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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婆别喂了,我真的不吃软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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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大年初一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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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晨光裹着雪色从窗帘缝隙渗进来时,沈杰正半梦半醒地蜷着身子。

昨夜的温度还残留在臂弯里——姜雅琴的发尾扫过他下巴,带着淡淡梅花香的洗发水味。

他刚要往暖烘烘的热源里再蹭蹭,忽然听见"咚咚咚"三声轻响。

"小杰?"魏芷荣的声音隔着门板飘进来,"醒了没?"

沈杰的后颈瞬间绷直。

他记得昨夜两人回房时已经过了十二点,玄关的老式挂钟敲了十二下,姜雅琴的红毛衣上还沾着雪渣。

此刻天刚蒙蒙亮,母亲怎么会这么早来敲门?

他慌忙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的蓝光刺得他眯眼——五点十七分。

"雅琴?"他推了推身侧的人。

姜雅琴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玉镯在床头柜上磕出轻响,发梢缠在他手腕上。

沈杰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件薄秋衣,而姜雅琴的毛衣扔在沙发扶手上,昨晚解到一半的拉链还挂着。

他手忙脚乱捡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往身上套,又扯过被子给姜雅琴盖上,动作太急带翻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当啷"一声脆响。

"来了来了!"沈杰扯着外套拉链往门口跑,鞋都只穿了一只。

开门时撞见魏芷荣端着个青瓷碗,碗里浮着两个圆滚滚的红枣,热气裹着甜香扑到他脸上。

"妈你怎么......"

"昨晚动静挺大。"魏芷荣扫了眼他乱翘的头发,又瞥向他身后半掩的卧室门。

沈杰的耳尖"腾"地烧起来——他想起昨夜姜雅琴摘玉镯时耳尖通红的模样,想起自己解拉链时发抖的指尖,连呼吸都轻得像猫。

母亲的目光在他泛红的耳垂上停了两秒,忽然笑出声:"小年轻火力旺,我懂。

就是这墙薄,你爸翻来覆去睡不着,非说听见衣柜倒了。"

沈杰的紧张像被扎破的气球"呼"地散了。

他挠着后颈嘿嘿笑:"那什么......我们注意。"

"注意什么呀。"魏芷荣把青瓷碗往他手里一塞,"趁热喝了,红糖枣子汤。

我五点就起来和面,韭菜还是菜市场头茬,等会下饺子,小琴说她从小到大没吃过包硬币的。"她往屋里探了探头,"喊小琴起来吃饭,吃完再睡回笼觉。

大年初一图个热闹,可别让人家姑娘饿肚子。"

沈杰捧着碗往卧室走时,汤勺撞着碗沿叮当作响。

姜雅琴已经靠在床头,正把乱成鸟窝的头发往耳后捋,玉镯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她见他进来,眼尾还带着没睡醒的红:"阿姨说什么了?"

"说我们昨晚......"沈杰故意拖长音调,看她耳尖瞬间红透,才笑着把汤碗递过去,"说韭菜馅饺子快好了,喊你吃饭。"他蹲在床边帮她找袜子,床底滚着只浅粉袜,另一只卡在沙发缝里。

姜雅琴光着脚去够,被他一把捞住脚踝:"凉不凉?"

"痒......"她缩了缩脚,沈杰的指尖却顺着脚心挠上去。

她笑着扑过来要打他,玉镯磕在他肩膀上,两人滚作一团时,魏芷荣在客厅喊:"饺子要出锅了!"

三人围在餐桌前时,窗外的雪还没停。

魏芷荣特意在六个饺子里包了硬币,说"六六大顺"。

姜雅琴咬到第二个就"咯"地一声,吐出枚洗得发亮的硬币,眼睛亮得像星星:"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吃到!"

沈杰看着她沾着醋汁的嘴角,突然想起十六岁那年教室后窗的老梅树。

那时她趴在窗台上写日记,发梢沾着梅花瓣,说"想要和沈杰一起看烟花"。

现在烟花没看成,倒在大年初一的早饭桌上,看她因为一枚硬币笑得像个孩子。

回笼觉睡得格外沉。

沈杰再醒时,床头的电子钟显示八点十七分。

他翻了个身,姜雅琴的位置已经空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刚要起身,门铃"叮咚"响了。

"谁啊大年初一的......"魏芷荣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沈杰套上外套出去,正看见玄关站着两个穿藏青呢子大衣的人——海明远搓着冻红的手,唐婉姐怀里抱着个檀木匣。

"沈先生,姜小姐在吗?"海明远哈了口白气,"二小姐昨儿夜里打了七通电话,手机一直关机。

太太说您这儿有急事,让我们天没亮就从姜宅赶过来。"

沈杰的后颈又开始发烫——昨晚姜雅琴把手机忘在玄关,他怕打扰二人世界,直接按了关机键。

此刻他盯着唐婉姐怀里的檀木匣,想起姜雅琴提过,姑姑姜映瑶最讲究规矩,大年初一不接电话简直是失礼。

"雅琴在卧室。"他清了清嗓子,"我去喊她。"

推开门时,姜雅琴正站在穿衣镜前系围巾。

她听见动静回头,镜中映出她微蹙的眉:"是姑姑派来的人?"

"嗯。"沈杰走过去帮她理围巾穗子,"海明远说你手机关机,姑姑急了。"

姜雅琴忽然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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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凉丝丝的,像今早落在他手背上的雪:"等会你送我上车。"她抬头看他,眼尾还带着刚睡醒的软,"我跟姑姑说两句话就回来。"

沈杰替她把围巾往上提了提,遮住半张脸:"好。"

玄关处,唐婉姐把檀木匣递给姜雅琴:"二小姐,太太说您去年没回家过年,今年特意备了见面礼。"

姜雅琴接过匣子时,沈杰瞥见匣盖缝隙里露出点翠色——是只翡翠镯子,和他父亲去年送的那只青玉镯放在一起,该是极好看的。

"走吧。"姜雅琴转头对他笑,睫毛上还沾着点没化尽的雪,"别让姑姑等久了。"

沈杰换鞋时,魏芷荣从厨房探出头:"小琴这是要出门?"

"姑姑喊她有事。"沈杰套上羽绒服,"很快回来。"

他替姜雅琴拉开门的瞬间,寒风裹着雪粒扑进来。

姜雅琴缩了缩脖子,往他怀里靠了靠。

海明远已经把车开到楼下,车灯在雪幕里晕出暖黄的光。

"沈杰。"姜雅琴踩着积雪往车边走,忽然回头,"你记不记得我十六岁的愿望本?"

"记得。"他跟着她踩出两串脚印,"要和沈杰一起看烟花,粉紫色的,像梅花瓣。"

"那我现在许个新愿望。"她坐进车里,摇下车窗,雪花落进她睫毛,"今年、明年、后年......都不和沈杰分开。"

沈杰望着车尾灯消失在雪雾里,忽然想起魏芷荣抽屉最底层的丝绒盒。

盒里那对刻着"沈姜"的对戒,该是时候拿出来了。

雪粒打在车窗上的声音渐轻时,姜雅琴摇下一半车窗。

冷风卷着她的碎发扑向沈杰,他下意识抬手替她挡了挡,指节却被她含住轻轻一咬。

"傻瓜,我又不是纸做的。"她笑着缩回车里,羽绒服帽子上的毛球蹭过他冻红的鼻尖,"都说了姑姑就念叨两句,中午肯定能回来吃饺子。"

沈杰望着她眼尾因笑意弯起的细纹,喉结动了动。

昨晚姜雅琴说过姑姑姜映瑶最看重"长幼有序",大年初一失联近乎逾矩——可她偏要把手机关机,就为了和他窝在被子里看《甲方乙方》的重播。

此刻他盯着她搁在膝头的檀木匣,匣身还沾着他刚才替她拂雪时落的碎晶,突然想起上周姜雅琴翻旧相册时说的话:"姑姑从前最疼我,可自从我选了金融系没去燕京学管理......"

"沈杰!"姜雅琴的指尖戳上他发僵的耳垂,"发什么呆呢?"

他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大衣口袋,丝绒盒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那是魏芷荣抽屉里的对戒,今早趁母亲煮饺子时他偷偷翻出来的。"路上小心。"他低头替她系好第二颗纽扣,"要是姑姑说重话......"

"不会的。"她扣住他欲言又止的手,指腹摩挲着他虎口的薄茧,"我昨晚和她说了,今年要陪你过年。"

海明远在驾驶座轻咳一声,后视镜里映出他欲盖弥彰的笑意。

姜雅琴这才松开手,推上车窗前突然歪头:"对了——"她敲了敲自己手腕,"沈叔叔送的镯子我今早忘戴了,你说姑姑要是问起来......"

话音被发动机的轰鸣截断。

沈杰望着银色轿车碾过雪堆,车辙在地面犁出两道深痕,像道突然裂开的伤口。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果然躺着七条未接来电,显示归属地都是燕京的座机号,最后一条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十七分——那时他正替姜雅琴暖脚,她蜷在他怀里说"这是我二十年来最暖和的大年初一"。

"小杰?"魏芷荣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回来把窗户关上,风灌得厨房都是凉的!"

沈杰仰头望去,母亲正扒着阳台栏杆,围兜上还沾着韭菜叶。

他突然想起前世此时,自己正蹲在伍芷清家楼下等她下楼,手里拎着超市打折的巧克力,耳朵被冻得通红。

而今生他站在雪地里,口袋里装着要送人的对戒,心里想着的是"姜雅琴什么时候能回来"。

雀山别墅的雕花铁门在姜雅琴脚边缓缓打开时,她鼻尖还泛着刚才和沈杰分别时的红。

唐婉姐早候在门廊下,接过她的羽绒服时轻声道:"太太在暖阁等您,茶已经煨上了。"

暖阁里的炭盆烧得正旺,姜映瑶半倚在檀木贵妃榻上,手里翻着本《红楼梦》。

听见脚步声,她抬眼笑了:"我当是哪个没良心的,大年初一放长辈鸽子。"

姜雅琴扑过去搂住她脖子:"姑姑才没良心,去年说要接我去燕京看冰灯,结果临时飞巴黎谈项目。"她瞥见案几上的红封包,眼睛立刻亮起来,"压岁钱!

我要检查有没有少张——"

"没大没小。"姜映瑶拍开她伸过来的手,却把红封包塞进她掌心,"今年的比去年多一倍,就当赔罪。"她盯着姜雅琴发亮的眼睛,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大年初一,小丫头裹着红棉袄蹲在四合院的台阶上,也是这样巴巴地望着她手里的糖瓜,"你三岁那年,我带你去庙会,你非要买会转的纸灯笼。

结果半道上摔了一跤,灯笼碎了,你倒没哭,只捡着碎片说'姑姑再买一个,我小心拿'。"

姜雅琴的手指绞着红封包的金线:"后来您买了三个,说'摔破一个还有两个'。"

"现在倒会记仇了。"姜映瑶取过案上的青瓷杯,递到她手里时触到她冰凉的手腕,"手怎么这么凉?

戴镯子了么?

我让唐婉姐新打的翡翠镯在匣子里,你试试合不合手......"

话音未落,她便注意到姜雅琴的动作——那双手明明捧着热茶,却总不自觉地去摸左腕,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是否还在。

"怎么?"姜映瑶眯起眼,"我送你的羊脂玉镯戴腻了?"

"不是......"姜雅琴的耳尖慢慢泛红,"今早出门急,把沈叔叔送的青玉镯落家里了。"她低头盯着茶杯里浮动的枸杞,声音轻得像飘在炭盆上的灰烬,"就是沈杰他爸爸,去年住院时......"

姜映瑶的手指在书页上顿住。

她记得上月姜雅琴视频时提过,沈家叔叔病愈后送了只家传镯子,说是"给未来儿媳的见面礼"。

当时她只当是小丫头恋爱脑发作,此刻看她连耳尖都红透了,倒突然想起自己二十岁那年,也是这样捧着男朋友送的钢笔,在家族宴会上魂不守舍。

"雅琴。"她突然开口,"你上次说沈杰在准备考研?"

"嗯,考京大金融系。"姜雅琴立刻抬头,眼睛亮得像星子,"他模拟考总分比去年录取线高了二十分,导师都夸他......"

"我没问这个。"姜映瑶打断她,目光落在她仍在摩挲的手腕上,"我是问......"

玄关处突然传来唐婉姐的通报:"太太,陈律师的电话,说关于滨海那块地的合同......"

姜雅琴猛地站起来,檀木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抓起放在案头的檀木匣,翡翠镯的冷意透过匣身渗进掌心:"姑姑我先回去了!

沈杰说中午要煮酒酿圆子,他火候掌握不好......"

"慌什么?"姜映瑶望着她急得差点撞上门框的背影,突然笑出声,"把外套穿上!

雪又下大了!"

等姜雅琴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慢悠悠翻开刚才被压在手下的报纸。

头版照片里,沈氏电子厂的新厂房在雪幕中若隐若现,标题是《破产老厂重焕生机,90后厂长沈宏毅的逆袭路》。

她指尖拂过照片里那个穿藏青棉袄的男人——和姜雅琴描述的"沈叔叔"有七分相似,而站在他身侧的年轻人,眉眼像极了刚才急着要走的小丫头。

"唐婉。"她喊了声,"把我保险柜里那对翡翠耳坠拿出来。"见助理疑惑,她又补了句,"大年初一,总不能让客人空手来。"

沈杰回到家时,魏芷荣正对着冰箱发愁:"韭菜馅还剩半盆,你爸说要包成煎饺。

小琴爱吃脆底的,等会她回来......"

"妈。"沈杰打断她,从口袋里摸出丝绒盒,"我想......"

"叮铃——"

门铃声突然响起。

魏芷荣擦了擦手去开门,楼道里立刻涌进带着年味的喧闹:"小杰回来啦?

听说你把电子厂盘活了?"

"婶子,这是我家那口子,非说要给小杰带两斤自家腌的腊肠......"

沈杰望着挤在玄关的邻居们,突然想起电业小区的老楼。

那里的楼道灯总坏,墙皮脱落得像被虫蛀的书页,可每到过年,家家户户的门都敞着,红烧肉的香味能飘半条街。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对戒,又看了眼窗外仍未停的雪——等姜雅琴回来,该带她去给街坊们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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