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夜色浓得像没化开的墨水,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感觉整个世界都被这黑暗给捂住了。
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在那稀稀拉拉的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就像一条白蛇,在黑暗里若隐若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有一郎脚步沉重,慢慢地从珠世藏在山林深处的那个神秘地方离开。
他右手死死攥着一个旧木盒,上面刻的花纹,就像是岁月留下的神秘符号,在昏暗月光下隐隐透着捉摸不透的暗光,仿佛在悄咪咪地诉说着被时间掩埋的秘密,还有这盒子里药剂那能改写命运的强大力量。
有一郎此刻心里乱得像一团麻,各种想法搅在一起,根本理不清。
马上要和鬼舞辻无惨干一仗,这事儿就像一座又高又陡、根本翻不过去的大山,压得他心里沉甸甸的,喘气都费劲。
无惨有多猛,他在一场场残酷战斗里早就见识过了。
那些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像流星一样,“唰”地一下就没了,他们的血把地都染红了,那场面,简直吓死人。
这些可怕场景,天天在他脑子里转,就像噩梦一样缠着他,每次想起来,心就像被刀子扎。
手里这瓶凝聚着珠世无数心血的药剂,就像一把双刃剑,既有着让人忍不住想试试的诱惑,又藏着随时可能爆发的危险。
听珠世说,吃了这药剂,人就能有和鬼一样的超强力量。
可这力量背后的风险也大得离谱,吃了药变成鬼,能不能还保持清醒,不被无惨那变态的意志控制,变成杀人机器,谁也说不准。
要是能清醒地用上这鬼力,那绝对是对抗无惨的大杀器,给这场看似没希望的战斗带来一丝曙光;要是失控了,他就会把自己和全世界都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变成人人害怕的大灾难。
他一步一步地走着,每一步都像拖着千斤重的东西,感觉全世界的重量都在他身上。
月光透过层层树叶的缝隙,稀稀落落地洒在他身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光影,就像他此刻又乱又痛苦的内心。
他在心里反复琢磨这事儿的利弊,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里满是纠结和决绝,在希望和绝望之间疯狂挣扎。
突然,一阵特别轻、几乎听不见的风声从后面传来。
有一郎像感觉到危险的猎豹,猛地回头,就看见蝴蝶忍像一只从黑暗里飞出来的优雅蝴蝶,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树梢上。
月光温柔地洒在蝴蝶忍身上,把她那件绣着漂亮蝴蝶花纹的衣服照得闪着淡淡的银光,好像给她披上了一件仙女的衣服。
她表情严肃又专注,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有一郎,眼神里透着机灵劲儿,还有对有一郎深深的担心,那担心就像决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有一郎!”蝴蝶忍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安静得有点吓人的夜里传得老远,带着一种让人没法拒绝的威严。
有一郎猛地停下脚步,心里暗叫糟糕。他知道蝴蝶忍那么聪明,肯定早就发现他不对劲,猜到他找珠世的目的了。
蝴蝶忍轻轻一跳,像跳舞的仙子一样轻盈地落下来,几步就走到有一郎面前。她微微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有一郎的眼睛,好像要把他心里的想法都看穿。
“有一郎,你怎么又打算单干啊?咱们鬼杀队是一个整体,大家缺一不可,应该一起并肩战斗,对抗恶鬼的呀!”
“再说了,之前你劝我,让我不再走这种危险的极端路线,怎么现在你自己又开始了?”
蝴蝶忍的声音里带着责备,虽然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有一郎心上。
不过,这责备背后,更多的是她对有一郎的担心。
有一郎低下头,躲开蝴蝶忍的目光。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心里在做激烈斗争,然后才慢慢开口,声音又低又哑。
“蝴蝶,我觉得这可能是打败无惨的最后机会,能扭转现在这糟糕的战局。”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在无惨和他手下的手里,那些画面一直在我眼前晃,我晚上做梦都被吓醒。”
“要是这药剂能给我足够的力量,哪怕只有一点点打败无惨的可能,我都愿意试试,哪怕搭上自己的命也不在乎。”他眼神里透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决绝。
蝴蝶忍轻轻叹了口气,眼里满是心疼和无奈。她往前一步,靠近有一郎,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温柔又坚定地看着他说。
“我知道你的想法,也佩服你的勇气和决心。”
“但你这么单干太冒险了,一旦搞砸,不光你自己万劫不复,整个鬼杀队,甚至全天下的人都可能跟着遭殃。”
“咱们鬼杀队这么多人,大家一起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莽撞行事强。”
“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别干这种危险的事儿,行不行?”她的声音像春风一样,轻轻安抚着有一郎冲动的心。
有一郎慢慢抬起头,看着蝴蝶忍真诚又担心的眼神,感受到了队友之间真挚的感情和对他的关爱。想了一会儿,他缓缓点了点头。
虽然心里还是惦记着那瓶药剂,但也知道蝴蝶忍说得有道理,不能因为自己的冲动,让大家都陷入危险。可他心里对力量的渴望,对打败无惨、救同伴的念头,还是像地下的岩浆一样,在心里翻腾。
就在有一郎点头答应蝴蝶忍的一瞬间,形势突然大变。
蝴蝶忍动作快得像闪电,有一郎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怀里放药剂木盒的地方一下子空了。
“啊呦!你干嘛!哈哈!!”有一郎眼睛瞪得老大,又惊又怒。
他怎么也没想到,刚还劝他的蝴蝶忍,居然这么快就把药剂抢走了。
“对不起啦,有一郎,我可不能看着你去冒险,掉进那几乎必死的陷阱。”
蝴蝶忍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带着点歉意,但更多的是坚决。
说完,她转身像敏捷的大扑棱蛾子,朝着树林那边跑了。
“喂!你把药剂还给我啊!这可是唯一成功的一瓶。”有一郎愤怒地大喊,声音在夜里像炸雷一样,透着无尽的着急和愤怒。
他立刻追了上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管怎样,都要把药剂拿回来,那是打败无惨、自己反败为胜的最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