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稹气结:“莫非是高瞻澈?”
高瞻澈会勾搭阮知意,说明他就不是一个有道德底线的人,再说了他勾搭司蕴为他做事,也不是一次两次!
见司蕴笑个不停,傅稹不确定道:“总不会是太子吧?”
“谢亦松?”
眼看傅稹越猜越离谱,司蕴不得不出声道:“你可别猜了!再猜下去,全京城的男人,都跟我有过首尾了!”
司蕴惦记着小纸条,推开傅稹,想下榻,谁知他早一步爬起来,准备下榻。
低头穿鞋时,就能发现那张,被她随意丢在榻旁的小纸条。
司蕴迅速抬起一脚,踹在傅稹胸口,随后顺势而为,坐在榻沿,一脚踩住那张纸条。
傅稹呆住,她那点力道,根本不足以将他踹开,倒更像是在挑逗。
“怎么?还不够?”傅稹挑眉笑问。
“够了够了!我这不是想下榻伺候爷擦身吗?”司蕴慌的一匹。
“你还有力气?哪回不是我帮你擦?”傅稹凑过去,眼底笑意更盛。
司蕴推开傅稹:“劳烦爷去端热水!”
傅稹深深看她一眼,起身穿衣,拉开房门走出去。
司蕴赶紧弯腰,拾起纸条,越看脸色越凝重。
是彭娘子来的信。
秦磊已入住杨楼街云来客栈,寻她多日无果,元宵节后便会离京。
如若再不见面相谈,秦磊将单方面撕毁契约,合开钱庄一事作罢。
司蕴将纸条丢进香炉里,烧成灰烬。
午后,梅友乾来看诊时,司蕴没了偷听的心思,特意去私库里,选了两匹布。
躲在私库里忙活了一下午,傅稹来寻她时,她正巧抱着布囊袋走出私库。
“一下午都不见人,还以为你长翅膀飞了,原来是躲私库里数家财吗?”傅稹牵起他的手,笑侃一句。
“是啊!”司蕴回以一笑,“梅友乾今日看这么久?想必谈了很重要的事?”
“他张嘴闭嘴都是他姐姐的事!我懒得听,很快就让他走了!”傅稹捏了捏眉心,“和顺万象把这几日,堆积的军务都给我送来了!看了一下午,累得很!”
走进主屋,案桌上果然堆了一箱军报,他虽被皇帝喝令在家反省,但该他干的事,一件不少。
“我给你捏捏!”司蕴搀着傅稹坐下,走到他背后,揉按着他的肩颈。
傅稹舒服地展颜一笑。
司蕴面色凝重,许久,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伸手环抱住傅稹。
“傅稹,要不还是成亲吧?”
她声音很轻,像没吃饱饭一样,没什么底气,却听得傅稹心口猛地一滞,他伸手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扯进怀中。
“怎么好好的又愿意了?”傅稹强忍心中悸动,眼底浮现狐疑之色。
“我不愿意是因为见不得光,觉得委屈,又不是不喜欢你!”
司蕴垂着眼,小声地说话,像极了见情郎时娇羞的姑娘。
“你再说一遍!”傅稹心中震颤不已,掌心猛地掐了一把她腰上的软肉。
司蕴附在他耳边,轻语道:“我喜欢你,傅稹,我要嫁给你,永远在一起!”
“好!”傅稹答得很干脆,脸上笑得张扬。
他抱起司蕴,往床榻走去。
此刻,他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
从办公的案桌走到床榻,随意一瞥,房门大敞。
凌霜和青萍站在屋外,手足无措的像两只没头的苍蝇,眼睛也不敢乱瞟。
“先放我下来!我让她们帮我买了东西,我去拿!”司蕴拍了拍傅稹的胸口,示意他放他下来。
“拿进来!”傅稹笑睨她一眼,心情很好,抱着她掂了掂,没放她下来。
凌霜和青萍赶忙走入,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便低着头,灰溜溜地往外走。
“把门带上!”傅稹再次下令。
“是!”
“放我下来!就算按青州的礼节,再怎么简便,喜服红烛也少不得!”司蕴佯装生气,瞪他一眼。
“依你。”傅稹弯腰将她放下,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她点上刚买来的两根红烛,替换原本的油灯。
将一些红枣花生摆了一桌,斟上两杯酒。
她从布囊袋里,抽出一件新裁的红色外衫,披在傅稹的身上。
傅稹目露惊愕:“这就是你捣鼓了一下午的事?”
司蕴嗯了声:“事出紧急,我裁得很粗糙,自然体现不出爷的英俊伟岸,但好歹是喜服,爷将就着穿吧!”
司蕴认真替傅稹整理褶皱之处,他垂眼睨她,眉眼尽是温柔缱绻的笑意。
“我们拜个天地,朝金瓯院的方向再拜一下,夫妻对拜,就算礼成了!”
“嗯!”司蕴背着傅稹,替自己穿上红色嫁衣,垂下的眸子里,怅然若失。
忽然,眼前一黑,脑袋上被盖了一块红帕子。
“你什么都备齐了,却忘了红盖头?”傅稹轻笑着说。
“你哪来的红帕子?”司蕴伸手想将盖头拉下来看一看,被傅稹制止。
“你的红肚兜啊!”
司蕴一脸黑线,大骂道:“谁会将肚兜当盖头?”
“柜子里没有大红的衣裳,只有你的红肚兜!我裁了两刀,刚好够盖住你的小脑袋!”傅稹握住她的双手,防止她扯盖头,笑道,“反正除了我,又没人知道!”
“……”司蕴忍住想扇他的冲动。
“快点吧!我等不及了!”
傅稹拉着司蕴走到屋门后,打开房门,两人直挺挺跪下去,磕了三个头,又朝着金瓯院的方向再磕三个头。
起身时,夫妻对拜。
傅稹掀起盖在司蕴头上的红盖头,脸上止不住的笑。
司蕴气得瞪他,怒骂一句:“你这个莽夫!”
“莽夫配娇妻,天生一对!”傅稹重新关上房门,落下门栓。
将斟好的两杯酒,递一杯给司蕴,喝下合卺酒。
“可以洞房了!”傅稹随手扔了酒杯,弯腰将她抱起,放到榻上。
司蕴被吻得娇喘连连,轻吟出声:“夫君……”
红衣铺在身下,美人两颊酡红,媚眼如丝,即使没有艳丽的妆面,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她极为配合,只要她愿意,她可太懂得如何让他高兴。
“娘子真美!”傅稹动情不已。
在紧要关头,司蕴拾回理智,在他耳边说:“无论如何,我明日要回门,跟干娘和妹妹说我们已经成亲的事!”
“好!依你!都依你!”
这种时候,别说只是回趟杨楼街,她就是要摘天上的月亮,傅稹都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