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兰同志!欢迎你啊!我是······”
没等秦香兰从车上下来,她那边的车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打开车门的人是个四五十岁的秃顶男人。
穿着白大褂。
可是秦香兰却看见,他的裤子是军绿色的。
秦香兰猜,这是个军医。
微微皱着眉头,秦香兰不等这人把话说完,便打断了他。
“医生,病人在后面,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还是感激先救治他吧!”
男人被打断了话,很不高兴。
但听见了秦香兰的话以后,有愣了一下。
“病人?什么病人?”
怎么会有病人?
钱宏刚不是去接他妈的吗?
怎么还带了个病人回来?
不会是钱宏刚想占公家便宜,站着自己在这里,把自己家的什么亲戚给带过来,想让自己给他看病吧?
短短的几秒的时间,男人的心中已经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越想越觉得事实和自己想象的一样,男人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秦香兰见男人就杵在自己的面前,一动也不动弹,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语气也冷硬了起来。
“你愣着干什么?赶快救人啊!”
听见秦香兰有些命令的的口气,男人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你是在命令我吗?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命令我?简直莫名其妙!”
男人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有的穿白大褂,有的穿着绿军装。
听见了男人的怒吼声,紧跟在他身后的那穿着军装的男人走上前来,一把按着男人的肩膀,将人往后拉了一把。
“秦姨,发生啥事儿了?”
秦香兰看见这人,脸色好看了一些。
这个时候,林继斌也从车上下来了,绕到了他们这一边,看见和秦香兰说话的人,赶紧打了个军礼。
“队长好!”
葛二辉对他点了点头,又赶紧把视线看向了秦香兰。
秦香兰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二辉,我们带了个失血过多的重伤员过来,需要马上安排手术,让县医院的医生赶紧过来接人吧!”
顺着秦香兰的视线,葛二辉往吉普车的后车座上看了一眼。
等他看见脸色苍白的王哲的时候,二话没说,转身就朝着身后穿着白大褂的那些人喊。
“快!这里有重伤员!需要赶紧安排手术!”
那些穿白大褂的,大多是县医院的医生。
听见了葛二辉的话,先是一愣,然后便立马反应了过来。
顿时,一群人立马散开。
抬担架的抬担架,去叫护士的叫护士。
没一会儿,便有人推着担架车来到了车边。
正想上车将人给移动到担架车上,就被秦香兰给阻止了。
他身上有银针,是我们大队卫生室的大夫给扎的。
他说,这针轻易不能动,所以得让个懂针灸的医生过来看看。”
闻言,立马有一个白大褂从人群里走出来。
“我来!我懂针灸!”
白大褂一出来,原本要上车搬人的人便躲开了。
钱宏飞慢慢将王哲身上盖着的棉被挪开,露出了被子下面的王哲。
那白大褂先看见的就是王哲肚子上的伤口,然后才去看那银针,不由的感叹了一句。
“这针扎得好啊!行针的这位绝对是个高手!要是没有他这一手银针,这小同志怕是坚持不到现在了!
这小同志身上的银针现在不能动。
万一动了,这小同志的伤口就会立刻开始流血。
所以,小心点儿挪动他。
必须得等进了手术室才能把针拔下来!”
有了这白大褂在旁边指挥,几个人总算有惊无险地将人给抬上了担架车。
随后王哲便被人给推进了手术室。
至于手术费什么的,倒是没有人提。
钱宏刚端了一路的棉被,手臂早就麻了。
等王哲被推走了,钱宏刚便也从车上下来,僵着手臂,朝葛二辉行了个军礼。
随后,便退到了一边儿,悄悄揉自己的手臂。
秦香兰看见了他的动作,便走过去,帮着他揉了两下。
母子俩正揉着呢,葛二辉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秦姨。”
听见葛二辉叫自己的声音,秦香兰回过头朝着他看了一眼。
“二辉,我听老五说,他这次回来是特意来接我的。
你们是不是有啥事儿,想让我帮忙?”
葛二也也不搞拐弯抹角的那一套,点了点头。
“秦姨,是有个事儿,想要和您商量一下,也是关于救人的事情,咱们进去说吧。”
秦香兰一听,之前就有所猜测的事情,更加的肯定了。
点点头,秦香兰跟着葛二辉走进了医院。
一群人直接跟着县医院的院长去了院长的办公室。
将人带进去之后,还帮忙给葛二辉和秦香兰等人到了热茶。
堂堂县医院的院长,现在却像是个勤务员一样,做着端茶倒水的活儿。
而他刚刚把水给倒完,就被穿着白大褂的秃头男人下了逐客令。
“赵院长,这里不需要你了,请你出去吧!”
赵院长刚想找个座位坐下,就听见了秃头男人的话。
弯下的腰僵硬了一瞬。
随后才站起身,脸上的笑容,透露出了一丝尴尬。
“哦!好好好!你们聊,你们聊,我去看看刚刚送进手术室的那位同志的手术情况怎么样了。”
说着,赵院长便退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一下,办公室就只剩下葛二辉、钱宏刚、几个和那秃头男人一样,穿着白大褂,却穿着军绿色裤子的男人,和秦香兰了。
没有了外人,秃头男人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慢悠悠地开口了。
“秦香兰同志,你好,我叫马革命,是某军区的军医。
这次叫钱宏刚同志请你过来呢,主要是想以军方的身份,和你沟通一下。
希望你能交出你给钱宏刚同志带的那种伤药的配方。”
马革命靠坐在赵院长的办公桌后面,那模样就好像那位置原本是他的一样。
说出口的话,更是十分的理所当然,好像这是个非常合理的要求一样。
秦香兰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也喝了一口热茶之后,放下茶杯,缓缓抬头,看了马革命一眼,淡淡地说出了两个字。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