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知身世,明日午时,城外十里亭见。"
我盯着这行字看了整整一夜,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泛白。神秘道士?身世之谜?难道我真不是林家的女儿?
【宿主别胡思乱想!】小想打断我的脑补,【说不定是有人故意设局呢!】
"可我爹确实说过,我娘是才女..."我揉着太阳穴,"而且欧阳先生对我娘的往事讳莫如深..."
翠儿敲门进来,看到我坐在窗前发呆,吓了一跳:"小姐!您一夜没睡?"
"翠儿,"我抓住她的手,"你记得我娘长什么样吗?"
翠儿一脸茫然:"夫人去世时奴婢还没进府呢...不过老爷书房有夫人的画像。"
我立刻跳起来冲向老爹的书房。大清早的,老爹还在睡觉,我蹑手蹑脚地溜进去,果然在书架上找到一个锦盒。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幅精致的仕女图。画中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眉目如画,正执笔作诗,气质温婉中带着一丝英气。
"这就是我娘?"我轻声问。
【眉眼和宿主有七分相似呢!】小想评价道,【尤其是这个皱眉思考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我正想仔细看看,外面传来老爹的咳嗽声,赶紧把画像放回去。
"夕梦啊,这么早来找爹?"老爹披着外衣走进来。
"爹,"我犹豫了一下,"我娘...到底是什么人?"
老爹的手明显抖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昨天有人来府里打听我的事,说是我娘的故人..."
老爹的脸色变了:"什么人?"
"一个道士打扮的老者。"
老爹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夕梦,不管那人说什么,你都不要信!更不要单独去见他!"
"为什么?难道我真不是..."
"胡说!"老爹打断我,"你当然是我的亲生女儿!只是..."他叹了口气,"你娘的身世有些复杂,牵扯到一些旧事..."
"什么旧事?"
老爹摇摇头:"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听话,别去见那人。"
我表面答应,心里却打定主意——这个十里亭,我去定了!
回到房间,我开始准备外出的行装。
【宿主,】小想忧心忡忡,【你爹都说了不要去了...】
"小想,"我一边换衣服一边说,"如果连自己的身世都不清楚,还当什么才女?万一哪天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呢?"
【好吧...】小想妥协了,【但我们必须做好安全措施!】
我让翠儿去告诉老爹我要去翰林院,然后偷偷从后门溜出府。为了安全,我还特意换上了男装,戴了顶大斗笠。
十里亭在城东十里处,是送别亲友的地方。时近午时,亭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小贩在附近叫卖。
"我们是不是被耍了?"我坐在亭子里等了一刻钟,开始不耐烦。
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林姑娘果然来了。"
我猛地转身,看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站在亭柱旁。他穿着破旧的道袍,面容清癯,眼睛却亮得吓人。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
老道士微微一笑:"贫道玄机子,是你母亲的师父。"
"我娘的师父?"我瞪大眼睛,"我娘是道姑?"
"非也非也。"玄机子摇头,"你母亲年轻时曾随我学习易经,算是我的记名弟子。"
我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道姑,不然我这身世也太离奇了!
"道长说知道我的身世?"
玄机子从袖中掏出一卷发黄的纸:"先看看这个。"
我接过一看,是一首诗,字迹娟秀:
"墨海浮沉不计年,
偶将心事付诗笺。
此身虽在红尘里,
一片冰心向月圆。"
落款是"林氏墨心"——我娘的名字!
"这是我娘的诗?"
玄机子点头:"二十年前,你母亲是名动京城的才女,与欧阳修远、柳河东等人齐名。后来她嫁入林家,渐渐淡出文坛。"
这倒和谢景行说的吻合。我追问:"然后呢?"
"你母亲临终前,托我将一样东西交给你。"玄机子又掏出一个锦囊,"她说,待你展现出诗词天赋时再给你。"
我接过锦囊,里面是一块温润的白玉佩,上面刻着"诗心"二字,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墨染千秋,诗传万代"。
"这是..."
"你母亲的信物。"玄机子叹息,"她希望你能继承她的诗心,完成她未竟的文学理想。"
我握着玉佩,心头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原来我的才女梦想,竟与母亲一脉相承?
【叮!】小想突然尖叫,【检测到特殊能量波动!这块玉佩不简单!】
我还想再问,玄机子却突然变色:"有人来了!记住,此事莫要声张,尤其是对苏家之人!"
说完,他竟如一阵风般消失在亭外。我愣在原地,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林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我转身,看见谢景行骑马而来,一脸惊讶。
"谢...谢大人?"我慌忙把玉佩藏进袖中,"我...我来郊外采风,寻找作诗灵感..."
谢景行下马走进亭子:"巧了,下官也是来采风的。"他看了看我的男装打扮,嘴角微扬,"林大人这身装扮...别具一格。"
我尴尬地拉了拉过长的衣袖:"方便行走..."
"林大人独自出城,未免太冒险了。"谢景行皱眉,"如今苏家对你虎视眈眈,万一..."
"谢大人多虑了。"我强作镇定,"对了,您怎么会来十里亭?"
谢景行犹豫了一下:"实不相瞒,下官听闻有人要对林大人不利,特来寻你。"
"什么?"我心头一紧,"谁告诉你的?"
"一个神秘人送的信。"谢景行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林夕梦有难,速往十里亭"。
我背后一凉——这是有人设局?还是真有危险?
"不管如何,林大人还是尽快回城为好。"谢景行牵来马,"请上马,下官护送大人回府。"
回城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玄机子的话。母亲的玉佩贴着胸口,传来阵阵暖意,仿佛有生命一般。
"林大人有心事?"谢景行敏锐地问。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试探:"谢大人可听说过我母亲的事?"
谢景行沉默片刻:"令堂林夫人当年是名动京城的才女,与欧阳先生交好。后来嫁入林家,相夫教子,渐渐淡出文坛。"
"就这些?"
"下官所知有限。"谢景行谨慎地回答,"林大人若想知道更多,不妨直接问欧阳先生。"
回到林府,老爹正在大发雷霆:"夕梦跑哪去了?翰林院的人说根本没见到她!"
看到我和谢景行一起回来,老爹愣了一下:"谢大人?这是..."
"下官在城外偶遇林大人,顺路护送回来。"谢景行彬彬有礼地说。
老爹将信将疑,但碍于谢景行在场,没有多问。送走谢景行后,老爹立刻关上门:"夕梦,你是不是去见那个人了?"
我点点头,掏出玉佩:"爹,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的故人会给我这个?"
看到玉佩,老爹的脸色变了:"这...这是你娘的遗物..."
"爹,别再瞒我了!"我抓住他的手,"娘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老爹长叹一声,颓然坐下:"罢了...是时候告诉你了。你娘...她不是普通人。"
"什么意思?"
"你娘出身书香门第,但天生有一种特殊能力——她的诗词能引动天地异象。"
我瞪大眼睛:"啥?写诗还能呼风唤雨?"
"没那么夸张。"老爹摇头,"但她的诗确实有种神奇的力量,能让人感同身受,甚至影响情绪。当年文坛称她为'诗心娘子'。"
我低头看着玉佩——"诗心",原来是这个意思?
"那为什么..."
"后来苏家发现了你娘的能力,想利用她为自家谋利。"老爹握紧拳头,"你娘不从,便嫁给了我这个无名小卒,隐姓埋名。苏家一直怀恨在心..."
我如遭雷击——原来如此!难怪苏家处处针对我,他们早就知道我是"诗心娘子"的女儿!
"爹,我是不是也..."
老爹沉重地点头:"你从小就展现出非凡的诗才,我怕你重蹈你娘的覆辙,一直让你装疯卖傻,直到..."
"直到我装不下去了。"我苦笑,"所以我才成了'京城第一草包'?"
"夕梦,爹是为你好。"老爹眼眶发红,"现在你已名满京城,又有皇上庇护,苏家不敢轻举妄动。但千万要小心,别暴露你的...特殊之处。"
我握紧玉佩,心中五味杂陈。原来我的才女梦想,背后竟隐藏着这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