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太子和太子妃会回来的,他们数万人进城,吃喝都是问题,我们尽量拖延时间,
最迟第六天,边关的军队就能赶回,到时再夺回皇宫不是问题。”
“我就怕问天初会立即下令更换边关将领,军队就回不来了。”
京城的消息被封锁已经长达半个月,城内消息送不出去,城外消息也进不来。
边境的军队会不会出问题,他们现在全无信心。
“朕相信印儿会回来,太子府也不是好破的,天阙的命数绝不会到此为止,朕——愧对先皇。”
突然,一声枪响——
接着就是杂乱的脚步声和惨叫声。
还有高手过招的打斗声。
“来了!”
太监进来禀报:“皇上,苏小姐让你们先去幽篁园暂避。”
“好,朕听从指挥!”
太子府兵力不多,全靠武器的先进,抵挡一阵不是问题,但时间长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幽篁园,竹林如墨,风一掠过,万竿齐鸣,像无数鬼手在拍掌。
即使是这样的环境下,院外打斗的声音还能很清晰地传到众人耳中。
“砰!”
太子府正门的铜钉厚板,像纸壳一样整块飞进院内,砸在照壁,震得瓦片激射。
尘雾未落,一道玄青人影已立在门槛,广袖无风自鼓,袖口滴着血。
“苏倩,齐恒之——
你们的江湖势力虽然强,但是我们几国联手,你们再强也只能成为历史了!”
“你,你是竹下千代?”
世界武功第二的竹下千代?
“杰杰杰.......”
来人发出诡异的笑声:“感谢你还记得我,我的身体被人夺舍二十多年,
现在,我终于回来了,只要你交出天阙皇帝,我会放你们兄妹一条生路!否则,你们就成为瀛国复国的第一批死士吧!”
苏倩冷眼看着他,这个竹下千代是人,而不是洛小曼说的那种AI,既然是人,那她怕什么,对方只不过是武功高一些而已。
“我苏家从来都是天阙人,你们复国与否和我没关系,今天想抓我们陛下,那就得从我苏倩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时,傅玉红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我说你们真傻啊,其它人都去抢发电站,抢电线厂,抢军械厂去了,就你们傻得来杀人!”
对方看了她一眼:“你就是傅玉红吧,天阙第一个女状元,真没想到,一个女子也有此胆色,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出来说话,女子果然也能成大事,这样吧,以后我还让你当宰相。退一边去!”
傅玉红就知道,他们从来就没把问天初当成皇帝,破了城,天阙怎么分,谁是谁的皇帝还说不清楚呢。
“傅大人,你也到幽篁园去暂避。”
竹下千代冷笑:“能避到哪里去,没有问天印,我们准备多年的计划才终于实施到位了,觉得还能避?”
苏倩知道,今天难以善了了,但愿洛小曼能早点回来。
“你以为我就没有一点后手?”
“别逞强了,齐恒之的人和我们打了一天了,双方伤亡各半,你真忍心看着他们继续一个个送死?”
“竹下千代,你别忘了天阙的武器领先天下数千年!”苏倩一挥手——
一颗子弹直射向竹下千代。
竹下千代微微偏头竟然躲过了这颗子弹:
“可你别忘了,除了问天印,我的武功无人能挡!”
“你挡得了这一颗,下一颗呢——”
“忘了告诉你,我藏了两千发子弹,可不是你买出来的那批假弹药,为的就是对付你这最后一战,
只要我一声令下,门外那些江湖人,一个也别想跑,
就算你的人同时开枪,那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以其如此,那不如合作。
你是个优秀的商人,我的话你应该明白吧?”竹下千代操着半生不熟的天阙话,说着阴谋得逞计划。
“休想!今日就算和你同归于尽,也别想我会投入你的门下!”
“那就去死吧!”
高手出招,苏倩根本没有反抗能力,要不是暗中的枪手连连放枪,她估计一招都接不了。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和惊呼——
人头满了一地,尸体还保持着战斗姿势,然而,头没了——
“太子!”
“问天印!”
门外已经不是打斗了,而是惊吓与激动。
激动的是天阙这方的人,惊吓的是所有来犯的敌人。
问天印目光如电,只要看着长得像“领导”的人,直接砍头。
竹下千代也愣了一下,就是这一下,他被一颗子弹打中肩胛,他闷哼一声,差点倒地。
“太好了,我们太子回来了,现在,你还想动我?”苏倩嘴角流血,眼中却充满了兴奋。
门外的人已经看清楚是谁来了,一时之间,竟然开始逃跑——
“不好了,问天印来了,他还活着!”
“快,快跑!”
“妈呀,太吓人了!”
逃跑的人没有被追,但是头领一定是无头,跑得再远也会被砍掉。
而问天印三个字一被惊呼出口,百姓们竟然打开门来开始欢呼。
“我们太子回来了,有救了,有救了!”
.......
“诸位,久等了。”
问天印声音不高,却压过所有哭喊与兵戈,像一把钝刀,慢慢锯过耳膜。
院内,叛军的火把“噗”地同时熄灭,只剩月光,冷得像一口井。
……
齐恒之正与一名北蛮刀王对拆,刀王刀长五尺,劈落时虎虎生风;
下一瞬,刀风骤停——
刀王仍保持劈砍姿势,头颅却慢半拍地往后翻,像被无形丝线扯断的灯笼,骨碌碌滚到问天印脚边。
“咣当!”长刀这才落地,断口平滑,如镜。
无人看清问天印何时出手。
“杀——”
十几个番僧齐吼,挥动镔铁禅杖,杖头铜环狂震,声如鬼哭。
问天印袖角微扬,一缕紫雾飘出,柔若轻纱,掠过僧群。
“噗噗噗噗……”
十八颗秃头同时升空,在空中排成一条笔直的血线,像被孩子抛起的糖葫芦;
无头尸体仍保持冲势,直挺挺跑出七八步,才相继扑倒。
血线尽头,紫雾凝成一柄薄刃,薄得能透过月光,刃口却“滴答、滴答”掉黑血。
……
“弓弩手——射!”
叛军副将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