一轮的危机,已在暗处悄然酝酿。

唯有洞窟里的四人,虽满身伤痕,却仍相互搀扶着,在千年古迹的微光里,撑起了一道名为“情谊”的微光——或许阵营不同,或许目的相悖,但在绝境之中,那份下意识护着对方的心意,却比任何力量都更珍贵,也更坚韧。

狮驼王扶着石柱喘息,后背的伤口渗出血迹,将青黑岩地染出点点暗红。

他能感觉到体内妖力已近枯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可看着身旁护着他的孙天侯——他手臂仍在发麻,金箍棒拄在地上微微颤抖,却仍死死挡在他身前。

狮驼王咬了咬牙,掌心再次泛起土黄色微光,那是他压箱底的本事,若动用,事后至少要修养半年,可此刻,他别无选择。

“狮大哥!别!你已经撑不住了!”孙天侯察觉他的动作,急忙按住他的手,眼眶通红,“我还能打!让我保护你!”

狮驼王却拍了拍他的手背,身上开始奔涌出浓郁的能量:“贤弟……这恶灵太强,只有拼最后一把……”

话音未落,洞窟穹顶突然传来“铮”的一声剑鸣,如清泉滴玉,瞬间压过了恶灵的嘶吼。

一道紫金色霞光从穹顶的岩缝中泻下,映得整个洞窟都泛着暖芒,紧接着,一道身影踏着霞光缓缓落下——素色纱裙拂过岩地,裙摆绣着细碎的流云纹,青丝用一根碧玉簪挽着,发梢垂着几缕霞光,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身在霞光中泛着淡紫光晕,正是紫青宝剑。

“紫霞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孙天侯又惊又喜,攥着金箍棒的手都松了几分。

紫霞的目光掠过孙天侯,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落在恶灵身上,眉峰微蹙:“方才在百里外察觉此处有邪祟之气,原是这吞噬生灵的怪物作祟。”

她手腕轻转,紫青宝剑划出一道圆弧,淡紫色剑气瞬间弥漫开来,如轻纱般裹住众人,之前恶灵残留的阴寒之气瞬间消散,“你们且退开,这怪物,交给我。”

蚀墟恶灵见突然来了个强者,黑雾猛地翻腾,胸口漩涡转速陡增,数十道触手带着血光直扑紫霞——它已吞了不少力量,怎肯轻易认输!

但见紫霞:素裙拂风携霞光,青簪绾发映剑芒。紫青出鞘惊古墟,剑气如纱护四方。

紫霞不慌不忙,脚尖轻点岩地,身形如蝶般避开触手,紫青宝剑猛地刺出,淡紫色剑气凝成一道丈长的剑刃,直劈向黑雾触手:“尔等邪祟,也敢放肆!”

剑气划过,触手瞬间被斩成两段,黑雾消散处,竟飘出几缕金色的魂丝——那是它吞噬的强者残魂。

狮驼王见状,眼中闪过精光,咬牙调动妖力,土黄色光芒凝聚成一道巨掌,拍向恶灵的侧面:“紫霞姑娘,我来助你!”虽妖力微弱,却仍精准地缠住了几道触手,为紫霞腾出攻势。

孙天侯也来了劲,金箍棒再次甩动,分身虽只剩一个,却仍带着棍风砸向恶灵的漩涡:“我也来!让这怪物尝尝我们的厉害!”

他的棍身虽已无金光,却仍砸得黑雾四溅。

时麟丸扶着疏槐,玄金爪忍着疼抠向恶灵的黑雾:“疏槐,你撑着点,我去帮衬!”

疏槐则点头,藤手悄悄延伸,缠住恶灵的脚踝,虽断了几根,却仍死死捆住,为紫霞的剑招铺路:“小心它的漩涡,别放能量。”

紫霞心领神会,手腕翻转,紫青宝剑划出三道剑气,分别袭向恶灵的四肢,同时口中念诀:“天地玄宗,万炁本根——霞光缚!”

淡紫色霞光从剑身上溢出,凝成一道光网,将恶灵牢牢困住。

恶灵的触手撞在光网上,瞬间被灼烧得发出“滋滋”声响,黑雾不断消散,胸口的漩涡也开始变得暗淡。

“嗬喇——!”恶灵发出凄厉的嘶吼,它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强悍,黑雾翻腾得愈发剧烈,却始终冲不破光网。

它看着周围逼近的众人,又瞥了一眼石台上闪烁的光茧,突然停止了挣扎,黑雾竟开始凝聚成实体——之前嵌在雾中的骨片、血珠都汇聚到胸口,漩涡不再吞噬,反而开始炸裂!

恶灵的黑雾躯体不断收缩,胸口的漩涡化作一道血色纹路,顺着岩地爬向光茧,每爬过一寸,它的黑雾就稀薄一分,骨片开始碎裂,血珠蒸发成红色雾气:“嗬……嗬喇……嗬——!”

它的声音不再冰冷,反而带着一丝沙哑的决绝,黑雾中模糊的“脸”对着光茧,竟缓缓展开——那不是凶戾,而是一种近乎解脱的弧度。

紫青宝剑的光网被血光震开,紫霞皱眉挥剑抵挡,却见恶灵的躯体已开始消散,血色纹路终于爬到光茧旁,“嘭”的一声炸开,光茧外的金色符文瞬间崩碎,一道耀眼的黑光从光茧中溢出,照亮了整个洞窟。

恶灵的黑雾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一缕轻烟,在黑光中缓缓飘向光茧。

那缕轻烟凝聚成模糊的面容,竟清晰地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似是在心头千年的压抑终于卸下,随后便随着黑光一同融入光茧,彻底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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