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灰烬与青丘艰难对峙,逐渐疲惫之时,楚歌这边同样陷入了奇异困境。他的意识仿佛被拖入了一个深邃的漩涡,场景一转,回到了宗门那冰冷的刑堂。
楚歌神色冷峻,尽管正承受着裂心剑之罚,却依旧身姿挺拔。那闪烁着幽冷光芒的裂心剑,每刺入一分,常人便会如灵魂撕裂般剧痛,可楚歌只是微微皱眉,周身气息依旧沉稳。毕竟,他已修炼《无情决》,对痛苦的忍耐力远超常人。
然而,当他的小师妹满脸泪痕地出现在面前,不断地质问“师兄,你为何不救我?为何眼睁睁看着我被坏人抓走?”时,楚歌那如古井无波的心湖,还是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楚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声音低沉“小师妹,师兄当时拼尽全力,却还是晚了一步……”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他为了追寻突破瓶颈的机缘,外出历练,却不想小师妹在宗门附近遭遇不测。等他赶回,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小师妹哭着摇头,声音带着无尽的哀怨:“你骗人,你若真的在意我,怎么会来不及?你就是不在乎我!”说罢,转身便跑。
楚歌下意识地想要追赶,刚迈出一步,却又猛地停住。《无情决》的修炼让他明白,情感会成为修炼的阻碍,可此刻,小师妹的质问和离去的背影,还是让他心中一阵刺痛。
楚歌心中暗自挣扎“我既已踏上无情之路,为何还会为她如此动容……”但他的理智告诉他,必须摆脱这情感的束缚。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波澜,运转《无情决》的功法,试图驱散眼前的幻象,摆脱这困境,去和同伴们一起面对遗迹中的未知挑战。
而另一边,灰烬与青丘的战斗愈发艰难,整个团队在这神秘的遗迹密室中,各自承受着内心困境的煎熬,不知他们能否成功挣脱,继续探寻遗迹中的秘密。
炎烈的意识一阵恍惚,再回过神时,竟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噩梦般的日子。眼前,炎家大宅烈火熊熊,喊杀声、哭叫声交织在一起,一片惨烈景象。
那时的炎烈不过是个孩子,身形瘦小,满脸惊恐。他眼睁睁看着亲人在魔道众人的刀下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烧焦味。
炎烈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魔道众人肆意狂笑,其中一个领头的大汉,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他手持滴血的长刀,一步步朝着炎烈逼近,嘴里还说着:“哼,你们炎家妄图阻拦我们获取上古神器,这就是下场!”
炎烈心中充满了仇恨,他想冲上去与这些人拼命,可双腿却像被恐惧钉住,无法挪动分毫。就在那大汉的长刀即将落下时,炎烈不知哪来的勇气,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一旁的水缸跑去,躲了进去。
地窖外,魔道众人搜寻了一阵,最终放弃,大笑着离去。炎烈躲在地窖里,大气都不敢出,泪水无声地滑落。不知过了多久,当他颤抖着从地窖里爬出来时,看到的只有一片死寂的炎家。曾经温馨的家园,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和亲人冰冷的尸体。
炎烈跪在地上,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炎烈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这一刻,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深深种下。
而此刻,他虽身处遗迹中的幻境,却仿佛又重新经历了那一场灭顶之灾,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旺盛,不知他能否摆脱这痛苦的回忆,回归现实与同伴并肩作战。
尘缘意识一阵恍惚,竟穿梭回了三百年前。映入眼帘的是天玄宗那静谧却暗藏危机的闭关之地,四周古木参天,静谧得有些诡异。
那时,身为天玄宗长老的药修,正处于闭关的关键时刻。药修一生醉心药理,心怀慈悲,凭借高超的炼丹术,不仅让天玄宗在修仙界声名远扬,还时常救助附近的凡人,深受众人爱戴。
然而,各大宗门忌惮天玄宗因药修的丹药而日益壮大,遂联合施压,要求天玄宗处置药修,以遏制其发展。天玄宗宗主在各方压力下,最终选择妥协。
天玄宗宗主带着一群面色冷峻的弟子,悄然靠近闭关之地,神色复杂地低语
“药修,莫怪我心狠,为了宗门,只能牺牲你了。”
众人缓缓靠近药修闭关的山洞,洞内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是药修在闭关时灵力外溢所致。宗主一挥手,弟子们迅速布下禁制,防止药修逃脱。随后,宗主手持宝剑,踏入洞中。
药修沉浸在修炼突破的紧要关头,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宗主一步步靠近,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最终还是狠下心来,高高举起宝剑,猛地刺向药修。宝剑穿透药修的身躯,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药修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药修虚弱地说道:“宗主……为何……”
宗主别过头去,不敢看药修的眼睛,低声说道:“药修,我也是无奈之举,各大宗门压迫,为了天玄宗的存亡,只能如此。”
“如若有来世我定要杀你……还有”
药修还没说完宗主便抽出宝剑,药修的身躯无力地倒下。
尘缘目睹这一切,心中悲愤交加,想要冲上去阻止,却发现自己无法触碰任何事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药修含冤而死,深刻体会到了这背后的无奈与残酷。
此时的他被困在这三百年前的场景中,不知该如何挣脱,而这段灰烬前世的悲惨过往,也如重锤般冲击着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