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说如此,但是宋鹤眠却还是有几分担心。
宋鹤眠从未想过怜月竟然如此痴傻。
就那样相信了一群陌生之人。
到底是如何做想,真的不怕那蛊虫有别的副作用?
他抚摸着自己的手腕。
那处确实如今已经有了个很小的图腾。
按照徐恩延所说,这图腾和怜月手腕上露出来的图腾一模一样。
他们如今才是真正的命数共享。
“那如今我清醒过来,想来她也应该会尽快清醒过来。”
“会的。”
他看着面前的人,伸手拍了拍宋鹤眠的肩膀。
“别太担心,至少宋佳有了后嗣。”
“你是知道我的,我从来都不像母亲那般太在乎怜月肚中的孩子,我更在乎的是怜月本身,我在乎的是她的安全和性命。”
若非是那两个孩子是怜月想要留下。
他根本便毫不在意这两个孩子。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如今这两个孩子呱呱落地,你们也算是有了爱情结晶,自然要多想几分。”
他在来时的路上,已经想好了一切。
“你是知道我的水平,我这次来一来是想看看你,确定好一切,二来自然是要替代你,你替我回京,我替你留在暮县。”
他这一路走来,已经想了许久。
宋鹤眠如今阖家欢乐,他实在不该因为这些琐事而一直停留在外面。
反而他该去他该去的地方,去寻找他的归路。
“你别闹。”
宋鹤眠瞪了他一眼,“我们几人谁来谁去都有何分别,你从前还能以你自己是个单身汉为由,可如今呢?你莫要哄我,我是瞧见了魅烟公主的身影。”
公主身份贵重,若不是真的做好了决定,想要与他有接下来的一生幸福。
又何必要自讨苦吃,非要跑来此处,吃这份苦。
“你是知道,就算在京城之中,她也经常跟着我屁股跑,这次得知我离开,非要跟在我身侧,生怕像之前那般,我走了就再不回来。”
徐恩延还想用各种理由搪塞宋鹤眠,只是想让他先行离开。
可是宋鹤眠却早就已经知道这一切真相。
“你说说你,我们可都是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到底是何想法?我难道不知?”
他若真的对那位公主如他自己嘴中所说的那般绝情无意。
无论是在京城之中还是在外,都绝不可能如此纵容于她,更别说其他。
他看着面前之人,何尝不知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没想过这件事情竟如此棘手,但是我不仅在此处遇见了江家之人,甚至还看到了江家与那蛮族之人往来,所以不管我走与不走,我这条命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他自然也是惜命。
如今知道家中的事情,更是想要马不停蹄的奔回家里,将自己的妻子抱在怀中,再好好瞧瞧自己的子女。
眼下的事情,却不能就这样全部抛弃。
“既然我已经被他们盯上了,何必苦着你,一定要同我一起在这些危险之处。”
“可是……”
那些被徐家所抛弃的日子,若是没有宋鹤眠的庇护与帮助。
只凭一个他,实在不能在那边疆有了那份家业,
“听我的,跟公主一起回去,莫要在如此危险之处停留。”
他说服不了宋鹤眠,虽然看似表面答应,但是实则眼眸之中也仍旧带着几分委屈。
魅烟公主自然将这副样子的他看在了眼里。
“你想留在这里帮他,可是他并不愿意?”
魅烟公主试探性的询问着眼前的徐恩延,却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
“他的眼睛毒的很,知道我与你之间如今…他怕我丧命于此,到时候平白无故把你留下,让你成了个寡妇。”
魅烟公主并不是那般计较之人。
“那你想留下来?还是说你也…”
魅烟公主大致了解眼前的男人的想法。
也知道若是让他就此离开,怕是比杀了他都难过。
她眼睁睁看着眼前之人低下了头,却伸出了手,将其手掌握在自己的手心。
“此事既然是你想要做,那也是我想做的,他当然可以随心所欲的把你赶走,但是却不能动本公主分毫吧!”
他实在没有想过魅烟公主既然想利用自己的身份而控制住宋鹤眠?
“他说的没错,此处危险重重,你不该呆在这。”
“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我未来的丈夫在这里,而我只是想陪着他。”
他将魅烟公主搂入怀中,“多谢。”
——
宋鹤眠昏迷的这段时间,吴琛虽然一直守着,但是许昀却也做了不少。
至少探查出了那群江家之人的藏身之所,也找到了那蛮族之人。
“属下查过,那些蛮族之人的身世,便是那蛮族西庭的王子手下的人,至于这江家之人,确实亦是那江家家主身旁之辈,他们是来交易东西的。”
京城,蛮族。
隔这么老远,他们竟然也能够交易。
让宋鹤眠更觉得有些奇怪的是没想到那位西庭的王子竟然如此野心勃勃。
为了能够拿下那蛮族的王位,既然不惜让自己的人千里迢迢来此与京城之中的贵人达成协议。
“那你们可知他们是来交易什么东西的!”
徐恩延翘个二郎腿坐在一旁,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人瞧了便有几分不顺。
“我之前不是告诫过你,让你早些回去,这都几日了?”
徐恩延耸了耸肩,一副自己也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想让我走,我也想走,可我毕竟是同那位公主殿下一同来的,那位公主殿下,你也瞧见了撒手没的主,我抓不住啊。”
魅烟公主非说在宫中困了多年,从未见过百姓民生。
如今非得要在此处好好体验一番才是。
他们俩都拗不过那魅烟公主,便只能够纵容着。
见宋鹤眠也不说话。
徐恩延又再度问了一遍许昀,“说啊,他们到底是在教一些什么?”
“对方要的都是些武器,而江家要的是火油。”
火油。
“蛮族人的火油可与我们不同。”
他将一旁的茶杯立了起来,“就这么一小个茶杯的量,遇了明火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