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
有人失声尖叫,声音因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调。
他们十个成名已久的全性高手,拼尽全力的合击,竟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甚至连脚步都未曾挪动一下地彻底化解?
这已不是技不如人,而是天堑般的差距!是蝼蚁撼山的无力与荒谬!
都说张之维的修为深不可测,但也没人告诉他们,是这么个不可测法啊!
张之维缓缓放下虚握的手,脸上依旧古井无波,但那深邃的眼眸里,此刻却翻涌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冰与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
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向前踏出了一步。
轰隆!
这一步踏出,整个汾河谷地仿佛都为之震颤!
天空中的雷云像是受到了无形的号令,骤然翻腾汇聚,无数道比之前张静清引动的更加粗壮、更加狂暴的雷霆毫无征兆地撕裂苍穹!
雷光不再是闪烁,而是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将昏暗的谷地照得亮如白昼,刺目的电光让所有人短暂失明!
这不是自然的雷霆,这是天师之怒!是代天行罚!
“呃啊!”
“不!!!”
惨叫声瞬间响成一片,却又戛然而止。
离张之维最近的三名全性高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身体便在狂暴的雷瀑中直接气化,连一丝灰烬都未曾留下,仿佛从未存在于世间!
丁军亡魂皆冒,几乎将毕生修为都灌注在双腿,猛地向后飞退,同时疯狂催动剩余的两具三尸挡在身前形成灰黑色的护盾。
然而,那足以腐蚀钢铁,污秽心神的尸毒护盾在接触到雷霆的瞬间,就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被轻易洞穿!
一具三尸哀嚎着化作青烟消散,余下的雷霆狠狠劈在丁军身上!
“噗!”
丁军如破麻袋般被炸飞出去,浑身焦黑冒烟,半边身子血肉模糊,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重重砸在远处的乱石堆中,生死不知。
贝志高和刘天毫肝胆俱裂,哪里还敢再战,只想赶紧逃离这片死亡雷域。
贝志高将双拳赤芒催动到极致,疯狂地轰击地面,试图借反震力高速逃遁。
刘天毫则身体诡异扭动,化作数道残影,向不同方向激射,试图混淆视听。
“哼!”
突然,一声冷哼如同冰锥刺入他们的耳膜。
张之维甚至没有看他们逃窜的方向,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食指,对着前方轻轻一点。
咻!咻!
两道凝练到极致的金色光束,细如发丝,速度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瞬间跨越空间!
“噗嗤!”
一声闷响,正在地面疯狂挖掘逃窜的贝志高头颅被金光洞穿,红白之物飞溅,身体还保持着钻地的姿势僵在原地。
紧接着,另一道金光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无比地在刘天毫的数道残影中锁定了其真身,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的心脏!
刘天毫身形猛地一僵,脸上惊恐的表情凝固,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扑倒在地。
“师兄,剩下的,交给我!”
与此同时,另一个压抑着无边怒火、带着刻骨恨意的低吼声响起。
是张怀义!
他终于动了。
他没有张之维那种掌控天地般的恢弘气势,但他眼中所爆发的杀意却如同实质的黑色火焰,熊熊燃烧!
“杂碎!这一击,替师傅还你!”
张怀义的目标,正是同样重伤想逃的另一名全性。
他身形化作一道漆黑的闪电,速度快到在原地留下残影,瞬间出现在那人面前。
那人惊骇欲绝,只看到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眸。
“掌心雷!!!”
张怀义一掌拍出,不是粗大的雷蛇,而是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雷柱!
这雷柱带着令人心悸的湮灭气息,瞬间将那人的护体炁劲连同他本人一起,彻底吞没!
滋啦~
轰!!!
没有惨叫,只有如同热油泼雪般的恐怖声响。
电光闪过,原地只留下一个焦黑的深坑和袅袅青烟。
那名全性高手,连同他身上的所有衣物,都瞬间被这蕴含着无尽杀意的雷霆彻底分解、湮灭,尸骨无存!
剩余的几名全性高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斗志全无,如同没头苍蝇般在雷域中乱窜,哭喊求饶者有之,绝望咒骂者有之。
但在张之维那笼罩全场的恐怖威压和无处不在的致命金光下,在张怀义那如同索命阎罗般精准狠戾的追杀下,他们的命运已然注定。
张之维甚至没有再出手,他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地扫视着战场,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在审视待宰的羔羊。
任何试图靠近他周身十丈范围的全性,都会被天空中突兀劈下的神雷轰成齑粉。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界限,宣告着在场所有全性的死期!
张怀义则如同白色的复仇风暴,在残存的全性中穿梭,每一次雷光的闪现,都伴随着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叫和一个生命的彻底消逝。
他的动作快、准、狠,充满了宣泄般的暴烈,每一个被他盯上的目标,都绝无幸理。
他要以最酷烈的手段,用这些畜生的血与魂,祭奠师尊所受的苦难!
这场复仇,已无悬念。
原本围攻张静清的十名全性高手,在张之维绝对碾压的实力和张怀义暴烈无匹的复仇怒火下,如同秋风中枯黄的落叶,被彻底扫荡、涤净!
短短片刻,谷地中除了雷霆余韵的轰鸣和张怀义粗重的喘息,再无其他声响。
十名凶名赫赫的全性高手,连同之前被张静清击杀的数人,尽数伏诛于此!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血腥气息,地面一片狼藉,焦坑遍地。
狂暴的雷霆渐渐平息,翻涌的乌云缓缓散去,几缕微弱的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满目疮痍的谷地上。
张之维周身那恐怖的金光与威压瞬间消散,他一步便跨越了数丈距离,来到盘坐调息、气息微弱到极点的张静清身旁。
“师傅!”
张之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扶住张静清几乎要倒下的身体。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天神下凡般的威严,只剩下一个惶恐不安、害怕失去至亲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