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害怕走错路,也不要害怕遇到错的人。人生本就是一场不断试错的过程,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什么是对的,什么是值得珍惜的。每一次失望,每一个错过,都是为了教会你成长。
相信冥冥之中的安排,你所经历的一切,终究会让你成为更好的自己。
江骞玥不在魔界的日子里,整个魔域的气氛明显轻快了不少,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守卫们也逮住这难得的机会,小声聊起天来。他们平日里只能夹着尾巴做事,就怕稍有差池就小命不保。
左边的小个子活动了一下站得有些僵硬的四肢,对正在打哈欠的同伴道:“依我看,守门真是这天底下最无聊的差事了,趁着没人,老子歇会儿,辛苦你先一个人看会儿,一会儿咱两换班啊。”
对面的人冷哼一声,“你居然对我这么放心?”
“不敢对你有多放心,无非是近来没啥大事发生,才敢忙里偷个闲。”话毕立刻坐下去,歪着头打起了瞌睡。
暮吟和江骞玥立于九幽崖巅,白衣和玄色长袍猎猎翻飞,眼底血色翻涌如渊。暮吟手中凤羽嗡鸣震颤,刀身缠绕的鲛绡纱忽明忽暗——那是三年前东海之滨,鲛人溟沣泣血所赠。
忽有银铃之声破空,却是雪灵踏着月华翩然而至,素手轻扬间万千冰晶凝结成阶。
“二位当真要赴楼兰死局?”她指尖抚过剑穗缀着的半片鳞甲,那是溟沣被剜去心鳞时溅落的残片,“当年鲛族献祭全族精血才压下焚天剑的反噬,如今……”
江骞玥突然冷笑,剑锋挑碎漫天冰晶。
碎光映照下,他颈侧浮现出与溟沣如出一辙的幽蓝咒纹——原来那日东海血祭,鲛人公主将半颗鲛珠藏进了他撕裂的魂魄。此刻楼兰古城方向传来苍凉的螺号声,沙暴中隐约浮现出金字塔状的祭坛轮廓,坛顶悬着的正是溟沣被封印在玄冰中的残魂。
阿霖忽然化作原形,振翅飞往山巅。
九尾雪狐的虚影笼罩半座山崖:“当年你为救她甘堕魔道,如今又要为她斩天道?”
话音未落,江骞玥已纵身跃入血色漩涡,剑光过处,黄沙凝成的楼兰幻象竟渗出丝丝殷红,仿佛三千年前被屠城时的血海突然苏醒。
溟沣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痛色,却仍执着地凝视着暮吟。他抬手轻抚过身旁的古琴,琴弦微颤,发出清越的声响,似在诉说着他无法言明的心绪。
“你可曾听过《广陵散》?”溟沣低声继续道,”此曲虽已失传,但世人皆知其悲壮。我愿为你谱一曲新的《广陵散》,将你我故事镌刻其中,纵使千年之后,亦有人记得。”
暮吟望着远处层峦叠嶂,山岚缭绕间似有仙鹤翩跹。她轻抚腰间玉笛,指尖摩挲着笛身上古老的纹路。“上古血灵生来便背负着诅咒,”她幽幽道,“我这一双手,沾染过太多鲜血。如今虽悟得几分道心,却终究难逃宿命。”
溟沣忽然起身,衣袂翻飞间已至暮吟身前。他执起她的手,触到那冰凉的指尖。“你看,”他指向天际,“云卷云舒,自有定数,但你我相遇,绝非偶然。”
远处传来钟声悠扬,惊起林间栖鸟。暮吟望着纷飞的羽翼,忽觉心中某处被轻轻触动。她想起百年前那个雨夜,溟沣执伞而立的身影,想起他为了见她不惜以命相搏的决绝。
“给我三日,”她终是松口,“若三日后我仍决定离开,你不可再拦。”
溟沣眼中泛起笑意,如春水初融。“好。”他应得干脆,却又补充道:“不过这三日里,你要陪我去个地方。”
暮吟挑眉:“何处?”
“灵山之巅。”溟沣望向远方,“据说那里有株千年雪莲,今夜就要开了。”
远处楼兰古城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血色残阳将断壁残垣染得凄艳绝伦。
江骞玥眉间那道赤红魔纹忽明忽暗,似有万千怨灵在血脉中嘶吼。
忽闻沧海方向传来空灵歌声,溟沣踏浪而去,银鳞在月光下流转着珍珠光泽。鲛人指尖凝结着晶莹水刃,却在对上魔君视线的刹那化作细雨纷扬。
“三百年了……”尾鳍轻拍礁石,他的声音渐行渐远,“你还在执着那道封印?”
阿霖自云端俯冲而下,羽翼卷起漫天流萤。少年神将的银甲已现裂痕,却仍将长戟横于胸前:“江骞玥!当年你为破楼兰结界不惜血祭全城,今日我定要——”话音未落,魔君剑锋突然迸发九幽冥火,将三人身影吞没在滔天烈焰中。
阿霖忍不住一把拉住暮吟,脸上止不住的好奇。
古战场的地面突然龟裂,渗出暗红血珠。那些被封印的楼兰亡魂正顺着剑痕爬出,枯骨手掌抓住溟沣的鲛绡裙摆。阿霖的飞羽沾上血雾后竟开始凋零,而江骞玥的瞳孔已彻底化作竖瞳——他等的从来就不是破封,而是让整座楼兰成为新的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