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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拿恶女剧本,我现在癫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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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年代文里的白眼狼继女(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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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可算……”

苏耀祖的哭嚎在看到对方空荡荡的右袖管时卡了壳。

苏桂香年轻时在外国人的纺织厂里上班,被机器绞断胳膊,曾经嫁过人,但是男人死了,后来就一直生活在亡夫的村子里,现在每个月领村里的工分过活。

看苏桂香的样子,就知道找回去回是苏家的拖累了。

苏耀祖有点后悔了。

“这位就是……苏同志吧?”

就在苏耀祖后悔的时候,桐县的村支书握着苏耀祖的的手直晃,跟苏耀祖讲起了苏桂香的不容易,然后又说苏家村那边的村支书也已经跟他写过信了,说明过情况了,苏耀祖可以直接把苏桂香接回去。

村支书再三叮嘱苏耀祖一定要好好对苏桂香,苏桂香是个命苦人,能活到现在不容易。

到最后妇联都来了,一个劲儿的夸苏耀祖是新时代好弟弟,还知道找姐姐。

苏耀祖脸都绿了。

他本想捞个先进就撤,谁知裴泠早跟当地村支书和妇联通了气。

现在他不把苏桂香带过去都不行了。

回到苏家村,苏父苏母看到残疾还瘦不伶仃的苏桂香,脸色也不好看了。

苏母凑近裴泠耳语:“泠丫头,你二姨这残疾可怎么整啊……”

残疾了,找回来连工分都挣不了几个,这不是拖累家里吗?

“姥姥!”

裴泠突然提高音量,“组织上最敬佩照顾残疾亲属的家庭了!您看李书记他娘,瘫了十年……”

前排的妇女主任立刻转过头,苏母只能挤出慈母笑,把到嘴边的难听话咽了回去。

在苏家人还没想到怎么处理苏桂香这个找回来的拖累,第二天公社喇叭突然广播:“苏耀祖同志当选‘全省道德模范’,请立即到县礼堂……”

台上,苏耀祖捧着镀金奖杯傻笑。

台下,裴泠正给记者讲故事:“……他坚持每月工分分一半给残疾二姐……”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苏耀祖终于看清奖杯上刻的小字——“年度赡养承诺人”。

背面还贴着还款计划表:每月38元,付到苏桂香六十岁。

苏耀祖,“……??”

笑容说没就没了。

庆功宴上,苏母亲自给裴泠夹菜:“小泠啊,听说你在帮耀祖申请入党?”

裴泠帮苏家拿到了这么多荣誉,现在苏母都快忘记她是个才八岁的小孩子,觉得她可靠的很!

“是啊。”裴泠眨眨眼,“不过政审要查三代……”

苏父说道:“咱家祖祖辈辈都是正经人!”

裴泠,“我的意思是说,三姨她们还没被找回来呢,暂时还不能甩掉苏家重男轻女的名声啊,这政审一查,舅也过不了啊……”

于是,苏家人又去找另外几个女儿了。

这么一通找,还真找到了。

除了有一个姐姐死在了兵荒马乱中,其余几个姐姐都活着,但是她们都过得不好。

过得不好,怎么帮助弟弟?不是家里的拖累吗?

但是一想到苏耀祖的政审申请,他们还是硬着头皮把人带回来了。

他们把人找回来后,一大堆的荣誉锦旗又被送进了苏家。

现在苏家堂屋正中央的墙上,已经挂满了锦旗,裴泠还站在凳子上,正往墙上钉最新送来的荣誉牌匾——“移风易俗先进户”。

铁锤每敲一下,蹲在门槛上的苏耀祖就哆嗦一下,仿佛那钉子钉的是他的天灵盖。

荣誉称号太多,他们现在已经逐渐感觉到压力了。

“小泠啊……”

苏母搓着衣服边缘,眼睛不住往门外瞟,“这、这会不会太招摇了?”

“姥姥您这话说的。”

裴泠跳下凳子,亲热地挽住苏母胳膊,“昨儿县妇联主任怎么夸您的?说您是‘破除封建糟粕的先锋’!”

她突然压低声音,“听说省报记者下周要来采访你咧!”

苏母顿时又飘飘然起来了。

随后裴泠又喊苏耀祖。

“舅舅!组织上明天要来采访你寻亲的事迹,你可要好好准备呀!”

苏耀祖的后背明显僵了一下。

这个曾经油头粉面的男人,如今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指甲缝里还留着昨天帮裴家修房顶时沾的泥灰。

听到省里面要来采访自己,他也不如以前那样高兴了。

“我、我去看看二姐那里的篱笆墙围好没……”

他支支吾吾地说着,眼神飘向院门外——那里停着组织送来的奖励,一台二八大杠,车把上挂着“孝亲模范”的红色绶带。

裴泠笑眯眯地掏出一个笔记本:“舅舅你先别慌,我把领导要问的问题先给你过一遍,到时候你才好表现呀,这可是要上报纸的咧。”

一听要上报纸,苏耀祖也跟着飘了,立刻折了回来。

裴泠翻开密密麻麻的纸页,“第一个问题:是什么力量支撑您跨越三省找回五位姐姐的?”

苏耀祖回答不了。

苏母跑过来打圆场:“泠泠啊,你舅这几天累坏了,要不……”

“姥姥!”裴泠突然提高音量,吓得老太太一个激灵。

“您忘了上次妇联主任怎么说的?先进家庭要时刻保持昂扬的精神状态!”

她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块“模范母亲”的铜牌,“这可是省里刚寄来的。”

苏母顿时捧着铜牌继续飘去了。

裴泠看向苏耀祖,苏耀祖赶紧回答裴泠的问题:

“我……我当时就想,伟人教导我们……”

苏耀祖结结巴巴地开始背诵,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些套话是他每天早起对着镜子练习两个小时的成果。

裴泠满意地点点头,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她当然不会告诉舅舅,所谓“省里寄来的”铜牌,其实是她在县城找了个打铁匠花几毛钱做的。

就像她不会说,那些隔三差五来“考察”的领导,多半是她用“采访先进典型”的名义从县报社忽悠来的小编。

更不会告诉苏耀祖,苏家墙上挂的那些荣誉,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她自己让系统写的。

“第五个问题。”

裴泠的笔尖突然停在某行字上,“听说您曾经有过吸姐姐血的行为?”

堂屋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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