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天躲在门后,这里几乎感受不到寒风的侵袭。而刘光福却正对着窗口,凛冽的风雪直直地扑面而来,刺得他眼睛生疼,实在难以忍受。刘光福一边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刘光天,一边缓缓地向旁边挪动,他试图移到柜子旁边,想用柜子稍微遮挡一下那如刀割般的风寒。
然而,这柜子虽然能起到些许作用,但终究有限,刘光福依旧冻得浑身哆哆嗦嗦。
刘光天瞧见这一幕,不禁放声大笑,骂道:“冻死你个狗日的!”
刘光福靠在柜子上,心中暗自思忖,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刘光天守在门口,不让自己出去,就这么慢慢消耗,自己岂不是要被他困死在这里?想到这儿,他不自觉地朝刘光天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投向窗口的方向。
刘光天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意图,心中顿时有些焦急。他寻思着,要是刘光福从这窗口逃了出去,自己腿上有刀伤,行动不便,肯定追不上他。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找到他,如今怎能让他轻易逃脱?就在他思索着如何防止刘光福从窗户逃走时,旁边的小和尚却突然开口了。
“还好你这窗户被他打破了,要不然你若不给我开门,我还真不知该怎么进来。现在外面风雪正大,再在外面多等一会儿,我恐怕就要被冻死了。”
刘光福听小和尚这么一说,心中猛地一颤。他心想,这小和尚莫不是在给自己提个醒?他说外面风雪大,路也被掩埋了,倘若真是如此,即便自己从窗户逃出去,也绝无生路。而刘光天只需守住窗户,自己进不来,在外面那种恶劣的情况下,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冻死。可这样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儿,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即便不在外边被冻死,在屋里也会被冻得手脚麻木。等到那时候,刘光天肯定会过来取自己性命。
于是,他对小和尚说道:“小和尚,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窗户堵起来?现在实在是太冷了。”
人的想法转变真是奇妙,刚才刘光福还打算从这扇窗户逃生,转眼间就又想把窗户堵上。那边的刘光天听到他这话,心里明白刘光福肯定是被冻得受不了了,赶忙说道:“小和尚,你别听他的。这窗户你千万别堵上!”
棒梗看了看刘光天,又瞧了瞧刘光福,无奈地说道:“你们一个让堵,一个不让堵,我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了。这样吧,你们俩好好商量商量,等商量出个结果,再跟我说。”
刘光福一听,立马大声嚷道:“我是这屋子的主人,你当然得听我的!我现在命令你,赶快把窗户堵上!”棒梗抬起头,却将目光投向了刘光天。刘光天轻蔑地大笑起来:“小和尚,别理他。你不堵窗户,再过一会儿他就得被冻死。就算冻不死,等把他腿脚冻麻了,我就去取他性命!”
于是,棒梗一动未动,继续在火盆边烤着火。外面的风愈发猛烈,大片的雪花被卷进屋子里,没过多久,屋子的墙壁上仿佛都结上了一层霜,温度也越来越低。刘光福正对着窗户,冻得牙齿打颤,浑身抖个不停。而靠在门边的刘光天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总归比刘光福要强上一些。只有棒梗靠在炉火边取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这刺骨的寒冷。
刘光福终于忍不住了,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先被冻死。如今说什么都得拼一把。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刀,大喊一声,挥刀朝着刘光天砍去。刘光天仿佛早就料到刘光福会动手,迅速举起刀进行反击。
刘光福心里清楚,刘光天腿上有伤,行动必定不便,所以他一边挥刀进攻,一边不停地挪动脚步,试图通过游斗来创造优势。而刘光天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劣势,索性躲到了墙角,只守不攻。刘光福见一时之间占不到便宜,便又退了回去。
这一番激烈的砍杀,倒是让两人身上的寒意减轻了几分,但伤口却疼得钻心,两人不禁都咧嘴皱眉。只是此刻,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没力气再发动新一轮的打斗了。
刘光福靠在柜子边,突然灵机一动,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慢悠悠地走到棒梗身边,蹲下身子,靠着火炉取暖。刘光天万万没想到刘光福竟敢跑到火炉边取暖,正要提刀冲过去,刘光福立刻警觉地提刀戒备。只要刘光天一靠近,两人立马又会展开一场凶狠的搏斗。刘光天一愣,竟没有挥刀砍过去。他心里琢磨着,如果让刘光福在炉火边取暖,自己恐怕会先被冻坏。就在他思索对策时,那个小和尚又突然开口了。
“我看这炉火中的柴火烧得差不多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熄灭。”
这话听起来像是无心之语,可刘光天听了,却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赶忙又退回墙角。原来,炉里烧的柴火就堆放在墙角边,刘光天退回墙角,是想守住那堆柴火。
刘光天正冻得难受,突然,他把柴火拢到一起,又从怀中掏出一盒火柴,想把这堆柴火点燃。谁能料到,这柴火在风雪天里受潮了,无论他怎么划火柴,就是点不着。
刘光福看到刘光天这副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个狗日的,这是老天爷要灭你啊!今天你肯定得冻死在这儿!”
刘光天一听,心中大怒,骂道:“与其冻死,不如现在就和你个狗日的同归于尽!”说罢,提起刀又要上前砍刘光福。
那边刘光福也毫不示弱,猛地站起身来,喝道:“怕你怎的!”说着,两人又扭打在一起。然而,又是一阵激烈的碰撞之后,两人因为身负重伤,体力迅速耗尽,各自又退了回去。此时,炉火里的火越发微弱,屋里的温度急剧下降,墙角那边更是湿冷难耐。
这时,刘光天又大声喊道:“哈哈哈,今天你和我都得冻死在这儿!”
就在这时,旁边的小和尚又开口了:“这也不一定吧。就算是冻死,也总有一个先冻死。那个先冻死的,只要死了,后面那个就可以生火取暖。”
这句话仿佛一道光,同时照亮了屋里另外两人的心思。守在墙角的刘光天心想:我背对着窗户,不像刘光福直对着窗户那么冷,他之前已经挨了这么长时间的冻,一会儿火炉一灭,等我的火柴晾干就能取火,到时候肯定是他先冻死。
而在火炉边取暖的刘光福心里则想:我在这火炉边取暖,能恢复些力气,他却在那阴暗的角落里受冻,风大雪急,他的火柴肯定晾不干,到时候肯定是他先冻死。
想到这儿,刘光福又心生一计。他微微转过头,脸上堆满笑容,对棒梗说道:“小和尚,如果这炉火熄了,你也会被冻死的。不如咱们俩联手,杀了对面那家伙,然后把那边的柴火抱过来点着取暖,这样咱们就能撑过去。等明天天亮了,我就和你一起离开这儿,你看怎么样?”
棒梗平静地说道:“你们俩之间的仇怨与我毫无关系。我不过是恰巧路过这里,借这屋子躲躲风雪罢了。让我帮你杀他,这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刘光福见棒梗不肯答应,顿时面露凶相,恶狠狠地说道:“你可知道我才是这房子的主人!你现在在我的房子里躲避风雪,要是你不帮我杀他,我就把你赶出这屋子!”