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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越信我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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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炼假为真,倒转乾坤!(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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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晦暗不明的小天地中。

那尊巍峨身影突然看了一眼山下,旋即眉头微微一皱。

琅琊王氏的嫡长子?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而且是宿慧吗?为何感觉此人不太对劲?

一分熟悉,九分陌生

华服公子的出现让祂带来的兵灾生生停下,是祂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

因为这个道人跟脚不明,所以祂不愿意在那群凡人身上过多浪费,以免沾染牵涉过大引动天宪。

不做多的花费是祂们这些一路苟延残喘至今之人,近乎本能的选择。

哪怕潜意识里意识到在如今光景下或许不太好,也难以在真的吃到苦头之前改过来。

甚至这还很难说是错误。

再就是正常来说仅仅是这样也就够了,因为祂关住了道人和整座寒松山。

可祂没想到,这里面不仅混了一个琅琊王,甚至这厮好似还是宿慧在身。

不然没道理能够逃出去。

心头叹了一口气后,祂依旧巍峨不动。

今日,祂是多管齐下,虽然出现了差错,但还不至于让祂处处受制。

不过为防有变,祂探手深入体内摸索片刻,取出了两件法宝。

头一件是枚金针,名唤碧波破水针。此针来历不凡,乃昔年,祂从一位大湖水君手上硬生生夺来的。说来也奇,那水君本是一方水神,所持法宝偏是专克水属的路数。

祂当年夺下此针后,反手便结果了那水君性命,还砸了祂的金身神庙以绝后患;后来在山水之争里,更凭此针的克水之能,屡屡出奇制胜,大放异彩。

也因此追封了安沁山。

诚然,如今祂早已非是昔年仅守一座平庸之山的小神。但此枚法宝,于此刻却异常合用。

龙本属水。

便是火龙,也脱不开这水属的根!

另一枚法宝则是一件蓑衣,并无名字,但来历甚大!

这蓑衣曾是人皇稷华帝所有。稷华帝少时见洪水肆虐田畴,淫雨不绝,遂披蓑衣治理九水,历时三百载,终息水患,安黎民、兴农桑,得尊人皇。

且稷华帝之母为姜水之神,感嘉禾之气而孕,生时有九穗谷生于庭。

两重渊源相济,对水属一脉端的是克制极大。

最妙的还是此物不仅克水,更因它曾是人皇所属,故而对上了那道人所借人道之时,定会让他难以招架!

以下犯上,如何能成?

看着手中两件法宝,巍峨身影自得一笑后,朗声道:

“我也问你一句,可敢接我法宝?”

“邪不胜正,有何不敢?”杜鸢朗声回应,声如清玉击石。

这引得对方一声讥笑:

“好个邪不胜正,只是你却不知,自古以来都是个胜者为王!”

巍峨身影翻手将碧波破水针掷向半空,金针遇风即长,顷刻化作丈许金柱。

继而“咻”地钻入黑龙颅顶,刹那间只听见异声爆响,片刻后方才得见那金针竟化作一支螺旋独角傲然立于黑龙头顶!

黑龙得此独角,身躯骤然膨胀三倍,一身墨色鳞甲更是随之倒竖如锯,端的是个凶威赫赫。

“受死!”

巍峨身影挥手间,黑龙已如黑云压城般扑下,独角直刺火龙心口。杜鸢急控火龙对敌,使之扬爪拍击,可悍然一击下却被金针独角轻易划开爪鳞。

血火四溅,火龙哀鸣。

“呵呵,此物名曰碧波破水针,专克水属,你这火龙可脱不了水属的根子啊!且你在看看我这人皇遗留!”

随着巍峨身影满意大笑,祂又是抬手一抛,将手中蓑衣送出。

蓑衣迎风而展,化作一片苍茫天幕,其上隐有人皇治水、万民开垦之象流转不息。纵然以祂之能,御使此等蕴含人道气运的重宝,也需倾注全力。

然而,付出再大亦是值得!

祂今日,誓要将这道人彻底抹杀!

这可是祂压箱底的法宝啊!

蓑衣遮天蔽日,轰然落下,瞬间将杜鸢、丹炉、连同场中激斗的两条巨龙,尽数笼罩其下!

“今日,你必形神俱灭!”

蓑衣之内,自成大道!

苍茫水气与人道威压交织,如万钧重担轰然压下,瞬间锁死了杜鸢周身空间,连那咆哮的火龙都仿佛被冻结在粘稠的琥珀之中,动作迟滞万分,在不能让杜鸢挥如臂使。

这一刻杜鸢只觉神魂欲裂,之前没有想错,此人的确是他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大也最厉害的敌人。

身后丹炉的煌煌焰火在这片人皇遗宝与邪法共同构筑的囚笼里,光芒急剧黯淡下去。只余一缕火苗依旧摇曳不灭。

巍峨身影的狂笑在蓑衣之下不停回荡,充满了掌控大修生死的快意。

“若是你不以真身行走世间多时,怕是今日还真的难以压你。如何,死于善心之下的感觉?”

祂躲在小天地和自己辖境之内,这么点时间里都是被天宪钝刀子割肉的削了一寸金身下去。

真难以想象这个用真身在外面做了这么多事情的道人,全盛时期该是何等威风。

怕是另起炉灶,辟宫做祖也非是梦话。

只可惜,太过愚昧,真想积德行善,造福人间,你留此有用之身等着大世来临之时难道不美?

哼哼,想来是自持修为通天,以至于小觑了天宪对我等过去残渣的厌恶。

下一刻,所有念头悉数化作一句:

“死吧!只有你形神俱灭,方能解我金身消退之恨!”

死亡的气息冰冷刺骨。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杜鸢眼中非但没有绝望,反而掠过一丝明悟!

‘人皇稷华帝披蓑治水安黎民,兴农桑.’

那压得他几乎窒息的蓑衣上,流转的人皇治水、万民开垦的景象,此刻在他眼中不再是单纯的压胜之力,而是反败为胜的转机!

深吸一口气后,依旧护在丹炉之前的杜鸢,朝着那巍峨身影一字一句道:

“今日你的确算计良多,法宝齐出,以至于对上现在的我还真让你处处占优。”

这回答让那全力操持人皇蓑衣的巍峨身影饶有兴趣的说道:

“你要低头?还是到现在了都看不明白情况?”

说罢,随着祂反手一震,人皇蓑衣瞬息而落,杜鸢脚下土地亦是被压的当场开裂,护体金光更是瞬间被破。

一位大山之神全力加持下的人皇遗泽,哪怕是在如今的光景下,也依旧是了得无比。

顶着莫大压力昂首而起的杜鸢,看着祂笑道:

“只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拿出人皇的遗留来对付我!”

杜鸢的镇定和言语中若有若无的讥笑让祂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回答却是正中杜鸢心头,因为这代表着祂已经起了疑心,而起了疑心的前提就是对自己信了几分!

既然如此,就合该是我炼假为真,倒转乾坤了!

“呵呵,我且问你。人皇为何治水?是因为他图那所谓人皇虚位,还是他只是不忍天下万民受苦?”

巍峨身影心头瞬觉不妙,难道今日聪明反被聪明误?

惊骇之下,急忙就要不顾损耗的操控蓑衣和黑龙赶紧夺了这道人性命!

祂越是急切,杜鸢也就越是大笑道:

“你想借人皇之威压我身后大道?可你怎就忘记了,此乃万民心之所系!而就是这般光景之下,你居然还敢用至死心系天下万民的人皇所留来压我?!”

“你难道真就没想过,你这沾满了万千生民累累血债的东西真的配用人皇之器吗?!”

巍峨身影被杜鸢说的心头大紧,甚至祂更是发现自己已经隐隐约约操持不了这人皇遗泽了。

那蓑衣清光微颤,哪怕受祂法力加持,也是隐隐不服祂之操持!

不能继续下去了!

“莫要多言,速速受死!”

火龙已经被黑龙彻底按倒,在巍峨身影的操控下,它当即弃了身下火龙,直奔杜鸢而去。

蓑衣亦是巍然而落。

眼看着狰狞龙嘴就要将自己连带炉火吞下。

知道已经成了的杜鸢方才好笑说道:

“你啊,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这话说的巍峨身影瞳孔猛缩,心头大惊。

只见那道人突然抬手指天,继而横落向祂道:

“给我,砸!”

蓑衣所持人皇之威,当即盖头,轰然砸落祂之头顶。

这一刻,祂被砸的金身开碎,身形大崩。

黑龙亦是随之哀嚎一声之后,溃散一地,只留下那根金针还在地上熠熠生辉。

“不!这不可能!人皇之物,怎会听你号令?!”

被煌煌人道砸的金身不稳至极的祂猛然半跪在地,至此都是满眼的不敢置信。

前一刻还尽在掌握的人皇所留,怎么能一息之间改换门庭?

诚然此前祂就隐隐察觉不对,但这里面不该有一个渐进的过程吗?

万般不甘之下,祂直接朝着杜鸢嘶吼出声。

可才是抬头看去,却又瞬间一窒。

因为这一刻,在哪巍峨身影眼中,杜鸢的身影已经与一披着蓑衣的高大虚影重迭一气!

“黎庶之心方为天心,仁德之力方为伟力!此乃人皇真意,岂是尔等邪佞可懂?”

杜鸢刚刚说完,祂便是看见那蓑衣法相已然虚加其上。

祂为了绝杀这了得道人精心设计的死局,已然化作了祂自己的牢笼

“今日,我便要你知道究竟什么才是邪不胜正!”

随着杜鸢一声敕令,披在他身上的蓑衣清光大盛!无数金色的嘉禾纹路在清光中浮现、生长,化作铺天盖地的金色稻浪,带着人皇所持的无上伟力,席卷向那巍峨身影!

“啊——!你休想!!!”

巍峨身影一声怒喝之下,悍然起身,带着诸般神通法力迎面撞上。

两股力量激荡之下,杜鸢披着的蓑衣虚影都是跟着蓑絮飘落。只能说的确是大山之神,法力滔天。

只是在这般堂皇大道之前,祂也难以久持。

很快便是金身崩落不停,法相骤然缩水。

祂赖以自豪的滔天法力和金身尊位,在这纯粹的人道正力面前显得污秽不堪,正被强行剥离击垮!

祂砸碎水君金身、夺宝逞凶的业力,祂扭曲人皇遗宝的罪孽,祂愚弄西南万民,操持灾劫的因果,此刻皆被引动反噬!

“我不甘心啊!!!”随着最后一声惨叫戛然而止。

金色的嘉禾彻底将其金身法相如数瓦解!

只看见诸多碎片崩落一地,黯淡天幕开始重现清明。

遮天蔽日的蓑衣亦在此刻缓缓收敛清光,重新化作一件古朴的蓑衣,轻轻落在杜鸢手中。

那火龙亦是重新振奋起精神,朝着天阙发出一声长吟后,化作光焰飞回了丹炉之中,将险些熄灭的炉火重新燃起。

杜鸢轻轻抚摸着手中温润喜人、隐有金色纹路流转的蓑衣,认真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浩瀚仁德。

片刻之后,杜鸢朝着蓑衣欠身一礼:

“谢人皇遗泽,护佑正道!”

清风拂过,稻香暗放,蓑衣亦是随之崩落消散。

这终究只是承载了人皇遗泽的一件古物,此番恶战之后,自是归复天地。

看着消散的蓑衣和崩落一地的金身碎片。

感觉身心俱疲的杜鸢吐出了一口浊气后,便是靠在了丹炉之上歇息。

今日恶战,当真凶险。

也第一次让杜鸢知道了他和那些老东西之间的差距。

这不仅仅是差了修为,还有着筹谋不断,法宝多多的距离。

若非是这家伙为了求稳,以至于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拿了人皇遗泽出来,让他可以炼假为真,倒转乾坤一遭。

怕是自己真要被他逼的退无可退。

只是,百姓们呢?

突然注意到一丝不对的杜鸢奇怪的看向了四周。

这的确是他离开时的寒松山,可此间百姓何在?

且为何如此安静?

微微挑眉之下,杜鸢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些金身碎片。

旋即眉头紧锁。

这些碎片虽然落了一地,可一眼过去却是发现,不仅金身品相不一,且大小形状完全不像是来自一体!

就好像刚刚被打碎的根本不是一座巍峨金身,而是无数座大小不一的不同神像。

这是怎么回事?

心头正疑,却突然看见护体金光大放,继而裂纹瞬起,一枚金针亦是险之又险的停在了他面门之前。

“可惜了,仅仅靠这个果然杀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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