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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疆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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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酝酿大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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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问题。”林川缓缓摇了摇头。

南宫珏察觉到异常:“既然没问题,大人为何皱眉”

林川沉思片刻,开口道:“就因为没有问题……所以才觉得有问题。”

胡大勇听得一头雾水:“大人,你这话的意思,到底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

“有问题!”林川点点头。

两人面面相觑,屋内一时陷入沉默。

“你们看……”林川的手指在地图上几个位置点了点,“咱们这半个月忙得脚不沾地,是为了什么”

“杀鞑子,保粮道”胡大勇不假思索地回答。

倒不是他真有多明白,纯粹是因为林川之前反复强调过这个目标。

林川不置可否,继续问道:“那咱们这段时间杀的鞑子,算多吗”

南宫珏略一思索,肯定地点头:“多。”

胡大勇却连连摇头:“不多!”

南宫珏困惑地望着他。

胡大勇解释道:“南宫先生您看啊,咱们就算把西梁城那仗算上,拢共也就碰上几千号鞑子,几支千人队罢了。可您知道狼戎有多少兵马光一个战部就好几万……”

南宫珏恍然大悟,拱手道:“受教。”

“什么兽叫”胡大勇一愣,一脸茫然,“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野兽叫唤”

林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正事!”

“哦。”胡大勇挠挠头。

林川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个大圈:“你们看,青州这一片官道沿线,我们派出去这么多收割队,前后也打了七次,都是鞑子的小队。他们既然知道我们正在抢收粮食,不可能这么小打小闹。”

南宫珏眉头一皱:“大人的意思是……”

“太安静了。”林川的声音低下来,“我怀疑……鞑子在酝酿什么大动作。”

南宫珏若有所思:“大动作”

胡大勇直接问道:“什么大动作”

林川摇了摇头,目光紧紧盯着地图:“如果我是鞑子,绝不可能放过收粮季……可如果此时不抢,等到粮食收割完毕,全都进了城,那就没机会抢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鞑子的大军,被牵制住了……”

胡大勇眨了眨眼睛,没明白他的意思。

南宫珏目光亮起:“大人,您的意思是,血狼部白鹿公主……有动作了”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多了几分期待。

“希望如此吧……”

林川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巴图尔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能骑马了。”南宫珏说道,“这几日,正吵吵着想回草原……”

林川点点头。

巴图尔就是当初来救白鹿公主的亲卫营头领,据说是个千夫长。

白鹿公主就是为了救他的命,才认了林川当主人。

“当初就说过,他想走还是想留,我不阻拦。”

林川说道,“这样,我写一封信给那公主,就让那巴图尔带回去吧……”

胡大勇顿时露出八卦的表情:“大人……要给那公主写信”

“不是你想的那样!血狼部……该联络一下了。”

林川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

“传令下去……斥候队扩大侦查范围,重点关注青州以北五十里的动静,谨防黑狼部偷袭。”

“喏!”

胡大勇抱拳应声。

话音刚落。

“哐当!”

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只见芸娘气呼呼地站在门口,身后的四五个女兵个个虎视眈眈。

“呃……夫人”胡大勇心中暗道不妙,刚要躲到一旁。

芸娘把脚一跺,身后的女兵立刻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

为首的胖丫头一边喊着“将军莫怪”,一边不由分说架起林川的胳膊。

“哎哎,我自己能走……”林川刚要挣扎,却见门外秦砚秋手里摇着团扇,笑得正欢。

“谁让你不好好养伤偷跑出来的”芸娘眼圈一红,声音都带了哭腔,“伤口还没结痂呢,秦姐姐都说了要静养!”

林川顿时蔫了:“好好好……我这就回去躺着……”

南宫珏强忍着笑,抱拳道:“大人慢走……”

“你们去安排!”林川被架到门口还不忘回头瞪眼,“记得明日给我简报……哎哟!”

话没说完就被胖丫头一把按进了藤椅轿子。几个女兵抬起轿子就走,健步如飞。

远处传来林川的抗议声:“我伤的是胳膊不是腿!放我下来自己走……”

回应他的是芸娘的哭腔:“闭嘴!回去喝药!”

胡大勇扒着门框,眼睁睁看着自家将军被掳走,半晌才抹了把冷汗。

“乖乖,比鞑子还凶……夫人以前不这样啊……”

南宫珏笑道:“夫人啊……这是有人在偷偷教她……”

胡大勇扭过头:“谁教她”

“还能是谁”南宫珏望着远去的身影,“咱们铁林谷里,要说有法子制住将军的女子,也只有秦小姐了……”

“秦小姐”胡大勇愣了愣,好像听明白了什么。

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

回到房间,林川被几个女兵不由分说按在了榻上。

芸娘屏退左右,只留下秦砚秋一人。

“秦姐姐,交给你啦。”芸娘轻声道,顺手带上了房门。

秦砚秋点点头,将药箱放在床边小几上。

阳光透过窗纱,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从药箱里取出一把小巧的银剪,凑近林川的肩膀,指尖轻轻拨开黏连在伤口上的布条。银剪小心地剪开包扎,血渍浸透的布条下,隐约可见淡黄色的渗出物。

“别动。”她轻轻揭开布条。

伤口边缘已经泛红,中央泛着不祥的黄白色,轻轻按压便有浑浊液体渗出。

“这是发疡了。”

秦砚秋眉头蹙起来,手上动作却不停,从药箱里取出一枚银针。

“发疡”林川没太听明白。

秦砚秋将银针在烛火上燎了燎:“医书里有说:凡疮疡初起,红肿热痛者,宜清热解毒。”

林川似懂非懂:“和热毒是不是一回事”

“不一样。”秦砚秋摇摇头,“热毒是病因,发疡是病症。治疡如救火,迟则生变。”

她用银针挑开伤口边缘,挤出脓液,用一块干净的白布抹掉。

又从药箱里取出一个青瓷瓶,打开,里面是黑乎乎的药膏。

“专门调的清疡方,黄连清热,雄黄解毒,冰片止痛。”

药膏敷上伤口,灼热的痛感袭来。

林川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她仔细地在伤口上涂着药膏,嘴里轻声道:“将军以苍生为念,这谷中数千人的性命都系在您身上,可若连您都不爱惜自己,万一有个好歹,那我……”她的声音忽然哽住,低头专注地抹着药,半晌才继续道:“那这些仰仗您的百姓,可就真没活路了……”

林川辩解道:“我、我没有不爱惜自己……”

“将军可知,战场上有多少因小疡丧命的将士。金疮最怕盛夏、脓血、延误……还好今日发现的早……”

窗外蝉鸣震耳,屋里热得像个蒸笼。

秦砚秋把伤口包扎好,赌着气拿起扇子,轻轻给林川扇了起来。

林川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要是有青霉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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