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一半金色,一半黑色的异色双瞳,平静地扫过那些早已被吓破了胆的“鬼手”成员。
“还有谁。”
“想要我手里的东西?”
他的声音很轻很平淡。
却无异于来自九幽地狱的死神的最终审判!
整个高架桥上,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诡异的寂静!
没有人敢回答。
甚至没有人敢呼吸!
他们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连灵魂都在疯狂地战栗!
“没人要吗?”
秦汉天似乎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那,就全都去死吧。”
他缓缓地抬起了手。
然而就在他即将再次催动那股毁灭性的黑色能量之时。
“嗡!”
他左手那块金属碎片忽然爆发出了一股璀璨的金色光芒!
一股至刚至阳的真龙之气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内,强行压制住了那股即将暴走的黑色能量!
秦汉天那双妖异的瞳孔,猛地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他那张苍白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极其痛苦的挣扎!
那两种极端的力量,在他的体内再次展开了更加惨烈的交锋!
“啊!”
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他单膝跪地那张俊朗的脸上,青筋暴起冷汗,好比雨点一般疯狂地滚落!
看到这一幕那些原本已经陷入了绝望的“鬼手”成员,眼中瞬间重新燃起了贪婪的火焰!
“他失控了!”
“他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那件‘遗物’的力量!”
“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一个看上去像是头目的脸上带着一道恐怖刀疤的男人,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
“杀了他!”
“抢走‘遗物’!”
话音刚落。
他第一个从车上跳了下来,手中多出了一柄闪烁着幽蓝色电弧的特种合金战刀,疯了一般地朝着秦汉天冲了过来!
其余的“鬼手”成员,也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纷纷从车上冲下,手中拿着各式各样充满了科技感的诡异武器,从四面八方,将秦汉天团团围住!
“保护少主!”
颜如火和洛云曦同时发出一声娇喝!
两女的身影,好比两道离弦的箭,瞬间从车里冲出,一左一右,护在了秦汉天的身前!
一场惨烈的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嗡嗡——”
一阵阵整齐划一,充满了金属质感的引擎轰鸣声,毫无征兆地,从高架桥的两头,疯狂地响了起来!
紧接着。
上百辆通体漆黑,车身上印着一个狰狞金色龙头标志的顶级超跑,好比一股黑色的钢铁洪流,瞬间封锁了整个高架桥!
每一辆跑车的车顶,都站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气息沉稳,眼神锐利如刀的男人!
他们的手中,全都拿着清一色的,造型古朴的唐刀!
那股冲天的铁血杀伐之气,几乎要将整个夜空都给撕裂!
为首的一辆,是全球限量一台,价值超过十亿的,科尼赛克-one!
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一身白色唐装,头发花白,精神矍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温和笑容的老者,缓缓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邻家和蔼可亲的爷爷。
但那双偶尔闪过一丝精光的眸子,却暴露了他那足以让整个华夏都为之颤抖的,恐怖身份!
华夏首富,江南商会的总会长,龙战国曾经的生死兄弟!
马九洲!
他看着那群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的“鬼手”成员,脸上的笑容,愈发和善。
“各位,晚上好啊。”
他的声音,温和得就像是在和老朋友打招呼。
“我这人,年纪大了,不喜欢打打杀杀。”
“所以,我给各位一个机会。”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自断一臂,然后,从这里滚出去。”
“否则。”
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闪过了一抹足以冻结灵魂的,滔天杀机!
“今天,这黄浦江底,又要多一些,喂鱼的饲料了。”
那名刀疤脸头目,在看到马九洲的瞬间,那张嚣张的脸,瞬间就僵住了!
他那双阴鸷的眸子,更是瞪得滚圆,里面只剩下无尽的,匪夷所思的骇然!
“马……马九洲!”
“华夏的地下皇帝!”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下意识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
这不可能!
他们这次行动,极其隐秘!
马九洲这种级别的存在,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收到消息,并且布下天罗地网!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马九洲笑了笑,他缓缓地转过身,将那双充满了无尽恭敬与狂热的视线,落在了那个依旧单膝跪地,正在苦苦压制体内两股恐怖力量的年轻人身上。
“因为,我这条老命,和他父亲,当年给我的一样东西,都是属于他的。”
他缓缓地,走到了秦汉天的面前。
然后在所有人那见了鬼般的注视下。
这位跺一跺脚,就能让整个华夏经济都抖三抖的传奇首富。
缓缓地,弯下了自己那高贵的膝盖。
“扑通”一声。
对着秦汉天,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老奴马九洲,救驾来迟!”
“请少主,降罪!”
轰!
这句话,无异于一颗足以毁灭星球的氢弹,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天灵盖上!
整个高架桥,瞬间陷入了一片绝对的,永恒的,死寂!
那群不可一世的“鬼手”成员,更是早已吓得肝胆俱裂,连滚带爬地跪倒了一片!
他们的脑海,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片空白!
只剩下无尽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悔恨!
他们今天,到底是招惹了一个,怎样恐怖的,禁忌存在啊!
秦汉天缓缓地抬起头。
他那双一半金色,一半黑色的妖异瞳孔,平静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马九洲。
那颗因为两股力量冲撞,而几乎要炸裂的脑袋,在这一刻,反而有了一丝清明。
“又是,父亲的安排吗?”
他沙哑地问道。
马九洲没有起身,只是用一种充满了愧疚与自责的声音,沉声说道。
“是,也不是。”
“老主人当年,确实将您托付给了我。”
“但他并没有告诉我,您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