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云海中，那个模糊的身影终于转过身来。
我屏住呼吸，想要看清他的脸——却发现那分明是我自己的脸！只是眼神沧桑，眉宇间带着我看不懂的悲悯。
"你...是我？"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是，也不是。"画圣（我？）微微一笑，"你承载了我的记忆，但你有自己的路。"
"什么记忆？什么路？"我急切地问，"为什么选中我？"
画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手在空中画了一笔。金线流转，化作一只翩跹的蝴蝶，落在我指尖。
"造化笔选择了你，因为你有我缺少的东西。"
"什么东西？"
画圣刚要开口，梦境突然剧烈摇晃，他的身影如水中倒影般扭曲起来。
"记住..."他的声音越来越远，"真实与虚幻的界限，在你心中..."
"等等！别走！"我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林师妹！醒醒！"
一阵摇晃让我猛地睁开眼睛。楚清霜那张冰山脸近在咫尺，眉头紧锁。
"楚师姐？"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你怎么..."
"寅时三刻，"她冷声道，"该修炼了。"
我这才发现窗外还黑着，顿时哀嚎一声倒回床上："天都没亮啊..."
"画圣传承者就这点毅力？"楚清霜讥讽道，但语气里少了往日的尖刻。
"我不是什么传承者..."我揉着眼睛嘟囔，"只是个会画画的穿越者..."
"什么？"
"没什么！"我赶紧改口，"我是说，我马上起来！"
楚清霜冷哼一声出去了。我慢吞吞地穿衣服，脑子里还回荡着那个奇怪的梦。自从接触画圣遗迹后，这些梦境越来越频繁，而且真实得可怕。
【宿主！】小想突然蹦出来，【检测到灵魂波动异常！刚才是不是又梦见画圣了？】
我点点头，把梦境内容告诉它。
【有意思...】小想若有所思，【画圣说你有什么他缺少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我哪知道，"我撇撇嘴，"也许是...表情包储备？"
【正经点！】小想气呼呼地说，【这关系到宿主的灵魂安全！万一被前世记忆覆盖...】
我手一抖，腰带系成了死结。小想的话让我背后发凉——对啊，如果画圣记忆太强大，会不会...取代我？
"小想，"我声音发紧，"我会不会...消失啊？"
【暂时不会，】小想安慰道，【但宿主得加强自我认知。比如多想想现代的事？】
有道理！我立刻在心里默念：我是林夕梦，出版社插画师，最爱吃火锅，最讨厌早起，梦想是...
"林师妹！"楚清霜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再不出来我就用冰魄剑叫你了！"
我连滚带爬地冲出去，差点被门槛绊个狗吃屎。
楚清霜抱着手臂站在晨雾中，白衣胜雪，美得像幅画。如果忽略她那张臭脸的话。
"今天练习幻术实战，"她丢给我一把木剑，"用幻象辅助攻击。"
我手忙脚乱地接住剑："啊？可我连正经剑法都不会..."
"所以才用幻象弥补。"楚清霜手腕一翻，冰魄剑指向我，"开始。"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堪称惨烈。我那些花里胡哨的幻象在楚清霜剑下撑不过三秒，而她每次"点到为止"的剑锋都能让我寒毛倒竖。
"太弱了，"第十次把我打趴下后，楚清霜摇头，"你的幻象徒有其表，毫无战术。"
我瘫在地上喘得像条死狗："楚师姐...我只是个画画的...不是战士..."
"魔教可不管你是谁。"她冷冷地说，"再来。"
我哀嚎一声，勉强爬起来。这时，一缕阳光穿透晨雾，照在楚清霜脸上。她微微眯眼的瞬间，我突然灵光一闪——
迅速画了个强光幻象扔向她！
"卑鄙！"楚清霜猝不及防被晃了眼，剑势一滞。
我趁机又画了三个自己的幻象，从不同方向扑向她。楚清霜一时分不清真假，竟被逼退了两步！
"这才像话。"她嘴角微微上扬，"继续。"
【哇哦！】小想惊呼，【楚清霜居然夸你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也受宠若惊，结果一走神，幻象全散了。楚清霜的剑尖立刻抵在我喉咙上。
"得意忘形。"她收回剑，"明天继续。"
我揉着酸痛的胳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楚师姐，为什么突然特训我？"
楚清霜的背影僵了僵："三个月后是宗门大比，所有真传弟子必须参加。"
"宗门大比？！"我声音都变调了，"和谁打？"
"各峰真传，随机抽签。"她回头看我一眼，"祝你好运。"
我腿一软坐在地上。和那些修炼几十年的真传弟子打？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宿主别慌！】小想安慰道，【咱们可以取巧嘛！比如...】
"比如什么？"
【比如画个超级幻象，一上场就把对手吓投降？】
我："......"
这系统还能再不靠谱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