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鸥你弄疼我!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可以体面一点吗?别让我觉得我以前选错了人,可以吗?”
徐颂宁皱紧了眉头,想要掰开他的手,他却更用力了。
听到分手两个字,程鸥眼底的暴戾越发鲜红,“你和他不是也分手了吗?!为什么不能再选我?为什么选我就是选错了?!”
听到“你和他不是也分手了吗”这句话时,徐颂宁懵了一秒,她和项昀什么时候分手了?谁告诉程鸥自己分手了。
“谁跟你说的?他在骗你!”徐颂宁用力推开他。
“她怎么会骗我?是你在骗自己,你明明还喜欢我的,对不对?不然你怎么会找一个飞行员?!”程鸥吼道,震得胸膛发颤。
“你以为我找飞行员是怀念你吗?你忘记自己已经退出飞行员队伍了吗?项昀就是项昀,他身上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你跟他,从来都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我爱的是他,你听懂了吗?听懂了就麻烦放开我!否则我就叫保安了!”
徐颂宁挺直脊背,和程鸥对峙着。
一个喝多了酒,神情恍惚,一个无比冷静,手里掐着手机,随时准备叫人。
“我不信,我不信!”程鸥丧失了理智,他只想再次抱到徐颂宁,他只想占有徐颂宁,让她只属于自己,永远待在自己给她准备的花园里,哪里都不许去!
一股巨力袭来,扯着徐颂宁往他的怀里带去。
“啪!”
一只手有力地握住了程鸥的手腕,让他无法发力。
“昀哥!”
“项昀!”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项昀盯着来者不善的程鸥,“把你的手,从我女朋友身上拿开!”
程鸥的手腕被捏得发疼,根本用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徐颂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徐颂宁握着手腕,一圈紫红色的勒痕刻在她白皙的手上,她扯下衬衫,遮住了痕迹。
她来不及思考为什么项昀会出现这儿,他明明应该在另一个城市,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是谁跟你说我和项昀分手了?”
程鸥咬着牙,不肯把人供出来。
“你不愿意说出林遥,但你怎么知道,她没把你当傻子一样玩?”项昀甩开他的手,站在徐颂宁面前,挡住了她一半身子。
徐颂宁叫了一声昀哥,项昀没有应。
“林遥,你怎么知道是她?!”程鸥听到这个名字从项昀的口中蹦出来,他一下就清醒了,“你们一起耍我?!”
“抱歉,我没那个闲情逸致陪你玩,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在耍你。”项昀冷道。
“哎呀,这么热闹啊,可不能少了我啊。”顾行大喇喇地走过来,身上还穿着制服,“你们说的人是这个吗?”
程鸥看过去,只见一个清瘦戴眼镜的女人把惊恐的林遥往前一推,手里还拿着林遥的手机,给众人展示林遥拍摄的照片和视频。
“看一眼,这就是林遥干的好事!”崔予悦叉腰骂道。
林遥的手机里拍了很多张照片和视频,每一张拿出来都是可以造谣程鸥和徐颂宁有一腿的程度。
“林遥,你骗我?!”程鸥几乎面目扭曲,他扔掉了自己的自尊,来和徐颂宁求和好,没想到这都是林遥一手策划的大戏!自己成了别人戏里的小丑!
林遥无辜地摆手,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她还能淡定地装作不关她的事,“我没有!你们有证据吗?”
“这个号码,是你的吧。”项昀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她展示短信页面。
“不是我的!”林遥一口咬定。
项昀点头,料定她不会承认,“说你是蠢货你还真是,连做坏事都不用一个其他的号码。”
“那你,认识这串号码吗?”项昀把手机转向了程鸥。
林遥的脸色顿时惨白,坏了!她为了省事,当时用的就是这个号码注册的新微信号。
程鸥手指颤抖,看着屏幕上那条被拦截的短信,只觉得五雷轰顶。
“这个号码,不是颂宁的微信号吗?”
“我的微信号?程鸥,我一直都没有换过手机号,你记错了。”徐颂宁无语道。
程鸥点开“徐颂宁”的朋友圈,划过那几条仅三日可见的文案,只觉得好笑,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就被别人给骗了!
他把手机怼到了林遥面前,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说你是颂宁的好姐妹!你说他们分手了,让我去追回她,你说这是颂宁的微信号,这是吗?!”
“我只是随便说说,谁知道你当真了?”林遥无辜道。
“你——”
“程鸥,你出来吧,我有话和你说。”徐颂宁往前一步,今天造成这个局面,她也有责任,如果她早点把程鸥纠缠她的这件事告诉项昀,或者是妥善处理好程鸥,就不会发展到今天。
顾行打了个手势,“要不我跟着?”
项昀摇了摇头,他选择相信徐颂宁,让她去解决这件事。
程鸥挫败地跟着她出了酒吧,闹成了这样,他想,徐颂宁再也不会理自己了。
酒吧外,难得的清净。
徐颂宁呼出一口气,回头看他,和一个酒鬼只能好好说话了。
她笑得释然,“程鸥,当年的事,我不怪你,你也别怪自己了,好吗?”
“颂宁,我……”
徐颂宁露出手上的痕迹,那紫红色的勒痕刺痛了程鸥的眼睛,他喝了酒,竟然对她如此粗暴。
“你以前从来不会伤害我,我知道你今天也不是故意的,林遥的事,我和项昀会处理好。我们俩的事,也到此为止了,等你离开上海,我们此生应该是不会再见了。”徐颂宁垂下手,衬衫自然地滑落,遮住了痕迹。
“我爱他,他也爱我。我和他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阻隔。”
程鸥心里难受至极,再没有比听到自己爱过的人,亲口对自己说出这句话要难受的场景了。
他顺风顺水二十多年的人生,也再没有比今天还要难堪的日子,但这都是他自找的。
程鸥颓然地靠到了墙上,顺着墙壁滑落,心如死灰,他再没有任何辩驳的话语,他清楚自己再也没有了位置,哪怕是陌生人,徐颂宁看到他时,也会觉得厌恶。
这都是他自找的。
徐颂宁给他叫了一辆车,把他送回了程建明那儿,程鸥在上海只剩下叔叔这个熟人了。
她大步迈回酒吧,接下来,该处理林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