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遗址的重建工地旁,临时搭建的训练场正弥漫着汗水与能量碰撞的气息。悟饭的黑色身影在木桩间穿梭,赤手空拳的击打带着精准的力道——每一拳都避开木桩的承重处,却能让隐藏在内部的能量感应器发出清脆的鸣叫。这是他新创的训练方式:用最克制的力量,击中最关键的点。
“还在练这种小孩子把戏?”贝吉塔的银金色身影落在训练场边缘,手里抛着一颗沉甸甸的重力球,“真正的战斗可不会给你瞄准的时间。”
悟饭停下动作,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下巴滴落,砸在地面的能量纹路中,激起细小的涟漪:“我不是在瞄准,是在找‘必要的力量’。爸爸说过,最强的力量不是毁灭,是恰到好处的守护。”
“那老头的话你也信?”贝吉塔嗤笑一声,将重力球扔向悟饭,“接住。这是300倍重力的训练球,能扛住十分钟,再跟我谈‘恰到好处’。”
悟饭接住重力球的瞬间,膝盖猛地一沉。金属球表面的暗纹亮起,巨大的压力让他的骨骼发出细微的呻吟。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咬牙硬撑,而是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金色能量缓缓注入手臂——不是对抗重力,而是顺着压力的方向引导,让力量像水流般绕过骨骼,落在坚韧的肌肉纤维上。
“哦?”贝吉塔挑了挑眉,银金色的气焰微微波动,“有点意思。”
就在这时,训练场的警报器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地面的能量纹路像被感染的血管,迅速蔓延开暗绿色的斑点。悟饭的探测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正在从西都废墟深处涌出,每个红点的能量值都在5000左右,却带着极其熟悉的、属于沙鲁的波动。
“是小沙鲁!”悟饭瞬间将重力球扔向一旁,金色的气焰在周身亮起,“沙鲁的本体不是已经被净化了吗?”
“不是本体,是能量残留形成的‘怨念体’。”短笛的绿色身影从空中落下,他的手指划过地面的暗绿色斑点,指尖立刻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地核深处还有没彻底清除的能量碎片,它们在吸收人类的负面情绪,形成这些微型沙鲁。”
说话间,第一个小沙鲁已经从裂缝中钻出。它只有半米高,外形像只畸形的昆虫,暗绿色的甲壳上布满沙鲁的复眼,口器中滴落着腐蚀性的粘液。它没有攻击意识,只是疯狂地啃食着地面的能量纹路,每吞噬一口,体型就增大一分。
“不止西都。”17号的淡青色能量束从远处射来,精准地将一只试图爬向居民区的小沙鲁烧成灰烬,“北境的冻土带和南太平洋的废墟都出现了同样的东西,数量还在增加!”
悟饭的金色气焰骤然收敛。他看着那些疯狂啃食能量的小沙鲁,突然想起父亲净化地核时说的话:“憎恨会滋生憎恨,只有理解才能终结循环。”他的目光扫过训练场边缘的避难所——那里有刚从废墟中转移来的平民,有抱着孩子瑟瑟发抖的母亲,有拄着拐杖的老人。
“不能用强火力攻击!”悟饭大喊着冲向最近的小沙鲁,金色的能量在掌心凝聚成柔和的光盾,“它们的甲壳会反射能量,攻击只会让它们吸收力量变得更强!”
小沙鲁被光盾挡住,立刻转过身,口器中喷出暗绿色的酸液。悟饭没有躲闪,而是将光盾微微倾斜,让酸液顺着盾面滑向旁边的废弃油罐——“轰”的一声爆炸中,小沙鲁被气浪掀飞,却在落地的瞬间张开甲壳,贪婪地吸收着爆炸产生的能量,体型暴涨到两米高。
“该死!”贝吉塔的银金色能量球瞬间将这只小沙鲁炸成碎片,但更多的暗绿色斑点正在地面扩散,“这样下去没完没了!”
悟饭的目光落在小沙鲁破碎的甲壳上。那些碎片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里面包裹着一丝微弱的、属于人类的情绪波动——恐惧、愤怒、绝望……正是这些情绪在滋养着怨念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悟饭突然闭上眼睛,金色的能量不再外放,而是沉入意识深处。他回想起父亲留在地核的金色光点,想起那些光点中蕴含的温暖意志,然后将自己的意识化作无数细丝,轻轻触向那些躁动的暗绿色能量。
这是极其危险的尝试。小沙鲁的怨念体立刻察觉到外来意识,纷纷调转方向,疯狂地扑向悟饭,试图吞噬他的精神能量。贝吉塔的银金色能量瞬间形成防护罩,却被悟饭抬手阻止:“别碰它们!”
悟饭的意识细丝与小沙鲁的怨念体接触的瞬间,脑海中涌入无数混乱的画面——沙鲁被创造时的痛苦,被 Cells 博士控制的愤怒,吞噬17号时的贪婪,最终被净化时的不甘……这些扭曲的情绪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精神屏障。
“原来你也很痛苦啊。”悟饭轻声说,金色的意识细丝中,突然注入一丝属于自己的记忆——小时候和父亲在龟仙屋钓鱼的午后,比克叔叔教他控制能量时的严厉,16号带他看蝴蝶时的平静。
奇迹发生了。扑向悟饭的小沙鲁突然停下动作,暗绿色的甲壳开始变得透明,里面的怨念体像被阳光照到的冰雪,正在缓慢融化。最前面的那只小沙鲁甚至抬起畸形的前肢,轻轻碰了碰悟饭的手背,口器中发出呜咽般的声音。
“这是……”贝吉塔的银金色能量僵在半空,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它们不是在攻击,是在求救。”悟饭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金色的能量顺着意识细丝,缓缓注入小沙鲁体内,“沙鲁的本体被毁灭后,这些残留的能量失去了宿主,就像迷路的孩子。”
他的金色能量中,混合着父亲的守护意志、比克的生命能量、甚至还有16号对自然的热爱。这些温暖的能量像温水煮雪,一点点瓦解着怨念体中的憎恨。小沙鲁的体型开始缩小,暗绿色的甲壳逐渐褪去,最终化作无害的金色光点,融入地面的能量纹路中。
“还愣着干什么?”悟饭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清明,“用你们的方式,传递‘平静’。贝吉塔叔叔,你的愤怒里有守护的决心;短笛叔叔,你的冷静里有生命的韧性;17号,你的力量里有对自由的珍惜……把这些都注入能量里。”
贝吉塔皱眉,却还是将银金色的能量注入地面。那能量依旧暴烈,却少了以往的戾气,多了一丝不容侵犯的决绝——那是他对特兰克斯和布尔玛的守护。短笛的绿色能量如同春雨,温柔地滋润着暗绿色斑点,带着那美克星人独有的、对生命的敬畏。17号的淡青色能量则像不羁的风,掠过之处,小沙鲁的动作明显变得舒缓,仿佛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
当最后一只小沙鲁化作金色光点时,西都的天空突然放晴。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布满能量纹路的地面上,那些曾被暗绿色污染的地方,此刻正冒出嫩绿的新芽。
悟饭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掌心还残留着小沙鲁甲壳的触感,也残留着传递温暖能量时的悸动。他终于明白父亲所说的“不再迷茫”是什么意思——不是没有痛苦和愤怒,而是懂得如何将这些情绪,转化为守护的力量。
“喂,小鬼。”贝吉塔扔过来一瓶能量饮料,“这次算你过关。”
悟饭接过饮料,仰头喝下,金色的能量在体内轻快地流动。远处,避难所的人们正走出掩体,孩子们好奇地戳着地面的新芽,老人们互相搀扶着晒太阳,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在不再迷茫的斗志里,在恰到好处的守护中,书写着新一代守护者的成长。孙悟饭的名字,不再仅仅是“孙悟空的儿子”,而是带着属于自己的、温柔而坚定的力量,成为了地球新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