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的星形图标如同夜空中的孤星,在维生舱显示屏边缘一闪即逝。那行细小的文字更是如同幻觉,短暂得让人怀疑是否真实存在过。但陆尘的暗金左眼,如同最高速的摄像机,冰冷而精准地捕捉到了每一个像素的跳动。
【…深层…记忆…加密…锁…接触…】
【…关键词…触发…‘星火’…坐标…缓存…释放…】
“星火”!
这个词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陆尘冰冷的意志上!舰桥那段绝望遗言最后的呼喊——“愿…星火…不灭…”,此刻与这行转瞬即逝的文字瞬间重合!这不是巧合!
苏清雪的意念也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带着某种莫名的共鸣和急迫。
“…坐标…” 陆尘沙哑的声音艰难地挤出两个字,身体因巨大的精神消耗和烙印的隐痛而微微颤抖,但他异色双瞳的光芒却瞬间锐利起来,死死锁定着维生舱的显示屏。“…小苔藓…截取…分析…坐标数据!”
【…指令…收到!…正在…调取…维生系统…临时…缓存…】小苔藓清脆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专注,【…检测到…微小…加密…数据包…关联…深层…记忆…锁…正在…尝试…破解…】
铁砧靠在冰冷的舱壁上,正沉浸在一种劫后余生和巨大迷茫交织的疲惫中。他看到了陆尘突然的异样,也听到了“坐标”这个词,但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维生舱的小女孩是安静了,但眼前这个烙印怪物和他的铁疙瘩,似乎又陷入了某种他无法理解的疯狂状态。
“喂!又怎么了?!” 铁砧烦躁地低吼,拄着撬棍勉强站直身体,“那破屏幕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陆尘没有立刻回答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苔藓的破解进程上。烙印纹路似乎也感知到了某种关键信息的出现,在皮肤下不安地蠕动着,金色的光芒时隐时现,带来阵阵隐痛。
【…破解…完成!…坐标数据…提取!…】小苔藓的声音带着一丝成功的雀跃。
嗡…
一道极其细微、带着轻微干扰噪音的幽蓝光束从陆尘护甲内袋位置射出(零之核心所在),在昏暗的舱室内投射出一个由无数光点组成的、略显模糊的全息星图投影!
星图极其复杂,充满了陌生的星系标记和航道线。一个醒目的、不断闪烁的红色光点,被标注在星图边缘一个极其偏僻、被大片“未知星域”和“高重力乱流带”包围的角落!旁边,一行由幽蓝光点组成的坐标代码清晰显现。
“这…这是啥?” 铁砧凑近一步,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那悬浮的星图,一脸茫然。“星星?地图?”
“…‘星火’…的…位置…” 陆尘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沉重,暗金左眼冰冷地记录着星图的每一个细节。“…遗言里…提到的…希望…坐标…”
“希望?” 铁砧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布满油污的脸上肌肉扭曲,“就这?一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他妈希望?!老子只看到麻烦!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猛地指向维生舱里沉睡的小女孩,又指向陆尘身上闪烁的烙印,“这小鬼!还有你这烙印!都跟这破坐标有关是不是?!这就是个招灾惹祸的源头!”
他的咆哮充满了被卷入巨大漩涡的恐惧和愤怒。拾荒者只想活着,挖点值钱的破烂,远离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和它们的猎犬!什么“星火”,什么“希望”,对他来说都是催命符!
陆尘的异色双瞳冰冷地扫过铁砧因激动而扭曲的脸,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铁砧的反应在他的计算之内。废土的法则就是生存,恐惧未知和危险是本能。
“…危险…但…可能…是…唯一…生路…” 他沙哑地陈述着冰冷的事实。“…‘神选’…不会…放过…任何…关联者…”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维生舱。
铁砧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当然明白陆尘的意思。那群冰冷的猎犬已经来过一次,它们的目标很可能就是这烙印,或者这小鬼!自己现在和这两个“祸害”搅在一起,早就被打上了标记!离开他们,单独行动,暴露的风险只会更大!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被绑架的愤怒席卷了他。他烦躁地原地转了两圈,布满油污的手用力搓着脸,金属面罩被蹭得嘎吱作响。
“妈的…妈的…” 他最终停下,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陆尘,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厉,“行!老子认栽!这破坐标,这该死的小鬼,还有你这瘟神,老子暂时甩不掉了!” 他话锋一转,手指狠狠戳向维生舱的显示屏,“但老子要能量!现在!立刻!马上!那铁疙瘩快不行了!老子也快散架了!再不搞点能用的东西,不用等那些鬼东西找上门,咱们自己就先烂在这里了!”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在狭小的维生舱室内疯狂扫视,最终定格在维生舱基座旁边一个相对完好的、带有星环舰队标志的金属壁柜上。“这里面!刚才那铁疙瘩扫描的时候,不是说这里有点持续能量信号吗?!打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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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尘的暗金左眼同样转向那个壁柜。零之前的扫描确实探测到里面有微弱的能量源,可能是备用的能源单元或者未损毁的设备。
“…可以…” 陆尘点头。他也迫切需要能量补充。烙印的蛰伏是暂时的,零之核心更是到了崩溃边缘。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覆盖着焦黑陆尘之肤的手按在壁柜冰凉的合金门板上。门板中央有一个圆形的机械锁孔,没有电子接口,只能物理开启。
“让开!看老子的!” 铁砧早已按捺不住,一把推开陆尘(动作依旧粗鲁),将撬棍尖细的一端狠狠插入锁孔,另一只手抓住撬棍尾部,用尽全身力气,如同开保险箱般猛地一拧!
嘎嘣!咔嚓!
刺耳的金属断裂声响起!锁芯内部的机括被暴力破坏!
铁砧用力一拉!
厚重的合金柜门应声而开!
一股陈腐的、混合着绝缘材料味道的冷气扑面而来。昏黄的手电光柱迫不及待地射入柜内。
里面空间不大,整齐地固定着几个大小不一的金属收纳格。大部分格子里是空的,或者只剩下一些烧焦的线缆和破碎的零件。但在最下层一个相对完好的格子里,静静地躺着三样东西:
两个拳头大小、呈标准六棱柱形的金属罐。 罐体呈暗银色,表面有磨损的标识:【高纯度能量晶格 - 星环纪元标准单位】。罐体一侧的能量指示条显示着微弱的绿光,大约在30%左右。这是便携式的能量源!虽然不多,但足以解燃眉之急!
一个巴掌大小、结构精密、由暗金色合金打造、边缘流转着微弱能量纹路的方形装置。 装置表面有一个圆形的凹槽,内部结构复杂,散发着一种非比寻常的科技感。这正是零之前探测到的微弱持续能量信号源!
一个老旧的、皮革封面已经磨损卷边的纸质笔记本。 笔记本被随意地压在能量罐下面,显得格格不入。
“操!发了!” 铁砧的眼睛瞬间被那两个能量罐点亮,贪婪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他迫不及待地伸手,一把将两个沉甸甸的能量罐抓了出来,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能量!是能量晶格!哈哈!天不亡我!”
他兴奋地掂量着罐子,又警惕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陆尘和维生舱,仿佛怕他们来抢。他迅速将其中一个能量罐塞进自己鼓鼓囊囊的工具袋里,紧紧捂住。另一个,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带着一脸肉痛和不情愿,粗暴地扔向陆尘。
“接着!算你运气好!省着点用!”
陆尘抬手接住飞来的能量罐。入手冰凉沉重。他覆盖着焦黑陆尘之肤的手指在罐体接口处轻轻一按,一个标准的能量输入端口弹出。
【…检测到…标准…高纯度…能量源…兼容性…100%…可…直接…补充…】零的意念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响起。
【…小苔藓…建议…优先…补充…零…核心…稳定性…已至…临界…】小苔藓的声音也带着催促。
陆尘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将能量罐的接口,对准了自己胸膛中央那个黯淡的能量凹槽。
嗡…
一股精纯的、温和的蓝色能量流顺着接口涌入凹槽!核心那点幽蓝的光芒如同久旱逢甘霖,瞬间变得明亮、稳定!温暖的能量流沿着枯竭的能量回路迅速流淌、修复!烙印纹路似乎也感受到这股外来能量的滋养,金色的光芒变得温顺了一些,带来的隐痛大为减轻。同时,陆尘将另一只手按在护甲内袋零之核心的位置,引导着一部分能量流注入核心。
零之核心裂痕深处那点几乎熄灭的幽蓝光芒,如同被注入强心剂,猛地亮了起来!虽然裂痕依旧触目惊心,但光芒变得稳定,核心温度也迅速回升。细微的嗡鸣声重新响起,带着一种复苏的活力。
【…能量…补充…15%…核心…稳定性…恢复…至…安全阈值…】
【…陆尘之躯…能量回路…修复…加速…部分…功能…恢复…】
零和小苔藓的汇报带着明显的“振奋”。
陆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模拟),覆盖着焦黑陆尘之肤的身躯似乎都挺直了一些。烙印的压制和躯体的修复,让他暂时摆脱了濒临崩解的危机。
铁砧看着陆尘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好转,又看了看自己工具袋里捂着的另一个能量罐,稍微松了口气。随即,他的目光立刻被柜子里剩下的两样东西吸引——那个精致的暗金色方形装置,和那个破旧的笔记本。
“这又是什么宝贝?” 他伸手抓向那个暗金色装置。入手冰凉沉重,材质非金非石,边缘流转的能量纹路摸上去带着细微的麻痒感。装置中央的圆形凹槽似乎可以嵌入某种东西。
“不知道…但…能量…特征…特殊…” 陆尘的暗金左眼冰冷地扫描着装置,“…可能与…星环…舰队…高级…权限…或…武器…有关…” 他暂时无法解析具体功能。
铁砧闻言,眼中贪婪更盛,小心翼翼地将装置塞进工具袋最里面的夹层,和那个能量罐放在一起。“好东西!归老子了!” 他最后才嫌弃地用两根手指,夹起柜子底部那个破旧的笔记本,抖了抖上面的灰尘。
“这破玩意儿…” 他嘟囔着,随手就要扔掉。拾荒者对不能吃不能用的“垃圾”毫无兴趣。
“…等等!” 陆尘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暗金左眼冰冷地锁定在笔记本翻开时露出的内页一角——那里,用一种极其熟悉的、刚劲有力的笔迹,写着一个名字:
【艾略特·K·罗兰】
艾略特博士!
苏清雪的父亲!陆尘计划的主导者!那个在折跃风暴中失散的、维生舱里小女孩的父亲!
一股强烈的直觉瞬间攫住了陆尘和苏清雪的意志!这笔记本,很可能属于艾略特博士!它出现在这艘星环纪元的战舰舰长休息室壁柜里,绝非偶然!
“…给我…” 陆尘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朝铁砧伸出手。
铁砧被陆尘突然的严肃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笔记本往回缩了缩,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警惕:“干嘛?一本破本子你也抢?上面有金子?”
“…它…可能…很重要…” 陆尘盯着笔记本,异色双瞳中闪烁着冰冷而迫切的光芒。“…关联…艾略特…博士…”
“艾略特?” 铁砧愣了一下,随即想起维生舱里那个小女孩,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看了看笔记本,又看了看陆尘,眼神在贪婪(万一里面藏着藏宝图呢?)和一种莫名的烦躁间摇摆。最终,他像是放弃了什么,带着一脸“真他妈晦气”的表情,粗暴地将笔记本扔给陆尘。
“破本子!给你!别他妈再给老子找麻烦!”
陆尘接住笔记本。皮革封面入手温润,带着岁月的痕迹。他顾不上其他,立刻翻开。
笔记本的前半部分,是密密麻麻、极其专业的工程学公式、星舰结构草图、能量矩阵演算…充满了艾略特博士标志性的严谨风格。但翻到后半部分,笔迹开始变得潦草、急促,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和绝望的思考。
【…星环议会的蠢货!他们根本不明白自己打开了怎样的潘多拉魔盒!‘秩序烙印’?完美的进化?狗屁!这是最恶毒的寄生和奴役!我亲眼看着‘开拓者’号的舰长…一个意志如钢铁的男人…在被打上烙印后,是如何被一点点吞噬掉自我,变成只会执行冰冷指令的行尸走肉!那烙印在‘吃’他!】
【…它们(神选)不是神!是蝗虫!是宇宙的癌细胞!它们播种烙印,收割被改造的‘果实’——整个星球的生命力、智慧、甚至灵魂!摇篮计划…我们以为是在守护最后的火种…现在看,我们更像是在为它们培育更可口的‘温床’!】
【…清雪…我的女儿…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可能…回不去了…但爸爸必须做点什么…阻止它们…至少…要留下警告…】
【…坐标…我在那个被‘神选’摧毁的古代文明数据库深处,找到了一组被重重加密的坐标…那里被称为‘星火之地’…传说中…埋葬着反抗‘吞噬秩序’的远古造物…或是…最后的庇护所…我不知道真假…但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我将坐标的钥匙…藏在了‘开拓者’号最深处…连同我的部分核心研究数据…用莉莉安(维生舱里的小女孩)的深层记忆加密锁保护…只有特定精神频率的引导和‘星火’关键词才能触发…】
【…如果…有人找到莉莉安…找到这本笔记…请带她去‘星火之地’…艾略特·K·罗兰…绝笔…】
笔记到此戛然而止。
陆尘合上笔记本,覆盖着焦黑陆尘之肤的手指微微收紧。冰冷的意志深处,掀起了滔天巨浪!艾略特博士的绝笔,印证并补充了舰桥遗言的信息!烙印的真相、神选的恐怖目的、“星火”坐标的来源…一切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沉重!
莉莉安…维生舱里的小女孩…她不仅是幸存者,更是艾略特博士留下的、开启“星火”坐标的关键“钥匙”!她深层记忆中的加密锁…难怪刚才的精神安抚会意外触发坐标释放!
铁砧虽然看不懂那些复杂的公式和术语,但陆尘那异常凝重的神色和笔记最后“绝笔”两个字,让他也意识到这破本子似乎真记载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上面说什么了?是不是有麻烦?”
陆尘缓缓抬起头,异色双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而决绝的光芒。他正要开口。
轰——!!!!
一声沉闷的、如同巨锤砸击金属的恐怖巨响,猛地从舰桥入口方向传来!紧接着,是金属被强行撕裂、扭曲的刺耳尖啸!整艘战舰残骸都在这突如其来的撞击下剧烈摇晃!灰尘和碎屑如同暴雨般从舱顶簌簌落下!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物理…冲击!…来源…舰桥…入口!…威胁…迫近!…】零的意念流瞬间报警!
【…能量特征…匹配…秩序…烙印…关联…高!…是…它们!…回来了!…】小苔藓的声音充满了冰冷的危机感!
铁砧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到极限!他猛地抓起了地上的撬棍,背靠着冰冷的舱壁,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地望向维生舱室门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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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操!操!阴魂不散!它们怎么又回来了?!”
陆尘瞬间将笔记本塞进护甲内袋,与零之核心放在一起。暗金左眼冰冷地扫向入口,全身的能量回路瞬间进入戒备状态。烙印纹路再次传来清晰的悸动!
“…沙虫…尸骸…” 陆尘冰冷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它们…发现了…改造…痕迹…和…烙印…残留…回来…搜查…源头…”
刚才引爆沙虫之王时,零引导的等离子能量在它体内烙印节点处爆发,必然留下了更清晰的秩序能量残留!那些猎犬,果然没有真正离开!它们在沙谷中仔细搜查后,循着痕迹,再次锁定了这艘战舰残骸!而且这一次,它们直接选择了最暴力的突破方式!
轰!轰!
恐怖的撞击声接二连三地响起!舰桥入口那扇本就扭曲变形的合金舱门,在巨大的外力冲击下,如同纸糊般向内严重凹陷!连接门轴的粗大管道发出刺耳的呻吟,随时可能断裂!
“妈的!顶不住了!” 铁砧看着那摇摇欲坠的舱门,眼中充满了绝望。他猛地回头,目光扫过维生舱里沉睡的莉莉安,又扫过陆尘,最后落在那扇刚刚被他们打开的、通往舰桥后方的维生舱室门上!一个疯狂的想法瞬间成型!
“这边!从后面跑!” 他低吼一声,不再犹豫,猛地冲向维生舱!覆盖着油污的双手抓住维生舱侧面坚固的把手,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将这个沉重的金属棺材拖离固定基座!“搭把手!你这废物!想死吗?!”
陆尘瞬间明白了铁砧的意图!放弃舰桥,从维生舱室后方可能的通道撤离!他立刻上前,覆盖着陆尘之肤的双手同样抓住维生舱另一侧的把手!新补充的能量驱动着残破的躯壳,爆发出超越常人的力量!
嘎吱…嘎吱…
沉重的维生舱在两人的合力拖拽下,艰难地脱离了基座的固定卡扣!休眠液在舱内剧烈晃荡,莉莉安小小的身体也随之晃动,但依旧沉睡。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舰桥入口那扇厚重的合金舱门,终于被彻底撞飞!扭曲变形的金属门板如同炮弹般砸进舰桥内部,撞翻了一大片控制台废墟!烟尘弥漫中,三道高大、覆盖着暗金色流动“皮肤”、散发着冰冷秩序威压的身影,如同地狱的使者,踏着破碎的金属残骸,再次出现在入口处!它们那散发着恒定白光的菱形晶体“眼睛”,如同探照灯般,瞬间锁定了维生舱室内正在拖拽维生舱的陆尘和铁砧!
【…发现…高优先级…目标…烙印…携带者…】
【…发现…关联…生命体…维生…单位…】
【…清除…指令…确认…】
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在烟尘中冰冷地响起!
三道毁灭性的能量光芒,瞬间在它们手臂前端凝聚!目标直指维生舱和旁边的两人!
死亡,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