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莫名其妙想娶乔雪这事儿,我就觉得蹊跷。按理说他这种人,这么在乎自己位置和身份,不会冒险去娶一个成分有问题的寡妇。除非有实在对他有利的原因。我想他有问题的概率很大,对名利在乎的人,总会更容易犯错些。他身边的阮紫璐,是个很好的突破口。我会尽快让她露出马脚,然后顺藤摸瓜。”
周毅的嘴角弯起弧度。
“如果你当兵,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侦查兵。”
陈米玥浅笑:“你别夸我了,我想尽快把这件事解决,我们好圆房生孩子。”
她如此真实的表达心境。
周毅伸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随后正色说道。
“好,陈米玥同志,我特别聘请你当临时侦查员,监视赵志刚的动向。既然你在军工所,接触他比较多,你的判断或许更贴近真相。”
陈米玥郑重点头:“好。”
周毅又拧眉说道:“我本想找找机会进他房间,或许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但并没有找到机会。白天赵红梅在家,她如果要出去买菜会严格按照赵志刚的吩咐,在门边撒石灰。不知在屋内是否也做了手脚,所以我一直没有轻举妄动,至于晚上他本人又在家,就难有机会。”
“越是这么谨慎越有问题是吗?”陈米玥问道。
“这不能证明他有问题,做军工的人小心一些是应该的。”
陈米玥思量片刻。
“我有办法让他在军工所里露马脚。至于进赵家……那就是在全家都在的时候,才有机会进屋里。”她顿了顿,笑容里带着十足的把握。
“我先去梳洗,咱们先吃了早饭。一会儿我们就去赵家登门找他们赵家人打一架。”
见她这副胸有成竹的姿态,周毅笑了。
“打架?你能行吗?他们三对一,万一你打不过,我也抽不开身啊。”
陈米玥晃了晃她小巧的拳头。
“放心,我能行。”
周毅有些小担忧。媳妇可不能吃亏,可这事儿的确是制造混乱才能完成。
“转移视线的最佳时间是五分钟,如果我找不到线索,也只能作罢。看运气吧。”
陈米玥很快洗漱好,简单用了早餐,便拉着周毅直奔赵家。
赵家院子里,佟子熙顶着一张肿胀青紫的脸,被赵红梅半拖半拽着往外走。
赵红梅的咒骂声尖锐刺耳,在清晨的胡同里回荡:
“哎哟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就那么傻站着让人打啊?华侨就了不起?就能无法无天了?你这张脸要是毁了,跳不成舞,九耀的再有钱也赔不起!
还有那个陈米玥!一个克夫的寡妇,跟那个九耀不清不楚的,简直不知廉耻!走,先去医院,回头就去他们单位闹!非让他们脱层皮不可!看他们还敢不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就在这时,陈米玥挽着周毅,如同踏着晨光降临般,仪态万方地出现在门口,恰好堵住了去路。
陈米玥吵架,一般是不会装矜持的,怎么痛快怎么来!
她一副美媚娇的姿态,先睨了佟子熙一眼,见她脸上的伤还挺严重,肿得很高,淤青一片。
就算这样,养个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可如果那碗汤泼在她脸上呢?
随后她冷冷地睨向赵红梅。
“哟,您这大嗓门,隔着三条街都听见了,省得您跑一趟,这不,我们亲自送上门来了。我和九耀,光明正大的在交往,怎么了?我一没偷男人,二没抢别人的,怎么就在您这儿,这么不痛快了?踩到您的尾巴,碍着您得偿所愿了是吧?”
陈米玥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凉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赵红梅的聒噪。她下巴微抬,眼神睥睨,那姿态高高在上,吵架,就是先用气势压倒对手。
果然赵红梅被她的气势噎得一滞,随即她虚张声势的跳起来:“行啊,还有脸登门!好!你和你那个野男人把我家子熙打成这样,你们……”
听到野男人这三个字,周毅的眼睛凌厉一眯,像把刀射过来。他带着南洋腔调开口。
“我有名有姓!我叫九耀!”
短短一句话,那气势瞬间就压的赵红梅矮了一个头。
陈米玥回头看向周毅,给他一个让我来的眼神。
周毅心里被她笑死。
他媳妇啥都行。吵架这种事,她也能游刃有余。就是担心一会儿干起来,她还行不行了?
陈米玥的唇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笑意,看向赵红梅:“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您的好女儿佟子熙,昨天差点让我毁容您知道吗?
您这不问青红皂白的想找我们兴师问罪?什么?还有脸去我单位闹?怎么,真以为这边城是您赵家开的铺子,能由着你们母女俩横着走了?
您的弟弟,是军工所的副所长没错,可即便是正所长,我们军工所那也不是黑衙门,您以为您走了后门,就不由分说把我先打二十大板的?
也不去打听打听,要是我陈米玥有理,我就是用手扣条路,也能找说理的地方!”
“你……你血口喷人!”陈米玥的伶牙俐齿,赵红梅这种的干不过。她只有倒打一耙。
佟子熙这会儿脸疼。又觉得丢人心里也虚,她也没敢说什么。
再者说,这个九耀,要是把他惹急了,连女人都打,人家后台硬,她也没法把他怎么着!
“妈,别吵了!”佟子熙先怂。
“不吵!人家都找上门了不吵!怕个锤子!”
赵红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米玥的鼻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子熙故意的?我看就是你!看不得她和周家岩好!你就是存心找茬!
我告诉你陈米玥,我赵红梅本来还瞧不上周家岩呢!一个大学都没着落、寄人篱下的穷小子,哪配得上我们子熙这样有前途的姑娘?是我们子熙死心眼非要跟他!你这个当嫂子的,不帮着撮合,还伙同外人欺负她!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让周家岩好过!”
“呵!”
陈米玥嗤笑,神情充满了对赵红梅这套说辞的极度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