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打你?你偷拍我女朋友,我是很生气,但我跟你不一样,懂吗?”项昀往后退了一步,拿着自己的手机调出崔女士的电话界面,递给林遥。
“你自己跟我妈说,从明天开始,不去律所实习了。”
“什么?!”林遥瞪大眼睛。
她已经把其他的实习机会给推了,鑫瑞律所是她最好的跳板,如果她这个时候离开律所,不仅林太太的其他合作方会说她们母女的闲话,她以后的路也会很难走。
鑫瑞律所在行业内有口皆碑,大多数人挤破头想进去实习,从没有出过这种有人半路被赶出去的事情。
她在国外读书完全是放纵自我,根本没有认真学习,在鑫瑞律所更是把工作机会当做一个游戏,她只想混三个月就走,拿鑫瑞律所的工作经历给自己镀一层金。
如今,项昀居然让她主动放弃这个机会,那她的简历还怎么变得好看?所有人都会知道,她被鑫瑞律所给赶走了。
“不行,这不行!”林瑶尖叫。
“我去说,跟你自己去说,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项昀不顾林遥的阻止,直接拨出了电话。
林遥头皮发麻,如果项昀跟崔伯母说了这件事,按照崔伯母的性格,她一定会为了自己儿子的女朋友坚持正义,很可能断了和林太太的合作。
自从林父去世,林太太的处境很不好,她们家的生活质量已经大打折扣。
此刻,项昀就是捏紧了林太太和崔女士合作的线,一旦崔女士剪断了这根线,林遥几乎能预感到妈妈会再次把自己送到国外,让自己回不了国。
“我说!”林遥颤抖着回答。
“项昀,有什么事?”崔女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林遥接过电话,嗓子干涩,一时发不出声音。
崔女士喂了两声,听到酒吧的音乐,她问:“你在酒吧?”
“崔伯母,是我,瑶瑶。”林遥捧着手机,眼睛通红,这回,眼泪是真情实意地落了下来。
周荞翻了个白眼,“这会儿知道哭了?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没有触及到她自己的利益,她是根本不知道疼啊!”
徐颂宁没有说话,她担忧地看了项昀一眼,项昀宽阔的背挡在她面前,替她出头、出气,却不太想理她。
“瑶瑶啊,怎么了?你和项昀在一起吗?怎么是他的手机打过来的电话?出什么事了?”崔女士问,语气有些急。
“没什么事,就是我……我……”林遥怎么都说不出口,她求助似的抬头看项昀,可怜兮兮地求他退一步。
项昀死死地盯着她,用口型警告她,“说。”
“没事,你说吧,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事?”崔女士习以为常了,众人跟她告状成了日常,林遥在律所不闯祸就是上香了。
“我明天……不来律所上班了。”林遥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伯母,我……”
“什么?”崔女士的语气竟然带上了几分惊喜,又赶紧掩饰住,“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项昀夺过电话,帮她把后面的话说完,“妈,林遥从明天起就退出律所的实习,再也不会来了。不管是她妈妈求你,还是母女俩上门,你都不要答应,崔予悦会盯着她把这件事做完。”
崔女士还想问什么,项昀直接把电话挂断了,对林遥说:“我妈说她同意了,很高兴你不用去了。”
“这下你们满意了吗?”林遥哭着质问在场的人。
所有人都用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她,不是?成我们的错了?
林遥抢过自己的手机,哭着跑出了酒吧,这回,没有人拦着她。
崔予悦目睹了一切,今天回家估计得被崔女士当场抓住,写个一千字报告,才能把这件事了结。
“崔予悦。”项昀面无表情地喊她。
“到!”崔予悦立马回应。
“自己打车回家,明天盯着她离开律所。”
“我待会回去吧,秦游还没有……”
项昀一个眼神扫过来,崔予悦立马站直了。
“是!”
崔予悦看了一圈,没有需要收拾的东西了,她拿起手机溜出人群,临走前,她拍了拍徐颂宁的肩膀,嫂子,自求多福啊!见秦游的事,咱们下次再说!
顾行清了清嗓子,自觉地把周荞拐走,“周老板啊,这儿要处理家事,咱们去一边唠嗑一会儿?待会秦游出场是吧,你拍点视频做宣传呗。”
周荞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以为林遥被赶走了,事情就解决了,“好,走吧,没想到顾机长也喜欢秦游的歌?待会儿让他给你签名。”
顾行笑起来,“那可太好了。”
围观群众纷纷离开,只剩下了火山喷发的项昀和琢磨不透眼前人心思的徐颂宁。
徐颂宁自知理亏,她主动上前,扯了扯项昀的衣袖,“昀哥,你别生气了,不值得跟这些人生气。”
项昀把自己的衣袖扯出来,他定定地看着她,那一双深邃的眼睛盯着人心虚。
“你觉得我是在生什么气?”
徐颂宁腹诽,总不会是因为林遥捣乱吧,那应该是程鸥的事,让他吃醋了。
“因为程鸥?”
项昀没有表情地看着她,“徐颂宁,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瞒着我。”
她被项昀直呼名字,不由地绷紧了后背,鞋子里不舒服的感觉卷土重来。
“说过,我本来没想着瞒着你的,但是我怕你吃醋。”徐颂宁连忙解释,但越解释越描黑,项昀的脸色依旧很差。
“那你有什么瞒着我,你说。”
徐颂宁被迫去回忆程鸥来找她的每一个细节,鞋子的湿润让她更加烦躁,面对项昀的质问,她的情绪也开始不稳定,呼吸变得急促。
“他来机场找过我。”
这句话一出来,徐颂宁意识到一件事。
之前吃早餐的时候,项昀在餐桌上问她,知不知道有人在机场求婚的事,原来是在试探她会不会说真话!
徐颂宁不自主地提高了音量,“项昀,你试探我?你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直接问我?而是用这种不信任的方式来试探?”
项昀不理会她的问题,继续问:“还有呢?”
“没了!”徐颂宁没好气地说,把头偏到了一边,倔强地不想看他。
项昀目光沉沉,脸色危险。
他单手插在口袋里,伸直的手指触碰到纸张的边缘,“我再问最后一次,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