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品收购站原本应该是一个废弃的厂房改建的,位置很大,但是里面的东西也很多很杂,堆得跟一座座小山似的,导致里面光线也很暗。
秦绥绥想去那堆家具堆里挑柜子,苏韵怡想去旁边的厨具那边挑一个炖汤的砂锅,刘志强则想去找找他说的英文原版书,于是三个人分头行动。
秦绥绥直奔家具堆,这个时代琼台岛的旧家具大多是以橡胶木、桉树、杉木为主,当然也有一些昂贵如黄花梨、紫檀、酸枝、坡垒、母生树制成的家具,混在普通的家具中,落满灰尘,很不起眼。
当然对于秦绥绥这种识货的人,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蒙尘的黄花梨八仙桌、紫檀官帽椅、酸枝龙纹床,还有好些红木、柚木的家具,虽然看起来很破旧,但收拾干净绝对是好货。
不过这些东西太大了,她真买的话太扎眼了。
要说偷渡到空间,那也犯不着,现在废品收购站属于公家的,她干不出这种事情,这可跟她之前顺走特务窝点里,章知青的那个小皮箱性质不一样,那个小皮箱一看就是章知青自己私有的,里面的钱财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不当途径弄来的,而且章知青夜里侵入她们家想杀人,她们属于有仇,拿点东西不亏心。
再说了,她自己原本家里也不缺这些东西,现在都被她收在空间,所以也没有去拿的必要。
她最后在这一堆家具里选了一个一米五高的柚木书架。
她这段时间经常在家里制药、搓药丸,各种乱七八糟的草药都堆在客厅的桌子上,乱得很,买个书架回去,到时候再去大队里找村民买几个藤编的小收纳筐,放在书架上,正好可以收纳药材和药丸。
书架有点重,她搬起来有些吃力,干脆在地上拖着走,只是拖着拖着,就感觉拖不动了,后面像是有个什么东西把它拽住了。
秦绥绥从衣架后探出头,就见昏暗的废品堆中,一个将头脸严严实实捂住、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正将手拉在她选中的书架上,阴测测地看着她。
秦绥绥脑子都麻了,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她确定,刚才她过来找书架的时候,这个人并没有第二个人。
察觉到不对的第一时间,她就松开q抓住书架的手,转头一边朝苏韵怡和刘志强那边跑,一边大声呼救:“韵怡姐!韵怡姐!刘知青!刘知青!救命!”
可是她喊了许多声,那边也没有动静,不应该啊,废品站再大,也只是在一个厂房内,她喊这么大声应该早就听见了,而且刘志强和苏韵怡的距离很近……
她忽然意识到不对,从她们三个人分开到她过来挑选这个书架,估计才刚刚过去十几分钟,前面她还听到苏韵怡絮絮叨叨跟身边的刘志强说话的声音,后面突然就没声了,她还以为是发现了什么大宝贝,现在想来,难道是那会儿就出事了?
她脑子转得飞快,脚下也没停,意识到不对后,就转了个弯朝着出口的方向跑出去,对!那个老头还坐在门口!可以向他求援!再不济,她可以跑出去,街上也有人!只要跑出去就安全了!
可是当她冲出厂房的时候,才发现废品站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还挂了把锁。原本坐在那喝茶的老头也昏倒在地上,装着茶汤的破搪瓷缸倒在地上,里面的茶洒了一地。
秦绥绥抬头环顾四周,废品站大概是为了防盗,围墙建得比他们家的围墙还要高,上面也贴了不少碎瓷片、碎玻璃片,大门又是铁的,此刻关得严严实实。里面发生什么,外面都看不见,她想大声呼叫,可是想到来时,这条街似乎没什么人。
求救无门,逃出无门,秦绥绥第一想法就是躲进空间。
可一想到,那个黑衣人绝对还有帮手,不然不可能同时制住苏韵怡和刘志强两个人的,想到可能还有人在暗处偷窥,不到真正的绝境,她坚决不能暴露空间的秘密,否则可能引来更大的麻烦。
秦绥绥回头,看向追出来的黑衣人,默默将手中的匕首捏紧,又拍了拍布包里之前帕曼送她的那只弹弓,确认它还在那里,才放下心来。那个东西杀伤力大,还是一样的道理,不到关键时刻,她不想轻易惹上人命官司。
她刚才就观察过,那个歹徒只比她稍微高一点,而且,从对方包着的头巾后面露出的一缕长发来看,歹徒应该是个女人。
是个女人的话,自己跟她拼一拼,也不是没有胜算,更何况,她还有各种毒药护身,只是对方把口鼻蒙住了,撒药粉的作用有限,所以首先要把她蒙在脸上的头巾扯下来。
看见秦绥绥捏在手里的那把匕首,歹徒眼睛眯了眯,眼里露出一丝兴味。
她兴奋地上前:“好呀!原来在你这里。”
秦绥绥听着她别扭的声音,皱了皱眉,可旋即想到什么,她认识这匕首?这个女人是跟章知青她们一伙的人?
秦绥绥把匕首横在面前,声音凶狠:“你把韵怡姐和刘知青怎么样了?”
“哈哈哈哈哈……你还想着她们?你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话未落音,人已经冲了过来,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根56式三棱刺,直直朝着秦绥绥而来。
只是秦绥绥还是把对方想得太简单了,对方显然是会武术的,几招下来,秦绥绥便被逼得没有还手之力,躲闪之间,人也被逼入了墙角。
眼看对方握着三棱刺再次刺过来,千钧一发之际,秦绥绥直接闪身进了空间。
手刺了个空,眼前的人突然消失,蒙面人一愣,下意识转身四处张望。
趁着她转身的功夫,秦绥绥眼疾手快地出了空间,将她绑在脑后的面巾一扯,黑色的面巾随之掉落。
蒙面人一惊,快速转身想要捂住自己的脸,但下一刻,一把药粉突然撒了过来,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而后脸朝下,身体蒙得砸在地上。
秦绥绥用的是蒙汗药,她这种特制的蒙汗药,没有她的解药,在三天内都无法醒过来。
确认人昏倒后,她才长舒一口气,这娘们手上力道极大,就这么两三下,就给她胳膊上划了好几道伤口,还好这人应该不是冲着取她命来的,只是想把她抓住控制起来,不然她这会儿肯定伤得更重。
她到底是谁?抓自己想要干什么?
秦绥绥突然捂住头,表情极为痛苦地蹲了下来。
几乎是在她蹲下来的瞬间,头上突然笼罩过来一道阴影。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秦绥绥唇角轻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