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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骨娇宠:皇弟的追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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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窥见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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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怡的剑尖又往下垂了半寸,却仍斜斜抵着青石板。

孙书生的月白长衫被晨露浸得发沉,草屑粘在衣摆褶皱里,像是被人拖行过荒草坡。

他喉结动了动,指节捏着的纸条在发抖,墨迹在纸角洇开个小团,和她丢失的手稿上那抹松烟墨色分毫不差。

"苏姑娘,我...我刚在书斋翻旧典,发现了条线索。"孙书生的声音比窗外雨丝还轻,眼角沾着星点墨渍,像是熬夜誊抄时蹭上的,"前朝实录里提过,太宗皇帝为防不测,将龙凤双玺...藏在了京城西南的废弃寺庙。"

纸条被递到她面前时,苏瑾怡的指尖先触到了孙书生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笔才有的茧,和昨日在密室木盒上摸到的骨刀划痕截然不同。

她垂眸扫过纸条,"龙凤双玺"四字力透纸背,笔锋带着前朝史官特有的谨严。

"你怎会突然翻到这个?"她拇指压住纸条边缘,目光扫过孙书生袖口那抹墨迹,"昨日我丢了半本秘闻手稿,上面正记着双玺的传说。"

孙书生的肩膀猛地一颤,袖口的墨迹在晨光里泛着乌青。

他突然抓住苏瑾怡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未愈的伤口:"苏姑娘,我昨晚被人跟踪了!

从西市书肆出来,有个穿夜行衣的人用骨刀逼我交出手稿,我...我把抄本藏在城隍庙香炉下了!"

他的手腕滚烫,带着病态的颤抖。

苏瑾怡注意到他后颈有道红痕,像是被绳索勒的。

密室里那截断锁链突然浮现在她眼前——钱统领的锁链,也是这种带倒刺的精铁打造。

"你确定纸条上的位置?"她抽回手,将纸条攥进掌心,"玄冥阁的人已经抢了我的令牌,若双玺是他们的目标..."

"正是!"孙书生急切地打断她,发带彻底散了,碎发贴在额角,"我偷听到他们的人在茶肆说'今夜子时前必取双玺',若我们再晚一步..."

院外传来陈尚书轿辇的鸾铃声,铜铃撞出的脆响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乱飞。

苏瑾怡望着孙书生泛红的眼尾,想起前日他为解读古籍熬了整夜,眼底的青黑和此刻如出一辙。

或许他真的是被卷入了,或许...

"去偏厅。"她收了剑,转身时瞥见萧鸣还立在密室门口,玄色广袖被风掀起一角,像团压着的乌云,"孙公子,边走边说。"

偏厅的炭盆烧得正旺,孙书生坐下时带翻了茶盏,琥珀色的茶汤在青砖上洇出个蝴蝶形状。

他从怀里又摸出张纸,边角焦黑,是被火烧过又抢出来的:"这是我从残页里拼的地图,废弃寺庙在西南三十里,原是大楚年间的护国寺,后来..."

"够了。"苏瑾怡按住他的手背,纸页上的朱砂标记刺得她眼睛发疼,"你建议现在出发?"

"越快越好!"孙书生的指尖叩着桌案,"玄冥阁的人能找到密室,就能找到我的书斋,他们...他们连我养的黄狗都杀了,就为逼问手稿下落!"他突然哽住,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苏姑娘,我祖父是前朝史官,我不能让双玺落在逆贼手里。"

窗外传来亲兵通报声:"陈尚书到前院了!"苏瑾怡攥着纸条的手紧了紧——陈尚书是来问密室遇袭的案子,可她现在更在意双玺的下落。

她抬眼看向孙书生,他正用袖口擦着泛红的眼角,茶盏里的水映出他颤抖的睫毛。

"你先去前院应付陈大人。"萧鸣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玄龙令在他腰间晃出冷光,"我去查孙公子说的跟踪者。"

苏瑾怡的脊背一僵。

她竟没察觉萧鸣何时跟了过来,他站在门框阴影里,眉峰紧拧着,像是要把什么东西刻进骨头里。

"不必。"她将纸条塞进袖中,"我要先找张校尉和吴将军。"

萧鸣的目光扫过她紧攥的袖口,喉结动了动,最终只说了句:"我在门口等你。"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炭盆里的火星噼啪炸开,落在孙书生脚边。

张校尉的点兵场在府衙西角,夯土墙上还留着前日演练的箭痕。

苏瑾怡掀开门帘时,他正用佩刀挑着块烤得焦黑的炊饼,见她进来立刻站起,刀鞘撞在桌角发出闷响:"苏姑娘,密室的事我查了,守夜的亲兵被迷了香,是钱统领的人干的。"

"我要去西南废弃寺庙。"苏瑾怡将纸条拍在桌上,"龙凤双玺在那。"

张校尉的刀"当啷"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刀时,苏瑾怡看见他后颈的汗湿了衣领——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双玺...那是能号令天下兵马的东西!"他攥着刀把直起腰,"我调五十个亲卫随你,再让吴将军带三百玄甲军在十里外接应。"

"太慢。"苏瑾怡指尖敲着地图上的红圈,"玄冥阁可能今夜就到。"

"那我带二十个暗卫,骑马抄近道!"张校尉扯下腰间的虎符拍在桌上,"府衙我让周都头守着,陈尚书那边我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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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将军的营帐在演武场东侧,帐篷门帘用玄铁钉钉着,防止刺客突袭。

他正蹲在火盆边擦长枪,枪头的血渍还没擦净——昨日刚处决了几个通敌的士兵。

听见苏瑾怡的话,他猛地站起来,枪杆撞翻了火盆,火星溅在他鱼鳞甲上,"双玺?

好!

我带一百轻骑,半个时辰就能整队!"

苏瑾怡望着两个大男人眼睛里的光,突然想起萧鸣在密室里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摸了摸腰间的骨刀,刀鞘上的划痕还刺着手心——那划痕和木盒上的一模一样,可萧鸣的佩刀是玄铁打造的,从未离过身。

"萧二皇子在门口。"张校尉突然说,目光扫过她紧绷的下颌,"要叫他一起?"

苏瑾怡的手指在刀鞘上顿住。

萧鸣这些日子总在她查案时出现,密室遇袭时他又恰好在场,可每次危险降临,他又总挡在她身前。

昨日在刑房,她被毒烟呛晕,醒来时他正用内力帮她逼毒,玄龙令压在她腕间,烫得像团火。

"不用。"她抓起桌上的地图塞进怀里,"他...有别的事要查。"

府衙门口的石狮子被晨露打湿,萧鸣靠在右侧狮子旁,玄色大氅沾着几片梧桐叶,像是在风里站了很久。

见她出来,他直起身子,目光扫过她身后的张校尉和吴将军,还有那队已翻身上马的亲卫。

"要去哪?"他问,声音像浸在冰里的玉。

苏瑾怡的马缰绳在手里缠了两圈。

她望着萧鸣眼底的暗青,想起昨夜他守在她房外,直到五更天还能听见脚步声——或许他真的在保护她,或许...

"查玄冥阁的余党。"她扯了扯缰绳,马颈上的铜铃叮当作响,"你若无事,便回东宫吧。"

萧鸣的手指在玄龙令上摩挲了两下,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他身后的日头刚爬上屋檐,光落在他眼尾,将那抹失望照得明明白白。

苏瑾怡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像是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

她猛夹马腹,青骓马长嘶一声冲出院门,将萧鸣的身影甩在身后。

出了城门,秋风卷着枯草打在脸上。

苏瑾怡望着前方渐黄的麦田,地图在怀里硌得肋骨生疼。

张校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姑娘,前面是乱葬岗,过了岗就是废弃寺庙。"

她拉紧缰绳,马速慢了下来。

风里突然飘来股腐叶味,比寻常的荒草腥得多。

她抬眼望去,前方的土路被野蒿覆盖,隐约能看见半截褪色的红墙——那是寺庙的山墙。

"停。"她按住腰间的剑,"有动静。"

马蹄声骤然止住。

吴将军的长枪尖挑起一丛野菊,露出下面半枚青铜箭头——是玄冥阁特有的追魂箭。

苏瑾怡望着那枚箭头,喉咙里的棉花突然变成了冰。

她摸了摸怀里的地图,又回头望了望来路——萧鸣的玄色大氅,早已消失在晨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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