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裹着一块浸透了特殊药剂的毛巾。
这正是他用来清除房间内所有指纹痕迹的工具。
他抽出毛巾,动作利落而精准地开始擦拭——王海山身上、桌面、茶几旁侧的座位扶手……
目光所及之处,每一寸他可能接触过的表面,都被这块饱含药剂的布料仔细抹过,不留丝毫痕迹。
袋中药剂不仅能确保沈澈百分百抹除指纹,更具备自动挥发性——在他离开后,药水便会彻底消散,不留丝毫可检测的痕迹。
做完这步收尾,沈澈仍未停手,他还有最后一招。
他从口袋中捻出几缕染过的头发——正是从被他解决掉的黑猫身上取下的。
他要利用这些,将警方的视线引向别处。
事后,调查者必然会被这几缕头发吸引,初步判定为国际杀手作案。
而一旦进行DNA比对,结果无疑会指向那个在意大利政府要员刺杀案中留下过DNA档案的“黑猫”。
如此一来,便再无人会怀疑到他沈澈头上。
沈澈以最自然的姿态,将头发仔细遗落在看似合理、仿佛杀手搏斗或行动中无意脱落的角落。至此,他今夜所有布置,终于宣告完成。
确认再无遗漏,沈澈不再停留。
他心念微动,再次激活系统商店兑换的《潜行》技能,身影如同融入夜色,悄无声息地自原路返回——从窗口滑出,顺着来时的路径,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痕迹,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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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繁华的市中心,上午时间9点。
朝阳磅礴,晨曦的微光温暖无比,清新的空气弥漫在高耸的写字楼区域间。
暖黄色的耀光直直映射在透明玻璃耸立的高楼大厦外表上,折射的光芒也耀眼无比。
至本公司所在的一整栋高耸写字楼里,一楼门口的员工已经熙熙攘攘地开始进入到公司内。
至本公司上下执行的都是朝九晚六,周末双休的工作制,上班时间一到,公司的员工便都往着上班工位流去,迎接新一天的任务。
而在十几楼内,代表着整个公司最好掌管权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面,许秋池和贴身秘书刘秘书,早早地便已经在这里工作。
员工们都是9点上班,但许秋池一直以来是个工作狂人的性子,因此在基本8点10分左右,她通常都会领先别人一个小时的时间,早早来到公司内开始新一天繁忙的工作。
而刘秘书作为她的贴身秘书,为了特意贴合她的起早,时间制度也被许秋池给调整到和她一致,但每天时长并没有为此加多。
此刻,刘秘书手持文件夹,站在许秋池的办公桌前,仔细汇报:
“许总,得益于上次王海波丑闻事件在网上的发酵,其旗下医美品牌‘伊美堂’已全面溃败。”
“而且经过市场对比鲜明,网民和消费者都纷纷转向了我们,并且如今公司正面形象为——在形象代言人车祸住院后,仍选择不离不弃的‘至本’医美品牌。”
她翻动着昨夜市场部提交的数据文件,继续道:
“公司股价持续攀升,较前段时间已暴涨三分之一,且预计未来仍有强劲的上扬趋势......”
刘秘书的声音清晰而专业,神态语气都一丝不苟,确保信息精准传达给许秋池。
然而,办公椅上的许秋池,今日却判若两人。
这位向来视公司如命、将工作置于首位的女强人,此刻竟对汇报心不在焉,所有心神都倾注在掌中的手机上。
她身后是巨大的特制落地窗,高端玻璃滤去了阳光的炽热,只留下明亮柔和的光线。
因距离极近,手机屏幕上的内容被朦胧地映在玻璃上。
许秋池微微垂首,一双明眸紧锁屏幕,目光专注得近乎凝固,仿佛整个灵魂都被吸了进去。
那张美得惊人的脸上,不见往日工作时的锐利专注,只余下几分怔忪出神。
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屏幕——停留在与沈澈的微信聊天界面。
上次,明明是她主动向前一步,确认了两人男女朋友的关系。
而且...
之后自己还主动带沈澈回去家里面见了家长,并且,晚饭散步时还主动亲了他......
可是自那天起,沈澈在微信里面却再无一条主动发给她的消息。
虽然仅仅只是没有主动发消息这番小小的异样情况,但仍不禁让许秋池心绪纷飞,遐想万千。
一丝闷闷不乐悄然爬上心头,连带着眼前至关重要的汇报,也变得遥远模糊起来。
“许总?”
“许总???”
刘秘书敏锐地察觉到许秋池的心不在焉——她的汇报显然并未落入自家上司耳中。
见状,她停下话语,小心翼翼地靠近办公桌,压低声音再次呼唤。
许秋池的视线原本牢牢锁在手机屏幕上。
直到刘秘书靠近,身影投下的阴影缓缓覆上她的视线范围,这微妙的光线变化才猛地将她从出神状态中拽回。
她眼睫轻颤,涣散的瞳孔瞬间聚焦,抬起头,迎上刘秘书带着些许探寻和担忧的目光。
许秋池迅速收敛心神,不动声色地将还停留在微信界面的手机扣在桌面上。
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掠过眼底,她下意识地抬手,将一缕垂落的秀发别到耳后,掩饰般清了清嗓子:
“嗯,没事。你继续。”
刘秘书心中着实讶异。
自从成为许总的贴身秘书,她从未见过这位视工作如生命、雷厉风行的上司在办公时间如此失神,更遑论盯着手机心不在焉。
眼前这番奇异的景象,堪称她心中破天荒头一遭。
得到指令,刘秘书压下心头的疑惑,迅速恢复专业姿态,接着刚才中断的地方继续汇报:
“关于我们公司的上升趋势,目前正处于……”
几分钟后,这份标志着至本公司蒸蒸日上的总结汇报终于结束。
然而对许秋池而言,这几分钟却显得格外漫长。
尽管表面上已恢复了总裁应有的姿态,她的心思却像断了线的风筝,早已不受控制地飘向了那个令她牵肠挂肚的人——沈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