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秦川忍不住感慨道，“梦竹神医不仅医术精妙绝伦，更是有着悬壶济世的菩萨心肠，真是医者仁心啊。”
“既然这样，不如梦竹神医就同我一起进城。”
“我们合力救助那些染病的百姓，并揪出此次瘟疫的源头如何？”
夏梦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当即同秦川一起并肩而行，进入曲明县。
看着二人般配的背影，苏泷韵不由心生醋意。
美眸之中，划过一丝失落之色。
……
朱斌不知是不是得知朱文和朱武的死讯后，不敢再与秦川为敌。
即便明知秦川已经到来，仍然装傻呆在县衙内理政。
知道秦川来到县衙，他才佯作惶恐，行礼接见。
并在秦川的要求下，带着他们在城中参观起来。
曲明县的瘟疫，确实已经达到极为严重的地步。
此时明明大白天，大街上却冷冷清清，罕有人迹。
两侧的酒肆饭庄等商铺，大多数都摘了招子关门谢客。
即便为数不多仍然开着门的，店内也是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唯二稍稍有点人气的地方，也就是医馆和药行。
医馆内全都是染上瘟疫的病人，被集中隔离起来进行医治，防止进一步蔓延扩散。
而各大药行也都人满为患，大排长龙。
麻黄、连翘、黄芪等治疗时疫较为显着的药材，几乎全都被哄抢而空，一株难求。
看着街上这严峻的惨状，秦川不由眉头紧锁，眼中冷意弥漫。
此次茂德、彰武、曲明三县，一同给府衙发来急报，必定是朱家三兄弟提前商量好要拆自己的台。
秦川现在已经知道，茂德县的火灾，彰武县的匪情，都是朱文和朱武故意为之。
为了陷害自己，而不惜伤损本相的财产和利益。
他们的这种做法，已经非常阴险恶毒，甚至可以说毫无底线。
所以秦川才在查明证据之后，毫不犹豫将他们处死。
而曲明县的这场疫灾，给百姓带来的伤害，明显是茂德县和彰武县加在一起，都远远无法比拟的。
直到目前为止，就有不下上万名百姓染病，病死者更是达到数千之多。
而且，火灾和匪灾即便闹得再大，死伤者也是有数的可控范围内。
但是瘟疫严重到一定程度，便根本无法遏制，还会进一步地扩展和蔓延。
传染给更多的无辜百姓，甚至让周边府县也都受到波及。
即便自己现在倾尽一切物力民力，全力阻止这场疫情。
这场浩大的瘟疫，也已经给曲明县带来了不可逆的伤害。
想到这，秦川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朱斌，眼中满是浓烈的寒意。
如果曲明县这场瘟疫，和茂德县的火灾、彰武县的匪情一样，是朱斌有意而为之。
那自己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丧尽天良、人性泯灭的奸贼。
似乎是感受到秦川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朱斌浑身打了个冷战。
“秦大人，怎……怎么了？”
“没什么。”
秦川收回杀气，面带微笑问道，“三公子，我想问问你，这场疫情究竟是从何引起。”
“为何能在短短三四日内，就蔓延得如此之广，使得全县都近乎沦陷？”
“这……”
从刚刚开始，不管秦川问起什么问题，朱斌都是在顾左右而言他，极力避免不正面回答。
此时面对秦川的质问，仍然低着头悻悻道，“秦大人，这个我也一无所知。”
“当日我去了江宁府参加家宴，深夜回来之后，瘟疫就已经大面积爆发，根本难以遏制……”
秦川冷声道，“但凡有常识的人都清楚，想要扼制一场瘟疫的蔓延，最重要的就是必须查到起疫病的源头。”
“你身为曲明县的县令，距瘟疫发生都已经这么多天过去，竟然连源头都没有查清。”
“那圣上要你这个曲明县令，又有何用？！”
秦川这番话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瘟疫的传播势头太凶，无法扼制发展，还情有可原。
但如果连疫病的源头都查不清楚，那你这个县令就可以不用做下去了。
朱斌脸色变了变，咕嘟吞了口唾沫，绞尽脑汁思忖许久，才小心翼翼道，“秦大人，其实下官确实一直在派人，查询疫病的源头。”
“据衙役们打探到的情报，那夜是本县的一户老人，家里养的鸡突然暴病而死。”
“那户老人年长无知，不知道自家的鸡是染上了鸡瘟，直接偷偷将死鸡扔在自家的枯井中。”
“整个曲明县，大部分乡亲家的水井都是连接在一起，他们家的井虽干枯多年，但死鸡身上的疫病还是传播开来。”
“其他百姓饮下带有瘟疫的水，一个个相继病倒，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等我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扼制了……”
听完朱斌的解释，秦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朱县令，你刚刚不是还说，对此事一无所知吗？”
“这不是了解的很清楚，连传播出鸡瘟的是一户老人都知道吗？”
“难道你信不过本官，所以才故意隐瞒不说？”
“下官岂敢……”
朱斌连忙摇了摇头，讪笑道，“下官之所以不说，是因为那户老人知道闯祸之后，就直接连夜逃离了曲明县。”
“我已暗中派人进行搜捕，只不过他们已经逃出江宁府，执法起来多有不便。”
“不将那两个老人抓回来，就无法确定这个源头的真假，所以下官才未敢贸然向秦大人汇报……”
朱斌正在焦头烂额地解释着，面前突然传来一阵孩童的哭声，直接吸引了他们两人的注意。
秦川定睛一看，只见是一名中年农妇，怀中抱着一个孩童，踉踉跄跄朝他们走来。
顿时眉头紧锁，眼中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他远远便注意到，这名农妇怀中的孩子，看着也就一两岁的样子。
但本应白嫩的皮肤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
并且浑身浮肿，嘴唇开裂，痛苦凄惨的哭泣声，令人听着都感到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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