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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之文艺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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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买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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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钢厂休息日,苏青看着陈秀芳风风火火带着文艺队排练话剧,苏青瘫坐在排练室角落直叹气。这年头的剧本,只要不犯政治错误,能喊响"鼓足干劲"的口号,再让工人师傅们看个热闹就算成功。

他今儿是来无偿加班的,被陈秀芳拖着来厂里指导话剧编排,手里翻着陈秀芳修改后的剧本,什么"众人连夜缝手套,革新成果展",满满当当都是政策里的关键词,头疼的事儿总算有了着落。

"这剧本啊,能把人熬成灯芯。"苏青对着空气嘟囔,把剧本往座椅下一塞,"就让陈秀芳自己去折腾,小小话剧还需要多好看?"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突然想起媳妇隆起的小腹——得赶紧给她弄点好的补身子。

眼下市场上鸡蛋凭票供应,就算有票也得排长队。苏青掰着指头算,光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秀兰怀着孕更不能缺了营养,还有个小的在肚子里,思来想去,还是得养两只老母鸡实在。可前些日子他跑了几趟菜市场,卖的全是打鸣的公鸡,公社的农民们精着呢,母鸡都留着下蛋,哪舍得卖?

"看来还是得找赵德柱才行!"苏青想起57年在卢沟桥公社拍摄《熔炉》,自己在赵德柱家热炕上睡了两晚。赵队长媳妇端来的热乎小米粥,还有赵德柱喝高了搂着他称兄道弟的模样,都还历历在目。

他心思全在自己的小空间里,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这些年攒下的钱,布票,自行车票、工业券,还有几张硬邦邦的肉票——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硬通货"。

"老赵这人仗义,还是公社大队长管着养殖的事儿,上回他还帮他解决了一桩鸡中毒的麻烦事儿加上这些票......"苏青喃喃自语,"秀兰,你们继续编排,我觉着没啥问题,就照常练,我这还有事儿赶回去,趁着今儿休息要出趟门!"说完头也不回出了排练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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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直奔厂门口车棚,蹬着自行车就往家里赶,他要带媳妇儿子一起去,就当一家子秋游踏青了。

"秀兰!光儿!"苏青冲进四合院,车铃铛摇得震天响,"快收拾东西,咱现在去卢沟桥公社!"

秀兰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沾着面粉:"发什么疯?话剧排练可离不开人,我下午还得去厂里帮秀芳姐的忙......"

"咱们这次去是给你弄老母鸡去!"苏青停好车三步并两步跨进厨房,"以后咱家光儿的鸡蛋,你的鸡汤,可就指着老母鸡了,咱也没那么多票天天去市场买,趁着现在养鸡没人管,得把鸡养起来,以后鸡蛋天天有的吃!"

正在院里滚铁环的苏光听见"老母鸡",铁环"哐当"一声撞在砖墙上,撒腿跑过来:"爸!我也要去!我还没见过会下蛋的鸡呢!"(能玩过这游戏的都四十多了吧)

"走!带你去你赵叔家!"苏青一把捞起儿子,往自行车前梁上小座椅一放,"他家院子里的枣树可甜了,让你摘个够!"

秀兰无奈地笑了笑,解下围裙擦了擦手:"就会瞎折腾。不过这老母鸡要是真能弄回来,光儿的营养倒是不愁了。"她进屋翻出个布口袋,往里面塞了几个玉米面窝头,又把苏青那件补丁最少的外套塞进包里,"晚上冷,你别又像上次似的冻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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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骑着车出了城,苏光一路上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爸,你能不能带去田里摸鱼?"

"妈,老母鸡下蛋的时候会不会喊疼?"秀兰坐在后座上,轻轻环住苏青的腰,听着儿子天真的问题,脸上洋溢着笑。

到了卢沟桥公社,远远就听见此起彼伏的鸡鸭鸣声。赵德柱叼着烟袋锅子蹲在墙根,一见苏青,立刻把烟袋往鞋底上磕:"苏老弟!哪阵风把你吹来了?"他大步上前,照着苏青肩膀就是一拳。

"赵哥!"苏青笑着回了一拳,从怀里掏出几张工业券晃了晃,"跟您讨两只老母鸡!您看,自行车票、工业券,要啥有啥!我家秀兰怀着孕,就指着这两只鸡补身子呢!"

赵德柱眼睛一亮,伸手接过票仔细端详,突然把票往苏青怀里一塞:"说啥呢!当年要不是你帮忙,我早就被主任当成背锅的拉去批斗了。"他转头朝院子里喊:"老王!把养殖场只最能下蛋的老母鸡抓来!给苏老弟包上!"

苏光瞪大眼睛,看着老王从鸡窝里抓出肥硕的老母鸡,鸡毛油亮油亮的。"爸!这鸡的爪子好大!"他兴奋地指着,"真威风!"

赵德柱蹲下身子,捏了捏苏光的脸蛋:"小子,等会儿叔带你去掏鸟窝!"又转头对秀兰说:"弟妹,这鸡每天保证一个蛋!要是哪天没下,你让苏老弟来砸我家锅!"

苏青把老母鸡装进布口袋,又掏出一张自行车票硬塞进赵德柱手里:"赵哥,我知道这养殖场的鸡少了两只,您就得自己补上数目,鸡我可不能白拿,这自行车票你拿着换东西补贴家里。"

自六月公社社员能养鸡鸭,赵德柱能操作用自家的鸡跟公社养殖厂的鸡交换,搞只老母鸡对别人来说难,对他来说只要调换一下就行,只要养殖场鸡数量没变就行。

回程的路上,自行车后座上的老母鸡时不时"咯咯"叫两声。苏光抱着装鸡的口袋,一脸得意:"以后我每天都能吃鸡蛋了!我还要给妹妹留一个!"

秀兰轻轻戳了戳儿子的后背:"就知道吃,等鸡养起来,你得帮妈妈喂鸡呢!"

苏青蹬着自行车,听着妻儿的笑声,心里盘算着回家得赶紧搭个鸡窝。伴着"叮铃叮铃"的车铃声,朝着四合院的方向驶去。赵德柱站在村口,一直挥着手,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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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青一家回到四合院大门时候,车还未停稳,就被阎家门前喧闹的人声撞了个满怀——新搭的小屋歪斜却喜庆地立在西厢房旁,竹篾混着黄泥的墙面上,"囍"字红得刺眼,屋檐下挂着的两串红辣椒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晃。

"苏厂长!带着活喜礼来啦!"阎埠贵满脸堆笑,伸手就要帮忙解自行车上的鸡笼,"正好!晚上杀只鸡给解成小两口添道菜!"

"阎老师快别闹,这是给秀兰补身子的。"苏青笑着躲开故意不看阎埠贵尴尬的样子,转头看见阎解成穿着浆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胸前别着的大红花歪歪斜斜,正牵着羞答答的于莉发喜糖。于莉头上的红头绳与身上满是补丁的花布衫格格不入,却掩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

"那苏厂长!快喝杯喜酒!"阎埠贵尴尬不过三秒,手里的搪瓷缸盛满了散装白酒递到他面前,"解成和于莉的大喜日子,您可得赏脸!"

苏青看了他一眼,在驳了面子就不好看了,接过搪瓷缸,闷了一口二锅头。于莉见苏青把喜酒喝了,忙把红纸包的糖塞进苏青手里,"苏哥,您吃糖!"

苏青把手里的糖放到儿子手里,苏光剥开糖纸,美滋滋地含住水果糖,突然指着鸡笼问解成道:"阎叔叔,你们的新房子是用街道的废料搭的吗?我家的老母鸡能住进去吗?"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阎埠贵举着酒缸的手僵在半空,笑容也有些挂不住。还是傻柱大大咧咧地打圆场,一把抱起苏光:"哟!光儿这小脑瓜真机灵!不过这鸡要是住进去,准把竹墙啄成筛子!"说着,伸手拍了拍歪斜的竹墙,墙缝里的碎泥簌簌往下掉。

贾张氏上下打量着新房,故意撇着嘴道:"哼,违规搭建还有脸办喜事?这墙歪得能跑马,大风一吹准塌!"她是眼红说风凉话,要是有材料她建起来比谁都快。

"老嫂子,话可不能这么说!"阎埠贵涨红了脸,梗着脖子辩解,"街道王主任都批了,这屋子算公房,每月交租的!"他转头看向苏青,眼神里带着几分求救,这大喜日子不能被贾张氏搅和了,"苏厂长您说是吧?现在谁家不这样?总不能让小两口睡大街吧?"

苏青把鸡笼小心放在地上,头也不抬地说:"大喜日子,说这些干啥?我看这屋子挺好,透着股子热乎劲儿。等我家秀兰生下孩子,说不定也得跟阎叔讨教讨教搭房的手艺。"

这时,秀兰从人群中挤过来,怀里抱着刚蒸好的窝头:"阎老师,没啥拿得出手的,这是自家蒸的,给新人垫垫肚子。"

阎埠贵眼眶一热,连忙接过窝头:"秀兰太客气了!瑞华她炖了只鸡,一会给您端上一碗鸡汤送来!"

苏青站在角落里,看着忙前忙后的阎家人,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为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每个人都在想尽办法与生活周旋。而那间歪歪斜斜的小屋,又何尝不是城里无数普通家庭的缩影?

夜色渐深,阎家小院的煤油灯依旧亮着。苏青躺在床上,还能听见对门传来的欢声笑语,夹杂着阎埠贵叮嘱新人的声音:"于莉啊,过日子要精打细算,这房子虽破,好歹是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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