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的高跟鞋跟突然弹出钨钢刀片，挑开的通风管道里涌出带着冰碴的氨气，接触气溶胶的瞬间冻结成无数病毒晶体的六棱镜，将松本手术刀上的伪满国徽折射成马三刀葬礼现场的经纬度坐标。
"你们在复刻非人计划！"程墨白扼住松本喉结的手突然触到金属凸起，植入式氰化钾胶囊的保险栓，其螺纹规格与鹿窟村仓库发现的病毒扩散装置完全一致。
“帝国万岁。”松本的瞳孔瞬间放大，身体也失去了控制，软绵绵的倒在程墨白面前，程墨白向着林雪摇了摇头。
监听站的暗室里，显影液在定影盘中泛起银盐的涟漪，林雪用钨钢镊子夹起照片，1947年产的蔡司放大镜将尸体太阳穴的弹孔放大至四十倍，樱花状伤口的边缘碳化层里，细密的钨钢晶体正以漠北实验室特有的六边形结构排列。
"马三刀左手小指的第二关节缺失，是昭和十八年哈尔滨监狱暴动留下的。"她将两张照片叠放在紫外线灯下，皮肤纹理的量子点标记在重合瞬间爆出蓝光，"这个冒牌货的指纹虽然复刻了旋涡纹，但指节褶皱的弹性蛋白分布完全不符。"
程墨白站在三频段无线电干扰仪前，指尖的弹壳在百叶窗透进的晨光中旋转，弹壳底部的十字刻痕突然与机器共振，发出731部队解剖室特有的金属蜂鸣。
当他用日式南部手枪的通条挑开底火残渣时，哈尔滨兵工厂特制的铅锑合金碎屑簌簌掉落，这与三年前马三刀刺杀案现场提取的弹道残留完全一致。
"保密局的军械师用马三刀的弹壳模具做了技术升级。"他扯开领带，脖颈缝合处的钨钢碎片在防弹玻璃上投射出颤抖的光斑，"十字刻痕深度从0.3毫米加深到0.5毫米，刚好能卡住新式撞针的加强筋。"
窗外突然传来低频震动，淡水河面腾起的磷光在防弹玻璃上晕染成辐射云图，程墨白扑向光谱分析仪，显示屏上的伽马射线峰值曲线正与"非人三号"的衰变周期同步暴涨。
对岸鹿窟村仓库的氨气管道如巨蟒般爆裂，飞溅的昭和制冰厂铆钉洞穿混凝土墙，数百支冷冻管在空中划出带放射性尾迹的抛物线。
林雪的高跟鞋跟突然弹出全息投影仪，在硝烟中构建出三维弹道模型，某支标着"高雄-1947"的冷冻管贯穿油罐车的瞬间，管身"厚生省"钢印旁的十字刻痕突然裂开，美制M19延时引信的红色药柱在晨光中格外刺目。
"是复合型载体病毒！"她扯过程墨白的领带捂住口鼻，"第一波爆炸释放的氮氧化物正在激活休眠孢子！"两人扑向地下掩体的刹那，飞溅的冷冻管在防弹玻璃上撞出满天神社铃铛般的脆响，管体内淡蓝色晶体正以每秒三微米的速度侵蚀着硼硅玻璃。
程墨白的手表突然倒转，这是中科院特制的反辐射预警装置，当表面珐琅烧制的大雁塔图案完全褪色时，他看见爆炸中心腾起的蘑菇云里，无数六边形病毒晶体正在重组，恰似一年前漠北核爆后，在盖革计数器爆鸣声中显现的"恶魔之眼"图腾。
林雪拽开地板暗格，满洲铁路时期的防空洞地图在荧光剂中显现，她突然用发簪尖刺破食指，将血珠滴在台北车站坐标上，血滴沿着昭和十九年绘制的排水管线蔓延，最终在总统府地库位置凝成樱花状的辐射警告标志。
"丁字团在复制核爆诱变环境！"程墨白撕开西装衬里，哈尔滨平房区带来的钨钢镜正将辐射云折射成等高线图，"这些冷冻管根本是移动式核反应堆的燃料棒！"
防空洞的铸铁门突然发出731部队焚尸炉特有的闷响，两人转头时，看见通风管涌进的浓烟正凝聚成人形，戴着十字缝线手套的幽灵从辐射尘中显形，手中德制PPK消音手枪的枪口，正闪烁着与"非人三号"晶体同频的淡蓝冷光。
两枚闪光弹配合默契的从夫妻二人手中滚落，闭眼的同时已经闪在一旁，剧烈的闪光让幽灵们失去了目标，恢复视力的时候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幽灵们剧烈的喘息声。
总统府茶会（3月15日）
林雪的Raven听诊器贴紧财政部长手腕，美国产铜制膜片将保险柜转盘的金属摩擦声放大三倍，当部长调整欧米茄海马腕表时，她借着扶正护士帽的动作，将德律风根U47微型麦克风藏进发髻，这款纳粹遗留在阿根廷的监听设备，此刻正通过美制AN/PRC-6电台向庭院枯山水石组发送短波信号。
"部长最近睡眠不佳？"她故意碰翻台湾工研院研制的电子体温计，借着捡拾的动作将磁性追踪器吸附在保险柜底部，窗外竹扫帚的沙沙声突然中断，说明管家发现了台北美军顾问团遗留的M18红外绊线。
林雪不动声色地调整听诊器耳塞，铜膜捕捉到的机械音律在耳中分解成精确的齿合节奏，每17.3秒一次的金属震颤，与瑞士银行金库门的安全锁完全一致，她余光扫过部长书桌，发现台灯底座上积攒的灰尘被擦出一道弧形痕迹，那是有人频繁旋转灯罩的证明。
当部长转身倒茶时，林雪迅速将指尖的汗液抹在听诊器膜片上，汗液中的电解质与铜膜产生微弱电流，触发藏在她指甲盖下的微型接收器，三秒后，庭院石灯笼内传来德制"恩尼格玛"密码机特有的转子咔嗒声，这是确认信号已成功中继至阳明山监听站的反馈。
她假装整理药箱，袖口的特氟龙涂层与保险柜金属表面摩擦，产生0.5赫兹的次声波，这种频率能诱发人类短暂的方向感丧失，部长果然揉了揉太阳穴，林雪趁机将体温计显示屏对准保险柜，液晶反光中浮现出转盘密码锁的磨损痕迹，数字"7"和"3"的烤漆脱落程度远超其他按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