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自来也像是想起了什么，对脸色难看的猿飞日斩，开口道：“您别怪纲手，是我说服她和我一起支持日向云川的。”
“少在那里自作多情。”纲手冷哼一声，双臂抱胸，毫不领情，“你以为我是在帮你吗？”
“我支持那小子，是因为我也觉得，论实力、论声望、论对村子的贡献，他都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拘泥于资历陈规，只会错失良机。”
纲手的态度并不奇怪。
正如当年第二次忍界大战期间，她便是最早力主在每个小队配置医疗忍者的倡导者，这足以证明她并非那种墨守成规的人。
不过，当时这个提议，被猿飞日斩以人手及技术不足否决了，哪怕后来第三次忍界大战试行了，但也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在纲手看来，越是这种危急的时刻，就越需要一个敢于打破常规、锐意进取的领导者。
而身为日向一族，却没有拘泥于柔拳和白眼，反而选择结合风遁、雷遁忍术的日向云川，无疑是最契合她理念的人选。
奈良鹿久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原本紧锁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
猪鹿蝶三人组无需言语，仅仅通过快速交换的眼神，便在瞬间达成了某种默契。
就在这时，似乎是为了打破僵局，或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
“暗部支持自来也大人继任火影。”一直沉默的暗部部长沙哑道。
然而，他的表态非但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像是一把钥匙，让欲言又止的众人打开了话匣子。
几乎就在暗部部长话音落下的瞬间，宇智波止水毫不犹豫道：“宇智波一族，支持日向云川继任五代目火影。”
因为之前的政变阴谋和宇智波鼬的叛逃，木叶高层对宇智波的信任早已消失殆尽。
宇智波止水此举，无疑是一场豪赌，赌日向云川上位后，能改变对宇智波一族的警惕态度。
三票对三票！
局面瞬间变成了势均力敌的平手。
然而，对于猿飞日斩而言，这场他本以为掌控全局的会议，其局势正如泄洪般急转直下，迅速崩溃。
短暂的寂静之后，仿佛是收到了某种无形的信号，表态开始接踵而至。
“油女一族，支持日向云川族长。”油女志微的表态言简意赅。
紧接着，之前保持沉默的几位部门部长，如后勤部长，也相继开口，选择支持自来也或者日向云川。
支持日向云川的人，未必是倒向日向云川，更多的是在看清风向后做出的“务实”选择。
毕竟，连被猿飞日斩亲自提名且德高望重的自来也本人，都明确支持日向云川，他们还能怎么办？
更何况，候选人有权接受或拒绝提名，只是通常无人如此行事罢了。
最重要的是，奈良鹿久，这位火影派系的智囊，上忍班的班长，还没有出言支持自来也。
他的沉默，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极其强烈的信号。
连他都选择了默认或观望，其他人还有什么理由去硬撑猿飞日斩那已然摇摇欲坠的立场？
当然，支持自来也的人其实也不少，不过，更多是看在猿飞日斩这个火影的面子上，意在维护其颜面，不让场面太难看。
另有一些话语权较小的家族和部门，则选择了更为“安全”的立场，两不相帮，转而支持旗木卡卡西或纲手。
甚至志村一族，出于显而易见的家族利益，将票投给了志村团藏。
尽管团藏本人对家族缺乏归属感，但他火影辅佐和“根”部首领的身份，已然为志村一族带来了诸多隐性利益。
如果真的能登上火影之位，带来的好处更是不可估量。
很快，随着在场众人相继表态，日向云川和自来也的票数竟然再次持平。
会议室内气氛变得诡异而凝重，所有人的目光在尚未表态的奈良鹿久和志村团藏之间来回徘徊。
就在这时，两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
本该与奈良鹿久同进退的山中亥一和秋道丁座，竟分别开口。
“山中一族，支持自来也大人。”
“秋道一族，支持日向云川阁下。”
看似分裂的表态，让众人顿时一愣。
随即，奈良鹿久缓缓吐出一口气，沉声道：“上忍班，支持自来也大人。”
自来也仅比日向云川多出一票。
志村团藏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瞬间明白了奈良鹿久的打算。
猪鹿蝶三族的分开投票，既维护了猿飞日斩的面子，又暗示了支持变革的倾向，给猿飞日斩留了一个体面的台阶。
毕竟，现在只是提名推举阶段，而非最终决议，后续还需经过大名考量，没必要现在就将矛盾激化，让猿飞日斩下不来台。
直接把几个人选送到大名那边，让大名决定最后的人选就行了，猿飞日斩到时候也不好说什么。
“哼。”
志村团藏不由发出一声嗤笑，装作针对猿飞日斩的样子道：“既然如此，那我支持日向云川。”
平票。
没人怀疑他是真心支持日向云川，只以为他是为了和猿飞日斩作对，才会将自己那一票投给日向云川。
“我……”
自来也张了张嘴，想要开口直接拒绝这个提名。
他根本不想坐上那个束缚自由的火影之位。
然而，他的话还未出口，身旁有人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自来也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水户门炎对他微微摇了摇头，递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自来也顺着水户门炎的目光看向坐在首位的猿飞日斩。
此刻的猿飞日斩，挺直的脊背显得有些佝偻，深深地靠在椅背上，脸上深刻的皱纹里填满无法掩饰的疲惫，微闭着双眼。
看到自己老师这般模样，自来也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闭上嘴抿了抿嘴唇，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没有再提出异议。
他明白，此刻当众拒绝，场面将会更加难堪。
不过，自来也是否拒绝提名，其实已经无关紧要了。
身为大名特使的和马就坐在一旁。
此次会议提名的所有人选，日向云川、自来也、纲手、旗木卡卡西乃至志村团藏，以及整个会议过程的详细记录……
都会被和马原封不动地呈送给火之国大名。
只要大名的脑子没问题，意识到自来也不愿担任火影之位后，必然会顺其自然选择任命日向云川作为五代目火影。
在其他人看来，按理来说，到了这一步，猿飞日斩，也该放弃了。
毕竟，面子已经给了，台阶也已经给了。
再抓着“经验不足”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闹下去，就真的有些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