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去你奶奶的，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老子为了找你，腿都要跑断了，现在知道害怕了？告诉你，晚了！”
“你这种贱人，不打你，一辈子都学不会规矩。”
距离路边不远的树林中，一名年轻人正用粗暴方式殴打着一名女人。
女人大概二十多岁，披头散发，脸上全都是血。
面对着女人的哀求，男人不但没有停下动作，反而打得更凶。
一把抓起年轻女人的头发，用力撞向大树。
“臭娘们！老子拿你是个人，叫你一声媳妇，不拿你当人，你就是老子花钱买来的货物，弄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看到了没有，这里是大山，到处都是林子，把你弄死了往山里一丢，不用几个小时，连骨头都能被野兽吃得干干净净。”
“求求你别打我了，我发誓不跑了，再也不跑了，老老实实地和你过日子。”
女人被打得有些神志不清，双手胡乱地挥动。
一边说自己是知青，拐卖知青是重罪。
另一边又向男人求饶，发誓绝对不跑。
“黄老二，你好威风！”
一阵冰冷的声音传进男人耳朵。
男人脸色一变，急忙松开手里的女人，转过身看向后面。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王二哥，二哥，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
见到来人是王川，男人脸上的不安随之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谄媚的笑脸。
王川双手抱肩看向满头是血的女人，又将目光瞥向黄老二。
“黄老二，这话应该我问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打她？”
“二哥你别误会，我不是打她，我是在教他给人当媳妇的规矩。”
黄老二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香烟，取出一根恭恭敬敬地递给王川。
王川伸手拨开黄老二递来的香烟，声音冷漠地说道：“她是你媳妇？我咋就不相信呢。”
“二哥，她真是我媳妇。”
黄老二解释道：“我们结婚不长时间，没来得及通知二哥。”
王川似笑非笑地说道：“我怎么听到她说自己是知青，还警告你拐卖知青是犯法的行为，黄老二，她如果真是你媳妇，你和她又是怎么认识的？”
“二哥，你别听这个臭娘们胡咧咧，她之前是干啥的我不清楚，反正现在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
“为了娶她，我爹花了十张大团结呢。”
黄老二见王川不爱搭理自己，悻悻地将烟头放到自己嘴里，找出火柴把烟点上。
吐了口烟圈，黄老二冲着地上的女人说道：“她叫谢莹，前不久才把人娶进门，臭娘们儿一天都不安分，我一个没看住，她竟然又跑了，也不想想我们老黄家是干啥的，想在山里和我兜圈子，这辈子也逃不出老子的五指山。”
说起抓捕新媳妇这件事，黄老二不免得有些洋洋得意。
他爹黄秃子是远近闻名的赶山人。
不但猎熊是一把好手。
寻找猎物踪迹同样有几把刷子。
黄老二和他的大哥从小耳濡目染，纵然本事比不上黄秃子，也还是学到了一些真传。
谢莹今早从家里跑掉，黄老二顺着各种蛛丝马迹一路找到这。
对方是女人，论起体力根本不是黄老二的对手。
一天不到，谢莹就被黄老二抓个正着。
紧接着，等待谢莹的下场是黄老二的一番毒打。
当前，买卖人口是不被允许的事情，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上面不允许干的事情多了。
也没见买卖人口的事情比以前少多少。
民不举官不究。
只要事情不闹出人命，也就是那么回事。
真金白银买来的媳妇，打死了也只能怪她不听话。
黄老二晃了晃拳头，说道：“二哥，这种女人不打不老实，只有狠狠打几次，才能吓破她的胆子，乖乖给老子当媳妇。”
王川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听你这么说，打女人这种事情，你还觉得挺光荣的？”
“光荣谈不上，就是教她学学规矩，安分守己给老子当媳妇，生儿育女伺候我和我爹。”
瞧着黄老二这副恬不知耻的模样，王川勾了勾手指。
不明所以的黄老二将脸凑过去，说道：“二哥，你有啥吩咐？”
“我吩咐你麻痹！”
下一秒，王川一巴掌拍到黄老二脸上。
王川使出全部力气，抽得黄老二原地转圈。
满嘴淌血地咳嗽了几声，一口鲜血被黄老二吐到了地上。
牙齿混杂着鲜血，疼得黄老二吱乱叫。
王川抓起黄老二的头发，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砰”的一声，黄老二重重地撞到一棵大树上。
只见黄老二瘫软无力地吼道：“姓王的，你……你疯了！！！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就凭你拐卖人口，拿女人不当人！”
王川对着黄老二又是几脚。
黄老二哪是王川的对手。
挨了几下重击，黄老二双眼翻白，当场晕死了过去。
王川对着黄老二吐出一口浓痰，这样的瘪犊子就该千刀万剐。
买卖人口，殴打女人，被黄老二说得理所应当。
“谢莹同志，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要是还能坚持住，我现在送你去卫生院。”
黄老二这边没有了动静，王川弯腰搀扶倒在血泊中的谢莹。
谢莹双眼无神，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鼻子和嘴巴还在冒血。
看到谢莹情况很不好，王川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搀扶着谢莹离开小林子。
没走几步，谢莹好似失去了全身力气。
直挺挺地瘫倒在地上。
看到谢莹晕厥，王川无奈地叹了口气。
背着谢莹大步朝前走。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王川总算到了公社。
夜晚的公社一片漆黑，唯一能看到亮光的地方，仅有公社卫生院。
“医生，快来救人！！！”
快步进入卫生院，王川侧着脖子大声呼喊医护人员。
“三更半夜鬼哭狼嚎什么，也不怕吓到几个。”
王川足足喊了五分钟，才有医生从值班室里出来。
值班医生披着白大褂，睡眼惺忪地数落王川没有规矩。
医院重地，不得大声喧哗。
纵然天塌下来，也要讲个就诊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