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边关急报！"
早朝之上，兵部尚书捧着加急文书跪伏在地，额头紧贴金砖。整个太极殿鸦雀无声，所有大臣都屏息等待皇帝的反应。
慕容婉躲在侧殿的帘幕后，偷瞄着这一幕。她今早被莫名其妙召来"伺候笔墨"，结果发现是夜玄宸要她躲在旁边"随时待命"。这位置倒是方便吃瓜。
夜玄宸接过奏折，眉头微蹙。慕容婉注意到他的手指在文书上轻轻摩挲，似乎在感知什么。良久，他冷冷开口："爱卿觉得该如何处置？"
兵部尚书身子一颤："臣...臣以为当增派三万精兵..."
"是吗？"夜玄宸突然将奏折摔在地上，"那你为何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克扣军饷？！"
满朝哗然。兵部尚书面如土色，连连磕头："臣冤枉啊！"
慕容婉瞪大眼睛。皇帝会读心术？难怪被称为"暴君"——谁能在这能力面前藏住秘密？
但接下来的一幕更让她吃惊。夜玄宸突然按住太阳穴，表情闪过一丝痛苦，随即厉声道："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不对劲。慕容婉眯起眼睛。如果皇帝真能读心，直接揭穿兵部尚书贪污的证据不就行了？何必用这种模糊的指控？
退朝后，她被带到御书房。夜玄宸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声音比往常更加冰冷："过来研墨。"
慕容婉轻手轻脚地走到案前，刚拿起墨锭，就听见皇帝问："你刚才都看到了什么？"
她的手一抖，墨汁溅出少许："妾身...什么都没看到。"
"说谎。"夜玄宸突然转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朕的读心术今日失灵了大半，唯独对你...还有些效果。为什么？"
慕容婉心跳如鼓。读心术失灵？难道是因为她的修仙系统有干扰作用？
"妾身不知..."她尝试挣脱，却发现皇帝的手像铁钳一般。
夜玄宸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搜寻什么。突然，他闷哼一声松开手，踉跄后退几步，面色苍白如纸。
"陛下！"慕容婉下意识上前扶住他，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传来。这不是正常人的体温！
夜玄宸猛地推开她："滚出去。"
慕容婉犹豫片刻，还是行礼退下。走到门口时，她鬼使神差地回头："陛下，如果...如果需要帮助，妾身认识一只懂法术的凤凰。"
皇帝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但最终只是挥了挥手："退下。"
回到冷宫，慕容婉一头扎进被子里，把朝堂上的怪事告诉了凤临。
"读心术失灵？"凤凰从她的发髻里钻出来，"难怪那疯子今天脾气特别差。"
"你好像不惊讶？"慕容婉戳了戳他的小脑袋。
凤临傲娇地昂起头："本座早说过那家伙不正常。他的读心术根本不是修炼得来，而是..."
"而是什么？"
"...一种诅咒。"凤临不情不愿地解释，"以魂为祭，换取窥心之能。代价就是...情绪不稳，性格分裂。"
慕容婉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夜玄宸的双重人格是因为这个诅咒？那现在读心术失灵..."
"意味着诅咒正在减弱...或者被干扰。"凤临突然飞到窗边，"有人动手脚了。"
正说着，慕容婉的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
【触发支线任务：查明读心术失灵真相】
【奖励：读心术抗性 50%】
【警告：此事涉及皇室秘辛，危险等级高】
慕容婉咬了咬嘴唇。她本不想掺和这摊浑水，但想到夜玄宸痛苦的样子，还有黑衣人玄夜可能受到的影响...
"凤凰大人，帮帮我。"她双手合十，"我们去调查一下？"
"哼！本座为何要管那疯子的闲事？"凤临别过头，却又偷偷瞄她，"...除非你答应给本座做一个月的桂花糕。"
"成交！"
夜幕降临，慕容婉换上一身深色衣裙，跟着凤临悄悄潜出冷宫。凤凰虽然灵力未复，但夜视能力和嗅觉依然远超常人。
"先去御书房，"凤临停在她肩上指挥，"那疯子平日待得最久的地方。"
借着月光，他们溜进空无一人的御书房。慕容婉点燃一支蜡烛，微弱的光线下，她注意到案几上散落的奏折有些异常——每本都沾着淡淡的紫色粉末。
"这是什么？"她蘸了一点在指尖。
凤临飞过来嗅了嗅："幻心花粉！难怪那疯子的读心术失灵。这玩意能干扰精神类法术。"
"谁会做这种事？"
"还用问？"凤临冷笑，"谁最怕被读心？"
慕容婉恍然大悟——国师玄灵子！那个和苏贵妃勾结给她下咒的伪君子！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慕容婉赶紧吹灭蜡烛，拉着凤临躲到屏风后。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道袍的高瘦男子走了进来——正是玄灵子。他手持一盏诡异的绿灯，在案几前停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往奏折上撒着什么。"再坚持几日..."国师喃喃自语，"等大阵完成，那暴君就彻底是我的傀儡了..."
慕容婉捂住嘴不敢出声。凤临的羽毛却突然炸开——他要打喷嚏！
千钧一发之际，慕容婉一把捏住凤凰的喙，硬生生把那个喷嚏憋了回去。凤临眼泪汪汪地瞪她，但总算没发出声音。
国师做完手脚，鬼鬼祟祟地离开了。慕容婉长舒一口气，松开凤临。
"大胆！竟敢如此对待本座！"凤凰气得在她头上跳来跳去。
"对不起嘛！"慕容婉双手合十，"但我们得赶紧告诉玄夜...我是说皇上。"
"怎么告诉？"凤临翻了个白眼，"你觉得白天的疯子会相信你吗？"
慕容婉咬了咬嘴唇。确实，暴君状态的夜玄宸估计会直接把她当刺客处理了...
"那就等晚上。"她下定决心，"找玄夜。"
回到冷宫，慕容婉坐立不安地等到深夜。往常这个时候，黑衣人早就该出现了，可今晚却迟迟不见踪影。
"他会不会出事了？"慕容婉第N次探头看向窗外。
凤临打了个哈欠："与其瞎操心，不如先想想怎么解决幻心花的问题。本座记得御药房有解药..."
"你怎么不早说！"慕容婉跳起来，"我们现在就去！"
"现在？"凤临炸起羽毛，"你疯了？御药房有禁卫把守！"
慕容婉却已经翻出了夜行衣——其实就是把深色床单剪了两个洞套在身上："走吧，凤凰大人！为了桂花糕！"
凤临："......"
一刻钟后，他们蹲在御药房外的灌木丛里。正如凤临所说，门口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禁卫。
"看我的。"慕容婉深吸一口气，发动了新技能——真言咒。
金光闪过，她指向左侧的禁卫："你突然很想上厕所。"
那禁卫身子一僵，夹紧双腿："咦？我怎么突然...不行了！兄弟，帮我看一下，我去去就回！"
剩下的一名禁卫还没反应过来，慕容婉又指着他："你发现远处有刺客。"
"什么人！"禁卫立刻朝相反方向冲去。
"快！"慕容婉拉着凤临溜进御药房。
里面漆黑一片，药柜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凤临飞到一个紫色柜子前："解药应该在这...找到了！"
他用爪子推出一个小瓷瓶。慕容婉刚要去拿，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禁卫回来了！
慌乱中，她不小心碰倒了一排药瓶。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什么人！"禁卫提刀冲了进来。
慕容婉僵在原地，眼看就要暴露，一道黑影突然从房梁跃下，一掌劈在禁卫后颈。禁卫闷哼一声倒地。
"玄夜！"慕容婉惊喜地叫道。
黑衣人转过身，脸色却异常苍白："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慕容婉正要解释，玄夜却突然踉跄了一下，单膝跪地。她这才注意到他的黑衣下摆沾满了血迹。
"你受伤了！"
"没事..."玄夜勉强站起身，"只是遇到了国师的埋伏..."
凤临飞过来嗅了嗅："伤口有毒！是噬心散！"
慕容婉心头一紧。噬心散，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扶住玄夜："我们先回冷宫。"
借着夜色的掩护，他们艰难地回到冷宫。慕容婉点亮蜡烛，这才看清玄夜的伤势——右腹一道深深的刀伤，周围皮肤已经泛着不祥的紫色。
"必须马上解毒！"凤临催促道，"用那瓶解药！"
慕容婉手忙脚乱地打开瓷瓶，却发现里面只有一粒药丸。她犹豫了："这够两个人用吗？"
玄夜虚弱地摇头："不必...给我...解药对诅咒...无效..."
"什么？"慕容婉瞪大眼睛，"你是说国师不仅下了毒，还趁机加强了诅咒？"
玄夜没有回答，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慕容婉一咬牙，把药丸掰成两半，一半塞进玄夜嘴里，另一半溶在水里喂他服下。
"另一半留给白天的那个你。"她坚定地说。
玄夜的眼神复杂起来："你...为什么..."
"因为你们是同一个人啊。"慕容婉用袖子擦去他额头的冷汗，"虽然性格不同，但都是夜玄宸，不是吗？"
玄夜怔住了，随即苦笑："不...不完全正确..."他突然抓住慕容婉的手，"听我说...国师在准备一个大阵...七日后月圆之夜...他要..."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眼睛翻白。慕容婉吓得手足无措，凤临却飞过来，从羽毛中抖出一滴晶莹的液体——凤凰泪！
"张嘴！"凤凰命令道。
慕容婉赶紧掰开玄夜的嘴。凤凰泪滴入的瞬间，他的抽搐停止了，但人也陷入了昏迷。
"他会没事吧？"慕容婉轻声问。
凤临疲惫地落在枕边："暂时死不了...但诅咒不除，早晚会..."
他没有说完，但慕容婉明白。她轻轻抚平玄夜紧皱的眉头，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系统，我要接那个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已接受：破除诅咒】
【提示：需找到诅咒源头】
慕容婉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很快，白天的夜玄宸就会醒来，而她要面对的，将是一个失去读心能力、暴躁易怒的暴君...
但她不再害怕了。无论是白天的暴君还是夜晚的黑衣人，她都要救。不仅为了任务，更因为...她已经开始在乎这个分裂的灵魂。
"凤凰大人，我们得想个办法让白天的皇帝也服下解药。"
凤临打了个哈欠："简单，混在茶里。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慕容婉，"你确定要救那个疯子？他可比黑衣人难搞多了。"
慕容婉笑了："难搞才有挑战性嘛。"
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玄夜——不，现在应该变回夜玄宸了——的脸上。慕容婉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新一天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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