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坐在刚从矿上运回来的原石堆前,手里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翡翠原石。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他已经能够从皮壳的质地、颜色和裂纹判断出大致的品质。
“这块应该能出不错的料子。”他放下放大镜,转头对身边的苏雨说道。
苏雨正在整理账本,闻言抬起头:“又有买家打电话过来了,这次开价比上次高了两成。”
“还是太低。”李明摇摇头,“这些人都想压价,我们辛辛苦苦开采出来的好料子,不能就这样便宜卖了。”
“你打算怎么办?”苏雨合上账本走了过来。
李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我想开个玉雕厂,自己加工。好的料子我们留着做精品,差一点的再卖原石,这样利润能翻几倍。”
苏雨眼前一亮:“这个想法不错,不过玉雕师傅不好找,特别是技术过硬的大师。”
“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李明皱起眉头,“这几天我打听了不少玉雕师傅,要么技术一般,要么开价太高,还有些大师根本不愿意来我们这种小厂子。”
两人正说着,李明的助手小王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李总,外面来了个老板,说要收购我们所有的原石,开价很高。”
李明和苏雨对视一眼,走到了外面。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正在查看堆放的原石,身后跟着两个助手。
“您就是李总吧?”中年男人见到李明,立刻迎了上来,“我是恒丰珠宝的采购经理张华,听说您这里有不少好料子。”
李明点点头:“张经理客气了,不知道您的收购价格如何?”
张华从助手手中接过一个文件夹:“我们经过初步评估,愿意出一千二百万收购您现有的所有原石。”
这个价格确实不低,但李明心里很清楚,这批原石的实际价值远不止这个数。特别是那几块品质上乘的,单独拿出来加工成成品,价值能翻好几倍。
“张经理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不过我暂时没有出售的打算。”李明婉言拒绝。
张华有些意外:“李总,这个价格在市场上已经很公道了。您要知道,原石这东西风险很大,谁也不能保证里面一定有好料子。”
“我明白张经理的意思,但我有自己的考虑。”李明态度坚决。
张华见状也不再勉强,留下名片后便离开了。
苏雨走到李明身边:“看来你的决定是对的,连他们都愿意出这么高的价格,说明我们的料子确实值钱。”
“现在关键是要找到合适的玉雕师傅。”李明望着远处的山峦,“没有好的工艺,再好的料子也发挥不出价值。”
接下来的几天,李明和苏雨四处打听玉雕师傅的消息。他们去了好几个玉器市场,拜访了不少工艺师,但结果都不太理想。
“李总,我这里有个消息,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一个在玉器市场经营多年的老板神秘地对李明说。
“什么消息?”李明来了兴趣。
“有个叫赵国强的玉雕大师,手艺绝对是顶级的,在业内很有名气。只是……”老板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苏雨追问道。
“只是他现在在监狱里,据说是经济案件。”老板压低声音,“不过我听说这里面有蹊跷,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李明和苏雨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倒是个意外的消息。
“您能详细说说吗?”李明问道。
老板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外人后才说:“赵大师原本在京城有自己的工作室,手艺没得说,雕出来的作品件件都是精品。大概两年前突然出事了,说是涉嫌洗钱和诈骗,被判了三年。但是很多同行都觉得不对劲,赵大师为人正直,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
李明心中一动:“那您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吗?”
“听说是他前妻搞的鬼,那女人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用赵大师的名义做了不少违法的事情。等赵大师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人家早就逃到国外去了。”
这个消息让李明很感兴趣。如果真的是被陷害的,那说不定有机会帮助这位大师洗清冤屈,同时也能解决自己的难题。
回到住处后,李明和苏雨讨论起这件事。
“你真的打算去见这个赵大师?”苏雨有些担心,“毕竟他现在还在监狱里,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我觉得值得一试。”李明说道,“如果他真的是被陷害的,我们帮他澄清事实,他肯定会感激的。而且从技术角度来说,能够被称为大师的,手艺绝对没问题。”
苏雨想了想:“那我们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说。”
李明点头同意,第二天一早就开始通过各种渠道打听赵国强的详细情况。经过一番调查,他基本确定了这个案子确实存在疑点。
监狱的会客室里,李明坐在铁栅栏的一边,对面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虽然身穿囚服,但这个人的眉宇间依然透着一股书卷气,双手修长有力,一看就是常年握刻刀的手。
“您就是赵国强赵大师吧?”李明主动开口。
赵国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
“我叫李明,听朋友说起过您的情况,特地来看望您。”李明诚恳地说道。
“朋友?”赵国强苦笑一声,“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有什么朋友。”
李明看得出来,这个人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懑。两年的牢狱生活,显然让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玉雕大师承受了巨大的打击。
“赵大师,我听说您的案子可能存在冤情?”李明试探性地问道。
赵国强的表情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冤情?何止是冤情!”他握紧双拳,“我这一生清清白白,从来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却被那个贱女人害成这样!”
“您说的是您的前妻?”
“对!就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赵国强咬牙切齿,“她伙同她的情人,用我的身份证和印章,私自成立了好几个公司,做了大量的违法交易。等我发现的时候,她们已经卷了钱逃到国外去了,留下我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