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御花园中的灯火渐渐暗淡下来，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清脆地敲响着三更的节拍。
纪凌尘已经喝了不少酒，脸上带着些许红晕，但神智依然清醒。
他靠在软榻上，看着眼前这三个各有千秋的美人，心中满是暖意。
"陛下，您是不是有些累了？"柳如烟细心地注意到纪凌尘的神色，轻声问道，"要不臣妾让人准备些醒酒汤？"
"不用不用，朕还好着呢！"纪凌尘摆摆手，"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多喝点酒正好。再说了，有你们陪着，朕就是通宵不睡也愿意！"
武芊芊听了咯咯直笑："陛下，您这话说得，好像平时我们都不陪您似的！"
"芊芊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说？"慕挽歌在一旁笑着打趣，"当心陛下罚你！"
"罚我？"武芊芊不服气地瞪着眼睛，"陛下最疼我了，才不会罚我呢！是不是啊，陛下？"
她说着话，还故意撒娇般地摇着纪凌尘的胳膊，那副小女儿姿态和白天在朝堂上的威风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纪凌尘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你啊你啊，就知道朕不舍得罚你！不过今天你表现确实不错，抓纵火犯的时候干净利落，在朝堂上也很有分寸。"
"那当然啦！"武芊芊得意地挺起胸膛，"臣妾可是陛下亲自训练出来的护国女将军！"
慕挽歌端起酒壶，给大家重新斟满酒："陛下，臣妾有个问题想问您。今天您在朝堂上的那些话，是早就准备好的，还是临时想到的？"
"你说哪些话？"纪凌尘好奇地问道。
"就是关于传统文化和忠臣的那些，"慕挽歌认真地说道，"说得那些大臣哑口无言，臣妾听了都觉得特别有道理。"
纪凌尘想了想，笑道："有些是早就想好的，有些是临时发挥。其实朕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那些老古董总是拿传统文化说事，朕早就想反驳他们了。"
"陛下今天算是出了这口恶气！"武芊芊拍手叫好，"您看杨威那张老脸，被您说得一阵青一阵白的！"
"芊芊，你怎么老盯着人家的脸看？"柳如烟好笑地问道。
"哼，谁让他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脸教训人！"武芊芊愤愤不平，"动不动就什么祖制不可违，圣人之言不可改，烦死人了！"
她学着杨威平时说话的样子，故意压着嗓子："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如此！"
"哈哈哈！"三人都被她的模仿逗得笑起来。
"芊芊，你这模仿能力真是绝了！"纪凌尘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改天朕要让你在宫中开个小剧场，专门模仿那些大臣！"
"好啊好啊！"武芊芊兴奋得直拍手，"臣妾还会模仿户部侍郎呢！您看，他总是这样缩着脖子说话..."
她又开始表演，逗得大家前仰后合。
笑过之后，纪凌尘忽然变得认真起来："不过说真的，朕今天说的那些话，确实是肺腑之言。什么是传统文化？什么是忠臣？这些问题朕想了很久。"
"陛下，您能说说具体的想法吗？"柳如烟很感兴趣，"臣妾觉得您今天的观点很新颖。"
纪凌尘喝了一口酒，组织了一下语言："传统文化不是一成不变的条文，而是一种精神内核。仁义道德、忠君爱国、为民请命，这些才是精髓。至于具体的表现形式，是可以随着时代变化的。"
"就像科举一样？"慕挽歌若有所思，"形式可以改变，但选贤任能的目标不变？"
"没错！"纪凌尘赞许地点头，"挽歌理解得很透彻。朕改革科举，不是要废除传统文化，而是要让它更好地为国家服务。"
武芊芊听得有些迷糊："陛下，您说得这些臣妾不太懂，但臣妾知道一个道理：能让百姓过好日子的就是好政策！"
"芊芊说得好！"纪凌尘大声赞道，"这就是最朴素的道理！政策好不好，不是看它是否符合古制，而是看它是否有利于国家和百姓！"
柳如烟轻轻点头："陛下的这种思想确实很超前。臣妾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改革精神。"
"如烟，你觉得朝中那些大臣能理解吗？"纪凌尘问道。
"有些能，有些不能，"柳如烟想了想说道，"年轻的官员相对容易接受，年纪大的就比较困难。不过经过今天的事，相信很多人会重新思考。"
"是啊，"慕挽歌接话道，"杨威的下场就是最好的教训。谁还敢公然反对陛下的新政？"
"不过朕也不希望他们只是因为害怕而支持，"纪凌尘坦诚地说道，"朕更希望他们能真正理解新政的意义。"
武芊芊听了有些不解："陛下，只要他们不反对不就行了吗？管他们怎么想的！"
"芊芊，你这想法太简单了，"纪凌尘摇头道，"如果他们心里不服气，表面支持，暗地里还是会搞小动作的。"
"那怎么办？"武芊芊急了，"难道还要一个个去说服他们？"
"这就需要时间了，"纪凌尘耐心解释，"让他们看到新政的实际效果，自然就会心服口服。"
柳如烟若有所思："陛下是说，用事实说话？"
"对！"纪凌尘用力拍了拍桌子，"事实胜于雄辩！当他们看到工坊带来的繁荣，看到科举改革选出的人才，看到百姓生活的改善，还有什么好质疑的？"
慕挽歌眼中闪着光芒："陛下，这就是您常说的实践检验真理？"
"挽歌记性真好！"纪凌尘高兴地说道，"没错，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夜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几人继续畅饮，话题也从严肃的政事转向了轻松的日常。
"陛下，您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武芊芊忽然好奇地问道，"臣妾总是想象不出来您小时候的样子。"
"朕小时候啊..."纪凌尘陷入回忆，"其实和普通孩子也差不多，就是比较爱思考问题。"
"肯定也很聪明吧？"慕挽歌笑着问道。
"聪明倒是聪明，但也很调皮，"纪凌尘笑道，"经常问一些让先生头疼的问题。"
"什么问题？"柳如烟很感兴趣。
"比如说，为什么天是蓝的？为什么水往低处流？为什么鸟会飞而人不会？"纪凌尘一一列举，"那些先生都被朕问烦了。"
"哈哈，陛下从小就有科学精神！"武芊芊虽然不太懂什么叫科学精神，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那您现在知道答案了吗？"慕挽歌好奇地追问。
"有些知道了，有些还在探索，"纪凌尘神秘地笑道，"这就是格物的意义所在。"
柳如烟突然想到什么："陛下，您小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将来会当皇帝？"
这个问题让纪凌尘愣了一下。作为穿越者，他当然没想过，但现在的身份是三皇子纪凌尘。
"说实话，没有，"纪凌尘坦诚地说道，"那时候朕只想着学到更多知识，让天下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看吧，陛下从小就有一颗为民的心！"武芊芊感动地说道，"这就是明君的品格！"
"芊芊说得对，"慕挽歌也点头道，"陛下的仁德是与生俱来的。"
听着三个美人的夸奖，纪凌尘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虽然自己是穿越而来，但对这个世界的百姓，对眼前这些人，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好了，不说朕了，"纪凌尘转移话题，"你们呢？小时候都是什么样的？"
三个美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芊芊先说！"慕挽歌推了推武芊芊。
"我...我小时候特别调皮，"武芊芊脸红了，"经常爬树掏鸟蛋，下河摸鱼，把娘亲气得够呛。"
"哈哈，果然是假小子！"纪凌尘大笑，"难怪现在这么能打！"
"陛下！"武芊芊不满地嘟起嘴，"人家现在可是淑女了好不好！"
"淑女？"慕挽歌和柳如烟同时笑出声来，"芊芊，你确定？"
"当然确定！"武芊芊理直气壮，"臣妾现在可温柔了！"
四人都被她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夜色中传来阵阵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