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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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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临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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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门的光晕尚未散尽,江子奕已踏入灵渊界的地界。

脚下是硌人的黑石,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殖土混合的气息,与忘忧花海的清甜截然不同。

玄铁剑在鞘中轻颤,剑穗上融入碎片的紫羽隐隐发烫,指引着某个方向——那是灵渊界最负盛名的禁地,葬剑渊。

“看来碎片的气息就在那底下。”

他握紧剑柄,刚要迈步,身后突然传来衣袂破风的声响。

三道黑影从黑石嶙峋的山壁后跃出,兜帽下露出的眼睛泛着与混沌藤相似的紫黑。

为首者手中的骨鞭“啪”地抽在地上,黑石竟被抽出道深痕:“逍遥界的杂碎,倒是比预想中来得快。”

江子奕旋身拔剑,玄铁剑的“逍遥”二字撞上骨鞭的刹那,火星溅在对方兜帽上,竟烧出个破洞。

里面露出的不是人脸,而是布满肉瘤的皮肤,肉瘤上还嵌着细小的剑刃碎片——像是被无数把断剑硬生生钉进肉里。

“是被混沌之力侵蚀的修士。”

他心头一沉,紫羽的灼痛愈发清晰,“你们是殿主的人?”

“殿主?”

左侧的黑影怪笑起来,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我们是‘归墟’的清道夫,专门清理像你这样,妄图逆转混沌的蠢货。”

他抬手扯下兜帽,天灵盖上竟插着半截断剑,剑刃上的符文早已被紫黑纹路覆盖,“看见这剑了吗?十年前,就是用它斩碎了灵渊界的护界大阵。现在,该用你的骨头来补全它了!”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同时发难。

骨鞭如活蛇缠向手腕,另两人手中的短刃泛着绿光,显然淬了剧毒,分袭左右肋下。

江子奕足尖点地,玄铁剑挽出个圆,剑穗上的碎片突然亮起,紫火顺着剑刃蔓延——那些黑影像是见了克星,动作猛地一滞。

“果然怕这个。”

他趁机旋身,剑脊狠狠砸在骨鞭持有者的手腕上。对方的骨头竟像朽木般裂开,骨鞭“哐当”落地,断口处涌出紫黑色的脓水,落地时将黑石蚀出滋滋作响的小洞。

“找死!”

持短刃的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咬破舌尖,口中念出晦涩的咒文。

他们周身的紫黑纹路暴涨,皮肤下仿佛有无数虫豸在蠕动,身形竟拔高半尺,指甲变得尖利如爪。

江子奕瞳孔微缩,这是将混沌之力强行注入肉身的禁术,代价必然是灵脉寸断。

他不再留手,玄铁剑反挑,紫火凝成的剑气擦着左侧黑影的脖颈掠过——本该利落的斩首,却被对方硬生生扭身避开,剑气只削掉他半只耳朵。

而那只掉在地上的耳朵,竟像活物般化作无数紫黑小虫,朝着江子奕的脚踝爬来。

“是混沌孢子!”

他脚尖点地后跃,玄铁剑插在地上,紫火沿着地面烧出道火墙。

小虫在火墙前纷纷化为青烟,却也拖延了他的脚步。右侧的黑影已扑到近前,短刃直指他肩头的印记——那里正是噬界种被压制的地方,也是此刻灵力最薄弱的节点。

千钧一发之际,江子奕突然旋身,剑穗上的碎片甩向对方面门。

碎片上的紫火虽弱,却让对方下意识偏头,玄铁剑趁势回撩,从他腋下穿过,剑刃精准地挑中其肋骨缝隙中的一个结节——那是混沌之力在肉身中聚集的弱点,与混沌藤的节眼如出一辙。

“呃啊!”

黑影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竟从内部炸开,紫黑汁液溅了江子奕满身。

他正想抹去脸上的污渍,却发现那些汁液落在皮肤上,竟被肩头的印记吸附,印记上的星辰纹路亮了亮,传来一阵清凉的触感。

“这印记……还能吸收混沌之力?”

他正诧异,仅剩的骨鞭持有者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插进黑石地,口中发出低沉的吟唱。

大地开始震颤,葬剑渊的方向传来隆隆巨响,无数断剑从地底破土而出,剑刃上都缠着紫黑藤蔓——竟是混沌藤与灵渊界的断剑残骸结合,化作了更狰狞的兵器。

“葬剑渊下的剑冢,早就成了混沌藤的养料。”

对方抬起头,肉瘤遍布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以为找到的是碎片?那是殿主留给你的诱饵,用来引出你体内的噬界种——毕竟,只有彻底觉醒的噬界种,才能承受完整的混沌之力。”

江子奕心头剧震,玄铁剑突然剧烈抖动,剑穗上的碎片竟不受控制地飞向葬剑渊。

他想伸手去抓,却见那些断剑组成的藤蔓突然加速,在他与碎片之间织成剑网,每一根断剑都在嗡鸣,仿佛在呼唤他体内的力量。

“别再挣扎了。”

骨鞭持有者的身体开始融化,化作紫黑汁液渗入地下。

“你肩头的印记,一半是界心泪,一半是紫火,看似在压制,实则在融合……等碎片与噬界种彻底共鸣,你就会成为新的混沌容器,到时候连风宇都救不了你!”

“闭嘴!”

江子奕挥剑斩向剑网,玄铁剑与断剑碰撞的刹那,他突然听到无数细碎的嘶吼——那是被混沌藤吞噬的修士残魂,正困在断剑中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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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紫儿前辈的灵力!”

他猛地反应过来,剑穗上的碎片虽被吸走,紫羽残留的灵力却还在。

他旋身收剑,故意让一根断剑藤蔓缠上手腕,紫黑汁液刚要渗入皮肤,他突然催动印记中的星辰纹路,将吸收的混沌之力反灌回去。

“滋啦——”

断剑藤蔓像被泼了滚油,竟开始融化,露出里面包裹的半片玉简。

玉简上刻着“归墟”二字,正是风宇曾提过的,记载着净化混沌之力方法的古籍残片。

“原来如此,诱饵里藏着真正的线索。”

江子奕握紧玉简,突然感觉掌心一烫,玉简竟与碎片产生了共鸣,葬剑渊深处传来更清晰的震颤。

他抬头望去,只见剑网的缝隙中,碎片正悬浮在半空,而碎片下方,是个巨大的旋涡。

竟是界心裂隙的分支,比逍遥界的裂隙更宽,里面翻涌的紫黑气流中,隐约能看到无数只眼睛在转动。

“看来还是来晚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洛辰希的双影刃正插在两根扑来的藤蔓上,金焰将藤蔓烧成灰烬。

“灵幻星界的修士说,灵渊界的裂隙三个月前就扩大了,我怕你出事,就先赶来了。”

她跃到江子奕身边,看到那道裂隙时脸色微变:“这裂隙比想象中更活跃,而且……”

她指向裂隙边缘,那里竟漂浮着半块聚灵珠碎片,与江子奕之前找到的恰好能拼成完整的圆形。

“殿主果然在收集碎片,他想用两块碎片的共鸣,彻底撑开裂隙。”

江子奕突然想起风宇的话,“聚灵珠本是用来修补裂隙的”。

他看向手中的玉简,“归墟阵或许能逆转这个过程,用碎片的共鸣之力暂时封印裂隙。”

“但需要有人留在裂隙中心主持阵法。”

洛辰希的金焰在指尖跳动,“那里的混沌之力最强,就算有界心泪的印记,也撑不了多久。”

“我去。”

江子奕握紧玄铁剑,肩头的印记突然灼热起来,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

“我的印记能吸收混沌之力,或许能撑到阵法启动。”

洛辰希刚要说话,裂隙中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掌纹竟是由无数藤蔓组成。

掌心的位置,赫然是第三块聚灵珠碎片!

那手掌猛地拍向地面,江子奕与洛辰希脚下的黑石瞬间崩裂,无数断剑藤蔓从裂缝中涌出,将两人逼向裂隙边缘。

“是殿主的混沌化身!”

洛辰希双影刃交叉,金焰凝成护盾,却被藤蔓抽得连连后退,“他一直在裂隙里等着我们!”

江子奕突然冲向那只巨掌,玄铁剑上的紫火与金焰交织,竟在剑刃上形成一道双色剑气:“辰希,帮我拖住藤蔓!”

他纵身跃起,剑穗上的碎片与巨掌上的碎片产生强烈共鸣,两道碎片之间出现一道光桥,“我去拿第三块碎片!”

巨掌突然攥紧,指尖的藤蔓化作利刃刺向江子奕。

他旋身避开,玄铁剑顺着藤蔓滑向掌心,剑刃上的“逍遥”二字亮起,竟在巨掌上划出一道浅痕。

那巨掌吃痛,猛地缩回裂隙。

江子奕晃了晃神,巨掌突然再次探出。

这一次,掌心的藤蔓中竟包裹着风宇的紫火玉佩——那玉佩正在剧烈燃烧,显然其主人正遭遇危险。

“风宇!”

洛辰希失声喊道,金焰护盾瞬间出现破绽,一根藤蔓趁机缠上她的脚踝,紫黑纹路迅速向上蔓延。

江子奕心头一紧,三块碎片突然同时亮起,在他身前组成归墟阵的虚影。

他看向洛辰希脚踝的伤口,又看向裂隙中燃烧的玉佩,突然做出决定:“师娘,接住这个!”

他将两片碎片抛给她,自己握着第三片纵身跃向裂隙,“用两片碎片在外面布阵,我带这一片进去!只有三块碎片同时启动,才能彻底封印裂隙,救出师父!”

“子奕!”

洛辰希接住碎片,看着他被巨掌卷入裂隙,金焰突然暴涨,将周身藤蔓烧成灰烬。

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碎片上,两道金焰顺着碎片的纹路蔓延。

“我会守住这里,你一定要活着出来!”

裂隙之中,江子奕正被混沌气流撕扯。玄铁剑上的紫火形成护罩,却在不断减弱。

他握紧第三块碎片,突然看到风宇被困在一根巨大的混沌藤上,对方眉心的忘忧花印已完全变成紫黑色,正与藤蔓上的眼睛产生共鸣。

“风宇!”他挥剑斩断缠向风宇的藤蔓,紫火落在对方身上,竟被忘忧花印弹开。

风宇缓缓睁开眼,瞳孔里已没有清明,只剩下紫黑的混沌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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