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这天的天气特别好。
万里无云的情况下,温度就很舒服了。
乡亲们该上工的上工,一些不上工的妇女提着竹篓进山找一些山珍野味。
四月份,兴安岭的大山里面可是有不少宝贝的。
冬天的时候,乡亲们都不会进山,他们害怕冻死在山里,但是在春天,大家就没有这个担心了。
而且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山里的各种蘑菇、草药也会都长起来。
其实东北农民能提高收入的办法实在是太多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只是春天采摘的野菜,夏天采摘的蘑菇草药,秋天的野果、蛤蟆、人参这些都没办法卖出去。
赵全军能赚到钱,纯粹就是因为他胆子大。
让普通村民把东西带到黑市去卖掉,这比让他们自杀都要难。
赵全军一大清早把东西都收拾好,准备开车去边境,然后就把车停在民兵驻扎的地方。
自打开始给国家做事后。
赵全军能明显感觉到做什么事情都比较方便。
以前他开车去边境,肯定没办法把车停放到民兵那里,别人肯定会抓着他问东问西。
可现在,赵全军能让对方直接打电话给国安局,或者县里的武装部。
这就是入关之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的感觉啊。
“大哥,走了,这次要去鄂温克村子,不用带太多打猎的东西,我们回来的时候要拉一些东西回来。”
赵全军尽量把后车厢给清空了。
他准备去把阿尔塔娜家里的兽皮都清光。
不管是拿到黑市卖掉,还是拿到香江去送人,感觉都很不错。
“不是去打猎?我以为能打猎呢?”
陆元惦记着打猎,他就是想着能开枪试试。
“打猎也要等进入大熊国境内再说,咱们到时候要腿着去鄂温克村落,得走几十公里。”
赵全军这次要绕过恶狼山去鄂温克村子,不然途中遇到哥萨克猎人,那就不太好搞了。
带着陆元跟人家火拼,这是对陆元的不负责任。
赵全军肯定不能让陆小曼的大哥在大熊国殒命吧。
“成,能打猎就行。”
陆元似乎不知道打猎是一项危险性极高的工作,他的样子还挺轻松的。
赵全军也没有去说教这个大哥。
他直接开车,直奔边境,一个小时就把车开到黑龙江江边上了。
这个季节,黑龙江的江面才化冻,哪怕有的地方没有化冻,那冰面也撑不起人的重量。
在这个季节,偷渡去大熊国最为困难。
因为没办法直接从几百米的河面上走过去,只能找条船,或者自己扎个筏子。
“妹夫,这黑龙江特么的有点壮观啊!”
陆元和赵全军站在黑龙江江边的时候,他没想到黑龙江这么宽阔。
陆元没见过长江也没见过黄河,他估计在火车上穿过这两条大河的时候在干些别的事情。
其实黑龙江跟另外两条大河一比,其实还是要差一点。
但黑龙江对整个东北的影响要大。
你要问赵全军对黄河、长江有什么感受,他也没什么特殊的感受。
只是早些年听那些闯关东的老人们会时常说起黄河是一条喜怒无常的大河。
他对长江的概念,也只停留在上辈子十几年后,某次经过江城时,因为下暴雨,长江的水线高过了预警线,赵全军不得已在江城逗留一两天的那会儿了。
“沿着河岸,找一条船吧,早些年经常有渔民在黑龙江上打鱼,估计有不少废弃的渔船。”
几百米的宽度,赵全军要是心一狠,他可以游过去。
但陆元肯定没办法在冰冷的河水中横跨黑龙江。
另外那些枪支弹药如果被江水泡一泡,估计也废了。
赵全军没想要逞能,他领着陆元开始找船。
黑龙江化冻后,龙国和大熊国两边的士兵甚至没有冬天的时候警惕性高。
他们现在连河岸上的铁丝网都不查看到底有没有损坏了。
但每天还是有人会巡逻。
“你看那边河岸上有船!”
陆元眼尖,看到了一艘船,他和赵全军一块过去看了眼,船底没有被人凿穿,是可以用的,而且这小船里面还有些没有拿走的渔网。
“脏是脏了点,但是能用,把船翻个面,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吧,我再检查一下船底。”
赵全军这是为了安全起见,所以要再检查检查。
其实就算船底有个什么小洞,也不碍事,拿一块布堵一堵,肯定能在船沉之前划到对岸。
“好嘞。”陆元的力气不小,一个人就能把船给推翻。
他的身体素质当猎人没什么问题。
回头如果他练枪能练出个结果,往后待在兴安岭当个猎人养家糊口指定没啥问题。
赵全军看到这妥妥的富家子弟跑来吃打猎的苦,心里都不知道该说些啥。
再过几年,经济彻底放开,就陆家这个实力,想要崛起,不是没有可能。
陆应祥给陆小曼的礼金最后陆小曼称重的时候,算了算,比赵全军感觉的重量差不多,三根六百六十六克的金条,几乎就等于四斤了。
给孙女都能给这么多,陆应祥家里还存有多少黄金?
赵全军想都不敢想。
解放前民国时期在粤东沪城的这些企业家,一个比一个有钱,而且那时候他们手里的货币不怎么值钱,大家就都在存黄金。
假若陆应祥手里有个一百公斤黄金,那他把这笔钱留给陆元,让陆元在改革开放初期就有做生意的本钱。
往后不说能富到流油,最起码也要比打猎好吧。
八十年代。
这是个开小卖部都能发家致富的年代啊。
赵全军看着富家子弟给自己当牛做马,心里暗爽了一下,然后又使唤陆元去弄点河水,把这艘船清洗一下。
陆元为了能去打猎,那叫一个任劳任怨。
就这个劲头,干点啥都行,非要来打猎。
唉!
“妹夫,都弄好了,船桨也有,咱们开始横渡黑龙江?”
陆元忙活了十几分钟,一个人把这艘破船清理得差不多了,最起码赵全军和他蹲到里面去,不会把衣服都弄脏了。
“弄好了?那就划到对面去!渡江!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