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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明开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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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准备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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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马皇后的手紧紧按在心口,身体微微摇晃。

那双慈和的眼眸,此刻被滔天的痛楚灼烧着。

她的嘴唇翕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死死咬住下唇,渗出一丝殷红。

雄英!

那孩子当时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痛苦模样,那撕心裂肺的哭喊,那高烧不退的惊惧,此刻无比清晰地撞回脑海。

每一次敷药换下的脓水纱布,每一次半夜惊醒的恐惧尖叫都曾是她心尖滴血的烙印。

而现在,有人告诉她,这并非天灾!

是处心积虑的谋杀!

这刀子,是直接剜在了她的心尖上!

要不是自己弟弟有通天的本事,现在自己的孙子早就已经成为了一抔黄土。

雄英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皇孙那么简单。

他还关系着大明储位稳定。

朱元璋没有像往常暴怒时那样拍案而起。

他端坐在龙椅上。

朱标就站在御案不远处。

挺拔的身姿像一杆立于风雪中的标枪,纹丝不动。

他不敢看母亲悲痛欲绝的脸,更不敢细思父亲眼中的怒火。

他所有的感知都被汹涌而来的滔天恨意和冰冷彻骨的现实冲击着。

常氏!

那个温婉相伴,为他生下嫡长子的妻子!

雄英!

他寄予厚望,倾注了所有慈爱的嫡长子!

他们的生命,他作为丈夫,作为父亲未能守护住的生命。

那曾经的蚀骨之痛,无尽的愧疚,日夜啃噬着他,让他无数个深夜在空荡荡的东宫醒来,只能对着冷月独自舔舐伤口。

他曾以为那是一场残酷的命运玩笑。

却原来是早已被人精心编织好的死亡罗网!

吕氏!

这个名字,这个在他身边温言细语,为他抚育子嗣的女人。

那看似柔顺的表象下,竟藏着如此阴毒的心肠!

这不仅仅是背叛!

是对他朱标身为太子权威的践踏!

是对他作为一个男人尊严的彻底蹂躏!

是对他血脉至亲最卑劣,最残暴的谋杀!

那股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羞辱感,在他血脉中咆哮,几乎要冲破理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一个时辰。

马皇后压抑到极致的抽泣声也消失了,只剩急促而沉重的喘息。

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龙椅上的那个人身上。

朱元璋缓缓地,抬起了眼皮:“标儿。”

朱标深吸一口气,压下几乎喷薄而出的杀意,强迫自己抬起眼,迎向父亲审视般的目光。

“胡惟庸的案子。”朱元璋一字一顿,“还记得吗?”

朱标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挺得更直。

胡惟庸案!

那场震动朝野,血流漂杵的大案!

“当时,举朝哗然,淮西故旧为之求情者如过江之鲫,刑部大牢哀嚎不绝,法场之上,头颅滚滚”朱元璋缓缓说道。

“那个时候,你亲自主持勾绝名单,亲手批下了几份斩立决的旨意。甚至户部那个主事李衡,是你的半个启蒙恩师,论起来对你有授业之恩你也没留情面。”

朱元璋身体微微前倾,“现在,告诉咱!你还有没有那份魄力?!”

“还有没有那份为了拔除毒瘤,不惜让血染朝堂!哪怕亲手斩断故旧情谊!也要扫清魑魅魍魉的魄力!”

质问如同重锤,砸在朱标心上。

不是为了考教!

是在确认他朱标面对此等深仇大恨,滔天罪恶时,能否摒弃那世人所谓“仁弱”的假象!

能否以储君之尊,行铁血雷霆之手段!

大殿落针可闻。

马皇后的泪水再次无声滑落,她紧张地看着儿子。

蒋瓛匍匐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金砖,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所有人的命运,仿佛都悬于太子接下来说出的几个字。

朱标没有立刻回答。

他低下头。

不是畏惧。

脑海里飞快掠过胡惟庸案的纷乱场景。

那名单上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或曾是他的座上宾,或曾是他少年时的伴读,或曾是他敬重的师长求情?

恸哭?

他朱标的心,难道真是铁石不成?

当然不是!

但彼时彼刻,他看到的不是这些人情羁绊,他看到的是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

这张网以淮西勋贵为骨干,以姻亲故旧为纽结,将触手伸向六部各司,甚至地方州府。

贪婪地吮吸着国朝的命脉!

若不将其连根斩断,大明这根基未稳的擎天巨柱,迟早会被这些蠹虫蛀空!

迟早会被这张私利结成的巨网拖垮!

那些看似情深的求情背后,藏着的是对皇权的蔑视!对法度的践踏!对帝国根基的蛀蚀!

那时下笔勾决,每一次落笔,掌心亦是冷汗涔涔。

不是没有恐惧,不是没有犹豫,不是没有痛!但必须如此!

他朱标肩上的,不只是人情,是整个大明!

是千万黎民,是万世基业!

朱标缓缓抬起头,迎着朱元璋的目光,没有任何闪躲。

“父皇,胡惟庸之案,儿臣从未忘却分毫。”

“当日儿臣执笔勾决,斩的不是旧情恩义。”

“儿臣斩的,是盘踞朝堂,威胁国本的毒瘤!”

“是妄图以一己私欲,凌驾于国法之上,割裂我大明疆土的邪祟!”

“他们内外勾结,蒙蔽圣听,贪渎枉法,已成朝堂之癌!不铲除,则国必危!”

“正如今日——”

朱标的声音拔高,“东宫吕氏,勾结奸佞豪商,以阴损毒计祸乱宫闱,残害皇嗣!”

“害我发妻常氏!差点杀我嫡子雄英!此仇不共戴天!”

“其行径,已非后宫争宠嫉妒之小节!实乃撼动国本,动摇社稷之重罪!”

“其所牵连者,无论是那早已化为焦土的二十八条性命背后的指使者!

“还是提供毒药,打通关节,埋线布局的江南巨蠹!

“抑或是当年为其遮掩,助其潜逃的帮凶!”朱标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有一个算一个!”

“上至勋贵!下至胥吏!”

“凡涉案之人”

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杀!”

“无论亲疏!无论贵贱!”

“儿臣只有一个要求——”

“彻查!彻办!绝不姑息!”

“要连根拔起!要斩草除根!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让天下人看看,谋害皇嗣,祸乱朝纲者,是何下场!”

“要用他们的血,祭奠常氏!祭奠这桩血案中所有枉死的冤魂!”

“儿臣”朱标向前半步,如同利剑出鞘,眼神再无半分温文尔雅,只剩下属于帝国未来继承人的铁血与冷酷:“有!这份魄力!”

“这份为了大明万世基业,廓清寰宇,涤荡乾坤的魄力,儿臣从未丢失!儿臣,时刻准备着!”

掷地有声的话语落下。

乾清宫陷入一片更深沉的寂静。

那番话里,没有文人谋篇布局的华彩词藻,没有朝堂上你退我进的政治算计。

只有**裸的,毫不掩饰的铁与血!

杀!

连根拔起!

斩草除根!

死无葬身之地!

马皇后看着儿子决绝而冰冷的脸,闪过一丝释然。

朱元璋眼底的寒冰终于缓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欣慰,更是看见雏鹰终于敢于搏击长空,亮出利爪的确认。

他需要一个能守住江山的继承人。

而此刻朱标准确无误地告诉他——他是!

他不只有仁厚的一面!

他更有掀翻棋盘,将敌人彻底碾碎的帝王魄力!

“好!”朱元璋重重地吐出一个字。

他猛地从龙椅上站起!

“蒋瓛!”

“臣在!”蒋瓛几乎瞬间回应,拿着这份东西!”

“立刻带人!”

“按太子所示!”

“给咱一个不漏!彻!查!到!底!”

“东宫吕氏!其父其兄!其家族爪牙!天泽兴隆栈所有幕后之人!与当年伪作身契,运送病婢,焚尸灭口相关的所有人员!一个都不能少!”

“传咱口谕给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法司!此案列为天字第一号!证据确凿者,不必再押,即刻”朱元璋眼神冰冷,“正法!”

“臣!领旨!”蒋瓛霍然起身。

他深深一拜,转身出了殿门。

殿内只剩下帝,后,太子三人。

朱元璋转过身,一步步走回御案后,并未立刻坐下。

他背对着朱标和马皇后,看着墙上悬挂的大明疆域图。

“标儿。”

“父皇。”朱标沉声应道。

“你今日所言”朱元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很好。”

“但你要记住。”他缓缓转过身,“帝王一怒,伏尸百万看似雷霆万钧,实则亦是国之重器,不可轻动,更忌反噬。”

“你今日杀心如炽,此乃天性,亦是为父,为夫,为君者当有之义愤!

“但杀伐之外,更要思量。”

朱元璋的眼神锐利依旧,却多了一份帝王权术的老辣。

“杀,不是目的!是手段!”

“目的是肃清内患!是巩固江山!是杀一儆百,让人不敢再生妄念!”

“今日之后,东宫需要重立。淮西故旧里,还有多少因吕氏这层关系,与那些江南巨蠹有千丝万缕联系的?”

“朝堂格局,必将因此震动。”

“如何利用这次雷霆清洗的余威,稳固朝局,重树威信”

“如何安葬那些冤魂,平息他们亲属的悲愤,昭雪旧案,宽慰民心”

“如何安抚那些因震动而惶惶不安,但本身未必有染的朝臣”

“如何重建秩序”

“这些,才是真正的考验。”

“魄力,不只是举起屠刀那一刻。更是在血光之后,如何在一片废墟之上重建社稷!”

“这盘棋,下一步怎么落子?”他盯着朱标的眼睛,“你可想好了?”

朱标迎着父亲的目光,“儿臣明白。”

四个字,同样沉重如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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