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财富大厦。
技术部门。
二十多位技术骨干正面无表情，利用“SYN洪水脚本”冲击财研网的服务器。
所谓的“SYN洪水脚本”，就是利用自动化脚本，伪造出十万，甚至数十万个连接请求，每个请求都带着虚假的源IP地址，像无数封没有回信地址的信件涌入服务器。
仅过去三十秒。
财研网已无法正常访问。
所有用户的正常请求，服务器都没办法响应。
大量网站用户看着“请求超时”弹窗，纷纷前往微博，找到“财富研究网”的官号留言。
[小蹦蛋]：什么情况啊？我还在看文字直播呢，突然间就不更新了，刷新了一下网页，连网站都没办法访问。
[风车呼呼呼]：我还以为我卡了，把宽带连接断掉重连，没想到是网站的问题？
[天才左疯子右]：老板还在美国和巴菲特高谈阔论，自家后花园就先着火了，等张扬回国，财研网的技术部门估计要从头裁到脚咯！
[无态度]：原本我还在看盘炒美股，财研网这样搞，我真得考虑转东方财富和同花顺了。
2009年已经有很大一部分的外国股市投资者，特别是投资美股，财研网突然不能访问，肯定会把他们推向同行的财经网站看盘。
学过《心理学》的都知道，人是有习惯性的。
什么是习惯性？
简单来说是习惯做某件事。
比如说健身，可能最开始去健身房的时候，你会痛不欲生，想着这不是花钱买罪受吗？
可当过去一个月，半年，亦或者一年以后，健身就成了潜在习惯，如果不去健身，反而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培养用户习惯，是互联网企业运营的必修课，一旦打破习惯，就容易造成用户流失。
戴书翰在拨通蒋浩然电话后，快速把情况复述了一遍：
“很抱歉打扰你蒋经理，我们财研网目前正遭受到了同行的DoS攻击，有无数连接请求在占用服务器资源，正常用户已经无法使用网站功能，现在应该怎么做？”
“外国地址访问屏蔽了吗？”
蒋浩然询问。
“已经全部屏蔽，但依旧有无数个国内的地址在请求访问，这个可以报警解决吗？”
戴书翰询问。
目前财研网的技术部门都尽数召回，对抗对方的网络攻击。
“没用的，都是肉鸡。”蒋浩然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你们稍等会，我先回公司，待会由阿里安全部门远程接管防护。”
所谓的“肉鸡”，就相当于黑客手中的傀儡，是早早就被植入木马病毒的计算机设备。
在没有唤醒前，计算机使用不受任何影响。
但当黑客把木马程序激活，这些已经中了病毒的计算机就会成为黑客的刀枪，最明显的特征就是CPU占用率过高。
哪怕被反追踪，查到的IP地址也是肉鸡电脑的，真正的幕后主使依旧隐匿在黑暗中。
……
在把财研网彻底弄瘫痪后，林猿给沈俊打去电话。
“嘟嘟嘟——”
电话被瞬间接通。
“怎么样了？”
沈俊迫不及待询问。
“瘫痪了，我们使用了UDP反射脚本，彻底把财研网弄瘫痪了，对方短时间很难恢复。”
林猿报喜道。
UDP反射脚本不同于SYN洪水脚本，它是第二套攻击方案，原理是通过向公共DNS服务器发送大量请求，请求头里填上目标服务器的IP地址，让公共服务器去攻击目标网站。
说通俗易懂一点就是，把你手机号填到相亲网站，再使用大量肉鸡电脑去请求注册验证码，你的手机就会收到大量短信。
为了防止黑客利用自家服务器干坏事，很多公司都会设置单一账号的间隔认证。
不过2009年没有设置间隔认证的企业非常多，因此UDP反射脚本应用非常普遍。
SYN洪水和UDP反射基本可以瘫痪掉中小网站，要是再加上针对付费系统页面的CC攻击脚本，哪怕是大型网站都不一定扛得住。
“很难恢复就是有希望恢复，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要确保未来三小时内，财研网不能正常访问。”沈俊下了死命令。
在他看来，如果能让财研网2000多万打水漂，就有可能把对方扼杀在摇篮里。
沈俊也和阿里巴巴打过交道，它的注资要么伴随着严苛的对赌，要么就是绝对的控制。
资本都是逐利的，想要搞垮一家网站，最好的时机就是在它没有盈利能力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抹杀掉！
因为一旦盈利，资本的风险投资部门就会评估具体价值，要是觉得有持续盈利能力，风险资金会源源不断注入网站，直到套现离场。
“保证完成任务！”
林猿提高音量，展示决心。
同一时间。
江浙杭城。
同花顺总部楼。
穿着白色衬衫，搭配一副圆框黑色眼镜，斯文儒雅的易峥，正饶有兴致地目睹这场网络对抗。
“是谁这么果断？这倒是省得我这边违约了。”
本来有合同约束，再加上财研网有阿里巴巴背景，他就没想过使用DoS攻击。
现在有人按耐不住，他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不仅是东方财富和同花顺，新浪财经、企鹅财经、网易财经的技术部门都在目睹这场大戏。
他们不知道谁在攻击财研网，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财研网被弄死，自家也是受益方。
……
美国纽约。
Smith&Wollensky餐厅。
张扬还不知道自家的财研网正在被攻击，在与巴菲特吃过午餐后，他就接过许芷柔递上的电脑提包，取出里面的笔记本电脑。
虽说华国设有防火墙，但防火墙的主要作用是针对国内网民访问外国网站，对国外网民来说，是可以直接访问华国互联网的。
“餐厅WiFi密码是？”张扬询问旁边的服务生。
服务生闻言，下意识回应道：“ABC12345。”
张扬顺利连接上网络，随后点开收藏好的网址。
一秒。
两秒。
三秒。
网站还在加载。
张扬还以为网速慢，可十秒钟过去，财研网依旧没有响应，甚至最后还给了个拒绝访问。
“连接VPN试试。”许芷柔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低声说道。
他们来美国纽约前，已经做好了双重准备。
如果网络直连不行，就使用VPN访问，因为有些时候，外国网络访问华国互联网，是会被防火墙莫名拦截的。
张扬立马连接港岛的VPN，再次访问财研网。
一秒。
五秒。
十秒。
网站还在加载。
当二十秒过去，网页显示“502错误”的文字提示。
502错误是一种常见的状态码，全称“502 Bad Gateway”，中文常译为“错误的网关”，一般是上游网站服务器无法响应导致。
“……”
张扬陷入了沉默，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赴约慈善午餐前，他就预料到同行可能会使坏，还特意要了阿里巴巴技术经理的号码，叮嘱戴书翰见机行事。
现在看来，他预测对了，同行做事确实雷厉风行。
不过这也正常，商业竞争就是划分蛋糕，如果财研网做到了行业前游，张扬也会想方设法，不让自家网站被替代。
许芷柔飞速思考，压低声音道：“我来联系国内，询问具体情况，你拖延一下时间。”
事已至此，张扬只能同意道：“我尽量拖延。”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许芷柔快速站起身，目光歉意地看向巴菲特。
“女士这边请。”
服务生连忙带路。
巴菲特没有多想，他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许芷柔前往洗手间的时候，还把备用电脑带上了，这个举动也没引起太多注意。
这是因为马桶是美国厕所的主流标配，很多人都喜欢一边上大号，一边用互联网冲浪。
……
由于财研网无法访问，张扬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目光看向巴菲特，转移话题道：
“我们都知道巴菲特先生你早年是短线交易员，现在全球股市的投资者都是以短线居多，能否分享一下你的常用参考指标。”
“短线…”
巴菲特努力回想，他已经好久不玩短线了。
自从玩了长线，他就不需要参考任何短线指标，只需要判断对未来大方向即可盈利。
“MACD、RSI、KDJ都是不错的参考指标，如果是短线的话，KDJ相对敏感一些。”
巴菲特回应。
技术党都知道，MACD具有滞后性，它的核心是通过计算12日和26日，EMA指数移动平均线的差值，得到DIF线，再对这个差值取9日EMA指数移动平均线，得到DEA信号线，最终形成的指标线本质上，是对价格趋势的“平滑处理”和“滞后反映”。
也正因为有滞后性，MACD技术指标通常不同于日内交易，而是判断短期未来趋势。
当然了，用于日内交易也可以，只是没有RSI和KDJ技术指标那么具有参考性。
在听见巴菲特推荐使用KDJ技术指标后，张扬随即接话道：“我也常用KDJ技术指标来判断日内交易趋势，不过在单边行情的时候，它容易频繁报错。”
“是的。”
巴菲特点了点头，笑了笑道：“任何技术指标都是参考，如果光看指标就可以赚钱，那每个人都将会是亿万富翁。”
“嗯，RSI技术指标呢？”
张扬又问。
两人的闲聊被传到国内，大量散户摸不着头脑，一些老股民都发出来了灵魂拷问，什么是RSI和KDJ技术指标？
[姨飞冲天]：MACD就已经让我抓耳挠腮，RSI和KDJ指标又是他妈的什么鬼啊？
[分行霍山路]：自从炒股以后，我学会了看新闻联播，又懂得了点宏观经济，又开始关心国家大事，最关键的是，老子连企业报表都会看了，现在你和我说，还有其他指标要学习？
[巧乐兹]：让男人进步的最好办法不是让女人鞭策，而是让他炒股，这不，除了支撑位、箱体、MACD和顶背离以外，又来了RSI和KDJ技术指标。
[天才骚年]：不是吧，你们玩短线都不学RSI和KDJ的吗？这可是日内参考指标啊！
[北忘川]：炒股太爽了，我热爱炒股，这种天天要学习的感觉谁懂啊，仿佛梦回学生时期。
此时的国内互联网，散户瞬间掀起了学习潮。
A股不说100%，最起码有95%股民都是一腔热血闯进来，然后亏得分币不剩。
为什么会这样？
原因就在于“无脑冲”。
真正科班出身的股民，哪怕不能盈利，也不会亏到哪里去。
因为无论是MACD、RSI，还是KDJ等技术指标，亦或者是新闻解读和风险模型都有相应概念，兜底能力是有的。
这时候或许很多人会问，RSI和KDJ到底是什么指标？
KDJ叫随机指标，主要用于判断市场的超买超卖状态和价格趋势的转折信号。
它一共有三条曲线组成，分别是K线、D线和J线。
K线是快速确认线，反应较灵敏，D线为慢速主干线，是K线的移动平均线，反应较平缓。
至于最后的J线，它叫做方向敏感线，能提前预示K线和D线的趋势。
和五日线十日线一样，KDJ同样有金叉和死叉，例如当K线从下向上穿过D线，通常视为买入信号，如果当K线从上向下穿过D线，通常视为卖出信号。
不同于KDJ指标适合分时判断，RSI指标则是适合1到3天的短线操作，尤其在震荡行情。
RSI指标全称是相对强弱指数，它的反应速度稍慢于KDJ，但比MACD快，能通过超买超卖区间和短期背离信号，判断短期价格的超涨超跌。
MACD、RSI、KDJ三个技术指标也分别对应了短期趋势，短期震荡趋势和日内趋势。
……
张扬闲聊拖延时间的时候，许芷柔已经来到了Smith&Wollensky餐厅的洗手间，她直接坐在马桶盖上，争分夺秒地向国内员工发送询问邮件。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叮咚。”
邮箱收到了新邮件。
[我们服务器被DoS攻击了，目前阿里安全技术部门正在修复，预计要一小时左右。]
“真无耻！”
许芷柔忍不住吐槽。
商业竞争残酷，但她没想到这么残酷，居然卡在财研网关键节点来上那么一刀。
在大致了解完具体情况，以及修复时间后，许芷柔立即按下马桶冲刷键，然后快步返回餐厅。
此时餐桌上，张扬还在和巴菲特侃侃而谈。
“短线看指标、量能和资金，长线看未来发展趋势，那么中线我们应该如何交易？”
“中线在我看来，是最为困难的盈利模式。”
巴菲特先是表态，然后讲解道：“因为中线交易的核心，既不是盯着K线图上的指标跳来跳去，也不是闭着眼死扛几年不管不顾，它更像是在企业的中期成长轨迹和市场的合理反应节奏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话音落下，他看了眼张扬、廖国沛、林广昌，反问道：“你们觉得中线如何交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因为我从来不玩中线。”
林广昌尴尬表态。
他是短线选手，准确来说是制造妖怪趋势的短线选手。
玩中线？
不夸张的说，敢在A股玩中线的都是勇士！
中线趋势不仅需要判断对企业的未来趋势，还要参考短线的技术指标，分析资金承压问题，属于短线和长线都需要兼顾的交易模式。
“他说什么？”
廖国沛看向杰茜卡。
因为英语不好的缘故，他只能看张扬、林广昌、许芷若等人和巴菲特交流。
“巴菲特问你们中线如何交易。”杰茜卡翻译道。
“中线…”
廖国沛陷入了沉默，他和林广昌都是玩短线的，只能把目光依附在张扬身上，后者是科班出身，说不定懂得中线交易。
“在我看来的话。”张扬停顿了一下，讲述自己观点道：“中线是确定**易模式。”
“短线交易者，总想利用技术指标，抓住明天的涨跌，可市场情绪一上来，指标常常会骗人。”
“长线投资者则是需要耐心和定力，但很多人往往没有定力，要么被短期波动洗走，要么就是在第一轮上涨前就卖掉股票。”
“至于中线，它更像是在企业已经展现出清晰的成长信号，但还没被市场完全定价的阶段介入，去收获逻辑被验证的上涨。”
“啪啪啪——”
“非常棒。”
巴菲特鼓掌赞扬的同时，认可张扬的说法道：“也正如你所说，中线就是确定**易模式，它可以一定程度规避短线风险，也不要求长线那么高的定力。”
“如果你的中线票获利，你会在什么时候卖出？”
他又问道。
张扬笑了笑，说出自己的观点道：“我一直给其他人强调，买在无人问津处，卖在人声鼎沸时，中线的话，这句话是买在趋势确定处，卖在人声鼎沸时。”
这句话说出时，许芷柔回到张扬旁边坐下，然后低语道：“服务器被攻击了，阿里巴巴安全部门正在介入，与其还要一小时左右。”
一缕怒意在张扬眼底闪过，但他没有显露出来。
果然是同行使坏，他就知道资本不会轻易让出市场，现在只能继续拖延时间。
巴菲特听了张扬对中线卖出的观点，再次赞扬道：“想不到张扬你还是位资深交易员，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事情。”
他本以为张扬不懂投资，只是位深耕商业领域的老总。
可结果呢？
张扬不仅懂，还比廖国沛和林广昌更懂得如何交易。
此时观看直播的孙国栋，忍不住在柠波涨停敢死队的QQ交流群感慨道：“这个叫张扬的企业老总，貌似对投资有点理解啊。”
[马信琪]：舵主挖他去泽熙私募都被拒绝了，你说他有没有东西，这可是沪都金融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舒逸民]：这么牛逼？
[徐海鸥]：张扬确实有点牛逼，最近参加的几场饭局都提起过他，另外我听说，沪财的金融院长鲍星纬和他关系不一般。
[孙国栋]：父子？
[徐海鸥]：鲍星纬都90多了，父个屁，我听说是师徒，不是大学那种师生关系，而是师父和徒弟的关系，你们仔细品吧。
徐翔看着QQ群消息内容，顿时恍然大悟道：“原来有这层关系，怪不得不来泽熙私募。”
他是真想拉张扬入伙，但对方似乎并不感兴趣。
也就在这时，一位叫“盛志文”的游资打字道：“我发现了个惊天秘密，刚才我去查了一下聊天记录，发现当初约跳楼哥截莱茵生物龙头的ID就叫joker，而且通过joker的百度账号历史发言可以知晓，他就是财研网创始人。”
“张扬是joker，joker是张扬，当初截龙的营业部席位是无影脚的禅城季华五路，以及江浙的富春路，现在无影脚和张扬出席活动，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富春路就是他们的其中一位？”
随着线索被揪出，柠波涨停敢死队的交流群先是沉默，然后徐海鸥直接否决道：
“不可能，无影脚是禅城人，而且家庭背景都一般，他怎么调停凯诺科技和美锦集团借壳？”
要知道当初富春路可是让美锦集团、凯诺科技借壳都暂停几天的顶级关系户游资。
廖国沛如果有这层关系，他早就是一线游资了。
[孙国栋]：大徐哥说得没错，我猜测是巧合吧，以无影脚的能量，还不至于让美锦集团和凯诺科技暂停借壳。
[马信琪]：富春路应该是柳老板的白手套，但这个手套是谁，那就说不准了。
[徐翔]：你是说张扬？
[舒逸民]：目前来看，这位被称为joker大神的青年，确实有很高的交易天赋。
[徐海鸥]：难不成，张扬就是柳老板的白手套？
当这条消息发出，徐翔顿时捏紧了拳头，如果张扬真是“富春路”，那这个逼是双面啊！
一边用“joker”账号保护散户，一边使用“富春路”账户收割散户，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孙国栋]：我有个叔叔在宏悦投资当副总，回头我问问他，如果张扬真是富春路，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们已经无限接近于真相，但还不能确定。
……
而在另一边。
杭城凤凰山。
绿城·桃花源小区。
马芸接到了蒋浩然的电话，对方是技术部的总经理，是可以直接和他对上话的。
“修复了？”
马芸开门见山。
在看了张扬和巴菲特交流的谈吐，他已经越发认定，这是位可以帮他赚大钱的人才。
蒋浩然愣了愣，语气发虚道：“还没有马总，财研网的防护系统太简陋了，已经被对方渗透成筛子，现在或许只有你出面，才能把这个场子给镇住。”
“找到对方地址了？”
马芸心领神会。
“我们通过反渗透技术，已经确认对方计算机的大致地址，是来自沪都的宛平路，东方财富的办公大厦就在那边。”
蒋浩然报出信息。
“东方财富…”
马芸忍不住皱眉。
他和沈俊并不熟，对方不一定给自己面子。
不过投了5000万给张扬，可不能就这样打水漂。
要知道他之所以答应对赌，除了想让张扬充当先锋，替自己试试互联网金融的深浅外，还想着让他来替自己培养用户的习惯。
一旦用户适应了淘宝、支付宝进行看盘，以后内容替换，转成完全自主不是难事。
张扬有算盘。
马芸同样有自己的算盘。
目前财研网还有利用价值，马芸可不想它这么快死去，安排道：“安排人手去攻击东方财富的服务器，给他们一个警告。”
“我马上安排。”
蒋浩然立马会意。
攻击可比防护简单多了，他们完全可以亦步亦趋。
在挂断电话那刻，蒋浩然立马分出一部分人手，利用脚本去攻击东方财富的服务器。
作为互联网企业的龙头，阿里巴巴的网络攻击可不是东方财富能够抵挡住的。
只用了三分钟不到，东方财富同样弹出了502错误提示框，大量用户开始在其他平台骂骂咧咧。
[小松鼠]：不是，今晚搞什么飞机啊，财研网用不了，东方财富也用不了，集体倒闭了吗？
[社会你老哥]：我还以为我卡了呢，还拨了几次网线，原来是东方财富崩溃了！
[绝代双骄]：直播看得好好的，突然给我中断，平时赚的钱花哪里去了？
[爱你万万年]：现在就同花顺、新浪财经、企鹅财经、网易财经、百度财经这些没事，不知道东方财富搞什么鬼的。
在网站用户骂骂咧咧时，东方财富技术部门已经阵脚大乱，惊呼声此起彼伏。
“DoS攻击！”
“不，不对，还有木马渗透！”
“有地址在暴力破解后台，对方技术部门找到我们了！”
“我电脑重启了！”
“林经理现在怎么办？”
众程序员看向林猿，只是交手一回合，对方就利用上百万次频率的DoS攻击，暴力摧毁了东方财富的服务器，再通过端口渗透和暴力破解，要直接生吃了他们！
“我问问沈总。”
林猿连忙打电话给沈俊。
“嘟嘟嘟——”
短暂忙音过后，电话被接通。
“怎么了？”
沈俊一直没睡，他依旧在观看慈善午餐直播，以及财研网是否有修复的可能。
“沈总，我们网站的带宽和内存被全部占满了，对方同样使用DoS命令攻击我们的付费系统。
而且每次都带着复杂的表单数据和Cookie，迫使服务器反复执行数据库查询、会话验证，目前东方财富已经不能正常访问。”
“什么？”
林猿话音刚落，沈俊就彻底不淡定了，连忙质问道：“财研网有这个技术班底？”
“可能…可能是阿里。”
林猿猜测。
“……”
沈俊沉默了一会，事到如今，似乎没有回头路走了，沉声道：“不用理会，继续攻击财研网，比用户粘性，优势在我！”
剑已出鞘，现在收回去就会功亏一篑，他决定一条路走到黑，绝不能让张扬的财研网挤进财经主流网站行列。
别看镜头前的企业老总都是和和善善的，但背地里，基本全是可以破釜沉舟的狠人。
常言道，慈不掌兵，经营企业也一样，如果你仁慈，绝不可能把企业做大，因为一家企业崛起的脚下，必定尸横遍野。
就在沈俊做出决定那刻，同花顺同样遭受到大量DoS访问攻击，仅片刻就无法访问。
马芸一直关注这场网络博弈，当他看见同花顺也被波及的时候，他知道是有新势力介入了。
……
张扬还不知道，国内的互联网已经打得热火朝天，财研网、东方财富、同花顺相继闭站，无法响应用户请求。
在和巴菲特聊了一小时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两点，前者突然主动提及道：“张扬总裁见多识广，我很期待你的网站如何。”
这句话意思很明显，就是想审视财研网做得如何。
张扬看了眼许芷柔，对方摇了摇头，低声示意道：“我让我老爸联系周总了，再拖会时间。”
她口中的周总，就是奇虎科技的老总周鸿伟。
只要奇虎科技下场调停，华国互联网公司都会给它一个面子，毕竟360全家桶不是开玩笑的，再闹的话，真能给你服务器都安装一个小鸟壁纸。
张扬心态异于常人，轻轻吸气吐出后，他微笑看向巴菲特道：“我心中有个困惑了很久的宏观经济问题，想要请教巴菲特先生你。”
再次转移的话题，让巴菲特已经嗅到抹不寻常。
但他还是询问道：“请说。”
“我们都知道经济是波形的，会经历繁荣、衰退、萧条和复苏四个阶段，按照周期律来看，全球经济将进入，或者已经进入衰退期，你上一次慈善午餐说，世界经济会复苏，这似乎不太符合常理。”
当这个问题从张扬口中说出，巴菲特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神闪过抹惊讶之色，他完全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
他能说真相吗？
貌似不行！
如果他说出这轮经济复苏的真相，全球资本都会抛弃他，甚至会针对他巴菲特。
张扬因为是重生者，知道这轮经济复苏的代价，巴菲特作为全球公认的股神，你要说他没有内幕消息，那纯属扯淡。
当这个宏观经济问题抛出，巴菲特没有了之前的轻松，罕见地站起身道：“抱歉，我需要去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