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南宫家上下都在为南宫彻的订婚宴忙碌着,从场地布置到宾客名单,每一个细节都透着精心。
某天晚上,夜色已深。
南宫若初从楼梯下来,路过5楼一间虚掩着门的房间时,里面传来的对话让她脚步一顿。
是萧景寒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
“你身为弟弟应该懂点礼貌,已经有好几次若初明明翻的是我的牌子,你却偷偷溜进她的房间里,你懂不懂礼貌?”
紧接着,萧景琰带着几分委屈的语气响起。
“自从那晚过后,我就想她想的不行。”
“从今天开始,不许再偷偷找她。”
萧景寒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
沉默片刻,萧景琰才低低的应了一声:“我尽量。”
“尽量?尽量是什么意思?总之,若初翻了谁的牌子,谁就去她房间,她不翻你的牌子,你不许过去找她。”
萧景琰再也忍不住,语气里带上了恼意:“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强势?”
“我强势怎么了?”
萧景寒挑眉,语气里满是理所当然,“我是你哥,你就得听我的。”
萧景琰的视线落在他脖子上的链子上,眼神一厉,带着几分威胁:“你再这样强势,我就把你链子的事情说出去。”
“你敢?”
萧景寒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怎么不敢?”
萧景琰寸步不让,语气里满是嘲讽,“这链子明明是你在寺庙求的平安链,却被你硬生生说成是母亲的遗物,你这个当哥哥的,还真是好样的,用这种手段欺骗她,要是被若初知道了……”
萧景寒脸色骤变,瞬间慌了神,急忙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胳膊。
“千万别说!这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别忘了,你也是帮凶。”
话音刚落。
“砰”
虚掩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
萧景寒和萧景琰同时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南宫若初时,两人脸上的神色瞬间凝固,两上是掩饰不住的慌张。
“若初?”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快步走到她身边。
萧景寒率先稳住心神,强作镇定的问:“若初,你……你刚刚听到什么了吗?”
南宫若初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抬手就朝着他脸上扇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
“挺会演啊。”
她声音里透着寒意。
“你三番两次拿着脖子上的破链子装可怜、博同情,不得不说,你的演技真牛逼,要不要我给你颁发一个最佳表演奖?”
萧景寒被打得偏过头,脸上火辣辣的疼,却顾不上这些,立刻看向她。
声音里带着慌乱和愧疚:“对不起,若初,我……我也是没办法了才骗了你,对不起。”
“若初,我哥他不是故意的,他也是太爱你了,所以才……”
“啪”
萧景琰急忙开口替萧景寒辩解,话还没说完,自己脸上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南宫若初瞪着他。
“你明明知道,还帮着他一起骗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
萧景寒心头一紧,什么也顾不了了。
“咚”
一声跪了下来。
语气里满是哀求:“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了,当时你对我不理不睬,我根本没有接近你的机会,只能用这种方式博你同情……若初,你原谅我好不好?”
萧景琰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声音带着悔意:“若初,求你原谅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欺骗你了。”
南宫若初眼里的寒意未减,还没从被欺骗的愤怒中缓过来。
“你们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我接受不了,你们给我的东西,我会全部还给你们,你们走吧。”
“我不要!”
萧景寒语气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定。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我不走,死都不走。”
萧景琰也急忙接话。
“若初,我们两个为了你,早就没了退路,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求你了,别赶我们走。”
两人跪在地上,目光紧紧锁着她。
南宫若初的目光落在两人泛红的眼眶上,那里面含着的泪水像细针,轻轻刺了她一下。
是啊。
为了她,他们不远千里来到M国,跨越了整个太平洋的距离。
甚至清算了名下所有的公司和财产,一分不留的全都给了她。
南宫若初的语气稍微缓了些。
“好吧,你们可以留下,但你们毕竟欺骗了我,必须得惩罚你们,从今天开始,我就撤了你们两个的绿头牌,三个月之内不准碰我,还有,你们从这里搬出去,睡在外面。”
听到南宫若初终于肯让他们留下,两人几乎同时松了口气。
“只要你肯让我们留下来,不生我的气,怎么样都行。”
萧景琰也连忙点头,眼里的红丝还未褪去,语气却无比恳切。
“若初,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别赶我们走,怎么样都可以。”
南宫若初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我会让人在外面给你们两个搭个茅草屋,你们就睡在那里面,过段时间就会下雪,只要你们能挨过这个冬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萧景寒攥紧了拳,语气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别说住茅草屋,就算是猪圈,我也愿意。”
萧景琰紧跟着开口,声音因激动微微发颤。
“就算……就算冻死在里面,只要能让你消气,什么都好说。”
南宫若初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当下便转身吩咐下人,在城堡外找个角落,用茅草搭一间屋子,仅够两个人躺下。
不多时便在城堡外一处背风的角落搭好了一间茅草屋。
那屋子比寻常帐篷稍大些,四面墙用茅草捆扎而成,屋顶也草草铺了几层茅草,看着简陋又单薄。
南宫若初冷冷道:“喏,你们以后就住这儿。”
萧景寒和萧景琰看着那间透着寒酸气的茅草屋,却没半分犹豫,齐声应道:“好。”
其实对萧景寒来说,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
那些用谎言编织的伪装被戳破,虽然难堪,却也像卸下了压在心头许久的重负。
之前靠着链子博同情的日子,每一次面对南宫若初的关切,他都得提着心圆谎,夜里常常辗转难眠。
如今被拆穿,虽受了惩罚,可至少不用再戴着面具过日子。
住茅草屋也好,被冷落也罢,都比揣着秘密、担惊受怕来得踏实。
南宫若初的目光扫过两人,依旧带着气。
“还有,从今天起,你们的三餐不用跟我们一起吃了,我会让顾司宴他们轮流给你们送馒头,再给你们配点小咸菜、萝卜干,填肚子总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